天很黑,冬天的寒風吹得人極冷,勞累了一天,在這樣的一個夜裡縱是魔鬼也不忍心來打擾我們的美夢。
我躺在床上,慢慢繃緊的神經已經開始放鬆,一旦受到棉被裡的暖意浸漬,我身體內的所有疲憊好像就突然襲來,整個人似乎都要散架了,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向我發出舒服的呻吟之聲,讓我迷迷糊糊的就失去了知覺,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人大力的在拍我,朦朧中聽到耳邊好像有很多煩人吵鬧的聲音,彷彿還聽到宿舍內充滿了刺耳的警報聲,淒厲的哨聲響徹整個宿舍內外。
「快……快起來,是……是緊急集合!」
旁邊有人驚惶地大聲說到,然後就聽到無數嘈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我的耳朵被這許多的聲音震的嗡嗡作響,終是無奈地心裡猛的一驚,所有的美夢立即離我遠去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我猛然意識到,我這是在部隊裡!天殺的『喬閻王』,他又算計了我們一把……
靠!拉緊急集合了!
「大海哥,你怎麼在發呆!快行動起來啊!快……」
睡在上鋪的我感覺彷彿周圍已經發生了地震,下面睡著兄弟,邊上床鋪的戰友瘋狂地動了起來,搞得我的床似乎都要散架了一般搖搖欲墜,由於舒暢的睡眠影響,我全身還沒有融入這片緊張之中,但我還是被激靈的刺激起身。
緊急集合不許開燈?還沒有適應黑暗的我就只看見數十個黑影在宿舍裡飛快忙碌著,原本靜靜的宿舍轟的一下炸開了。
「我的褲子呢?我的褲子……」
「媽……啊……我的帽子……」
「操,***這背包……背包怎麼打啊……」
「我找不到鞋子……鞋子……我怎麼辦……」
絕望的呼聲,帶著哭音的恐懼之音,還有眾人重重的喘息聲立即匯成了一團,這裡彷彿一下子就變了一個超極大市場,吵嚷成了一片,而從戰友們發出的聲音來看,所有人的驚惶得不異於未日來臨。
***,僅令白天曠連長在全連新兵面前教我們打背包,教我們如何準備緊急集合,並且告訴對我們緊急集合的要求是快、靜、齊,三分鐘內須整隊出發,可是我們僅僅只是聽了一堂課啊,簡單地學習怎麼處理這一切,『喬閻王』你就拉了緊急集合哨,你還讓人活嗎?
我暗道一聲僥倖,幸虧彭拯這小子有先見之明,我立即熟識地按著開始睡前東西的擺放,快速的收拾起來。
被子一撩的同時我的手已經摸到了我的上衣,套上以後根本來不及系扣,我立即又抓向了褲子……
操,我的褲子呢?原本在我腰部靠裡位置就是我的長褲啊,它去了哪裡,我怎麼會摸到了一個綁腿?下面是腰帶和背心?去***,我要這些東西幹嘛,根本沒想他怎麼會在那裡,我把將他們扔開,開始用雙手瘋狂地在床上摸索起來。
「我……我的褲子呢?怎麼會不見了?」
奇怪,怎麼彭拯的褲子也和我的一樣沒放在原位麼?真是活見鬼了!
在深冬的夜裡,瑟瑟地抖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褲子卻跟我捉起了迷藏,總不成讓我不穿褲子去集合吧,如果真這樣我一定可以想到『喬閻王』會給我們一件『豐富』的禮物的,床上已摸索啟遍了,見鬼……
見鬼,真***活見鬼了!明明放好的,難道它長翅膀飛了不成?那個裝了鐵砂的背心下面是什麼?**,怎麼褲子長腳跑到他下面去了?不過一切還算運氣,因為它比較給我面子,畢竟沒飛到天上去,我那裡還會細想,總算我終於摸到它了……
冷汗直冒,我終於在那可惡的綁腿和背心下面找到壓著的條褲子,當然找到以後就無須細想我就立即把它套在了我的雙腿上,皮帶一拉我就將它固定在我的腰間。
至那什麼風紀扣?去***吧,反正這裡沒女人,『喬閻王』也不會變態得去看那我扣了下面的風紀扣沒有吧。
速度還算很快,穿好的衣服我開始打背包,平日裡整理內務的訓練沒有白費,就算摸黑我也能知道這被子長寬多少,四個角在那裡。
我飛快的將他疊在一起,然後拿起背包帶三橫兩豎搞定,把鞋雨衣再放上,水壺挎包往頭上一套,一個漂亮的下躍,我就已經站在了我的鋪下面,而我下面的那個兄弟還在和那個背包較勁呢。
我聽到他急得大叫:「我的背包帶呢!我的背包帶呢!」
這個時候叫有什麼用,誰也看不見啊,誰也幫不了他,只有靠他自己了。
「不要急,越急越打不好,鎮靜!!」
我感覺我的腳上踏了一樣東西,摸黑地撿起來竟然是他的背包帶,立即給這兄弟的背上拍了一下,遞給他然後大聲地提醒他要鎮定。
急促的腳步聲開始向門口集中,有人已經打開門去外面集合了,看到這種情況,越發讓他急燥起來,,這哥們怕是眼淚都掉下來,他又氣又惱又急又慌地把它捆在被子上,管它什麼三橫壓兩豎,能背上就不錯了。
而我此時雙手已經插到的褲袋裡,拿出了自己的襪子兩下就穿到了自己的腳上,然後用腳在床鋪下的右邊一掃,我的鞋子就已經找到了,鞋帶就不用管了,套上我就走,畢竟開始就有準備,效果就是不一樣啊,此時我想到這裡,都不由得有些得意起來。
「大海哥,快走……」
彭拯這小子速度也不慢,他看到我已經拉了背包扛在肩上,立即拉著我沖就出房間,操場中間黑壓壓的一片,拷!還是三個新兵排同時集合呢!
還好還在整隊中,我們跑了過去,一眼就找到了那個化成灰我們也能認識的『喬閻王』?老天保佑,他的面前稀稀拉拉的還沒有多少人。
「快!這裡來!」
操,這是謝劍的聲音,媽的,這小子怎麼就這麼快了?真不愧是從部隊大院混出來的的牛人啊,我和彭拯立即尋聲就撲了過去站在了他的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