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方芳屍體的鐘點工祝嫂,固定在每個星期二四六下午一點來李家清潔。據她說還有一個專門做飯的阿姨,不過都是五六點才來。聯繫到那個阿姨,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不會是她提前來李家殺人再偷偷返回的。
兇手並沒有把方芳的死製造成自殺的假想,所以也沒有必要脫掉她的衣服再把屍體移動到洗手間,整個別墅除了洗手間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現血跡,那裡可以肯定是第一案發現場。這樣也可以排除掉方芳開門放兇手進屋的可能。還有一點,電子鎖的密碼是李明的車牌號,經常出入李家的人都知道。方芳的房間放著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還有一些現金,都沒有丟失。前後左右的院牆沒有外人進入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兇手只能是知道密碼鎖的熟人。
鐘點工那裡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據她說她來了以後就像平時一樣開始打掃房間,從一樓開始。因為沒有聽見聲音,她以為方芳在睡覺,一直到所有房間都打掃完,才去的方芳的房間。也是整理完以後,推開洗手間的門才發現的屍體……即便兇手留下什麼線索,也被勤勞的祝嫂全部收拾乾淨了。
我也不知道李明叫我過來做什麼,我又不知道他家的密碼鎖,也不知道還有誰知道這個密碼。所有的人整理完現場都離開了,只留下我和聞祁墨在這等遲歸的小小和李明。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我很想開口給聞祁墨說點什麼,可是張張嘴,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板著臉站在別墅門口,一言不發。
好在這樣的尷尬沒有維持多久.,電腦站新最快.遠遠的看到小小的身影出現了。
我三兩步地跑到她面前,「你去哪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她嚇了一跳,手裡的幾個時裝袋都掉在地上。「老,老闆?」
接著馬上從手包裡翻出電話。「啊,沒電了。」了?幾點出門的?」
她呆呆地說,「我去逛街了,早上九點就走了,和我姐夫一起出門的。」
我稍微平復下心情。「怎麼去了這麼久?」個同學,他非要請我吃飯……」
她臉紅了紅,嗎?奇怪的看看我,「出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看了看身邊的聞祁墨。他輕咳兩聲,「你,你姐姐去世了。」
小小卻笑了,「別開玩笑了!」
我看著聞祁墨,目瞪口呆。笑!」聞祁墨說。不好笑啊。」小小說明白小小地意思以後忽然覺得諷刺。正了正神色跟她說,「你現在要去警局認屍。」會……」小小的笑凝固在臉上,半晌才開口。「相信……」
我上前摟住她,她開始放聲大哭。聲音慘烈無比。我的眼睛也忍不住濕潤了。她家裡的情況我是知道的,這些年來和方芳相依為命。感情自然要比普通姐妹好的多。
只是比起小小的悲痛,李明卻冷靜的多。或者也不能稱之為冷靜,自始至終他都保持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另一種悲痛地表達方式。
魯哲元作證,李明在案發的時候,也就是方芳死亡的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正在去縣度假村地路上。縣到李家大概有三個小時的車程。
我聽到這忍不住看看魯哲元,不是說他們談生意去了嗎?搞了半天是出去玩了!
最後,大概是唯一清醒地魯哲元,提供了經常出入李家,知道密碼鎖地人員名單,分別是司機吳彬,秘書魯哲元,助理關穎,髮型師蘇笑然,李明的同學唐一鳴,表弟李耀,魯哲元地太太鄺莉莉,祝嫂還有做飯的阿姨王姐……
名單的數目也許還會增加,畢竟這個密碼也不是多難破解的,對這家人,或者和任何一個知道密碼鎖的人有所瞭解的,都應該可以自由進出。
警方連夜召集了那些人,可是突擊審問卻沒有太大的幫助。今天是星期天,大多數人都放假。除了李耀和一群同學出去玩,其他人真的沒什麼特別牢靠的不在場證明。同樣,也沒有發現任何動機。
方芳是一個不稱職的家庭主婦,她每天的工作就是逛街,打牌,吃飯,聊天……雖然嘴巴有些刻薄,可是也不至於引來殺機吧?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什麼人想她死,她死了對誰又有好處?
除了司機吳彬,其他人說話都好像經過演練一樣,滴水不漏。小小一直在哭,李明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魯哲元獨攬大局,好像他們倆的代言人一樣,有條不紊的應付警方的問題。
我看著這些帥哥美女,覺得一切又開始不真實。即便所有男人都沉悶的低著頭,女人都小聲啜泣,依舊是不真實的。我看不透他們的關係,不清楚他們的糾葛……他們好像和我是不同空間的人,在空氣中樹立一個隔膜,若遠似近。
當然是有問題的……李明開的是房地產公司,不是模特公司。這麼多帥哥美女的出現本身就是問題。李明和方芳的感情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好,魯哲元甚至沒有過去安慰自己的妻子一下,唐一鳴和關穎好像不認識,完全不似小小生日那天的熱絡,蘇笑然在哭泣的途中偶爾會抬眼看看四周的人,接著馬上低下頭。李耀自始至終都在冷眼旁觀,可是死去的那個人是他的表嫂啊……除了小小,沒有真正傷心的人。
我知道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可是,應該如何撥開雲霧,看清楚這些人呢?
動機,動機,動機是什麼?
警方沒有發現什麼,只好讓這些人都回去了。我偷偷記下這幾個人的聯繫方式……好吧,逐個擊破。
等人群都離開,我才悄悄地走出警局。沒有打招呼,我想聞祁墨也不需要。
夜涼如水,我疲憊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很累,累的邁不動腿了,可是不想坐車。早春的晚上有些涼意,也許可以讓我的頭腦更清楚一點。走了一會,聞祁墨開車追了過來說。
我搖搖頭,繼續往前走。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