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祁墨繼續開車，一時間我們都無話可說……
「你怎麼知道兇手是一個人的？」我想了想問。
「我猜的。」他笑笑說。
「不是，就算猜也有個理由吧？」
「那個送水員，要是有人接應的話就不會在現場停留那麼長時間。」
「你不是說目擊者可能看走眼了嗎？」
「至少所有人都看到有送水員進入小區，但是那個時間段全市的送水公司都沒有接到電話。」
「那只能說明這個人有問題，不見得他就是兇手啊。」我忍不住故意刁難他。
「不是兇手也是同謀。」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兇手是一個人嗎？」
「對啊，不是一個人的話，他為什麼要在現場待那麼久？」「不對啊，你明明說目擊者會看走眼，也許他離開了但是沒人看見。」
「我不是說了嗎？送水公司沒有接過電話，這個人本身就是有問題，不管停留多久。」
「不是，你剛說的這個人停留了很久……」
我說著說著自己開始頭暈……這又繞到哪去了？
「那你說說，兇手有幾個人？」「一個。」我低下頭。
「為什麼？」
「因為兇手沒鑰匙。」
他轉過臉對著我眨眨眼睛，然後定定的看看我……
「大哥，開車。」我被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笑一下轉過頭繼續開車，「你的意思是，兇手沒有鑰匙。所以要趕在張汝陽在家的時候進入現場。」「嗯，如果兇手有鑰匙地話，他可以找個更好的時間行兇。」
「這是問題嗎？」他又笑笑。「只要張汝陽在家，他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完全不用化妝。」
「呃，說不定他不認識張汝陽，怕張汝陽不讓他進屋？」我想了想說.更新最快.
「你會隨便讓陌生人進屋嗎？張汝陽應該也不會。而且，據我所知，案發當天他也沒有打電話要過純淨水……所以。就算這個人穿著制服，張汝陽也不會讓他進去的。」
「會不會張汝陽當時正好安眠藥發作，自己也糊塗不記得了？」
「張汝陽和送水員相差五分鐘進入那個單元，什麼安眠藥這麼準？再說了，安眠藥這個東西因人而異，根本沒辦法控制發作地時間。」我忽然發現，我在自殺……自己殺死腦細胞，明明是很簡單的道理啊，我怎麼想不通呢？
「兇手認識張汝陽？」我不好意思地看看他說道。
「你覺得呢？」他笑笑。
「那他為什麼要化妝啊？他們不是認識嗎？」
「一個可能是。兇手本身就是一個送水的工人，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兇手是你們廠。但是不是張汝陽那幢樓的人，他也沒有親戚朋友在那個單元住。」
「所以他怕有人認出他？」
「沒錯。兇手如果是送水工的話。他完全可以白天再行動。張汝陽一般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那個時間其他人都在工廠。目擊者會更少。」
「可是如果認識的話……好像董林那樣，半夜三更去找張汝陽不是也很正常嗎？而且這樣還安全。」
「我以為你能想到。」他笑了一下說道。
「什麼意思？」我迷惑地說。
他深呼一口氣，「上次去找你，你不想見我，就騙我說不在家，接著又說你是喝醉了不舒服……」
「呃，這段跳過，說重點。」我低著頭說。「你跟兇手不一樣，撒謊只是興之所至，所以你考慮不到其他問題，即便被揭穿了也無所謂……」
我的臉越來越燙……頭低得不能再低。
「這個兇手殺人，很明顯不是一時衝動，所以他一定會想好退路……也就是說，他必須比其他人有更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不是，你沒明白，」我蹭蹭臉，稍微不那麼燙了，趕緊說道，「如果他半夜去找張汝陽，不是沒有人看到嗎？那樣就不需要不在場證明了啊。」
「如果他有半夜去不了的理由呢？」
我愣了愣，「你是說他不是我們小區的？」
他點點頭，「不是你們小區的，案發時，又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你想到什麼了？」
「董林，章斌，趙小強和李添海。」案發時在保安室喝酒的，非本小區的四個保安。
「呵，你記性還挺好，都記得呢？」
「我這幾天做夢都是這幾個人，你說我能不能記住？」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唉，那調查一下這幾個人十點到十點半期間在做什麼，不就都清楚了？」
「要能查出來就好了，四個人都說不記得了。」
「啊？不會是同謀吧？」我忍不住又繞回個兇手地怨念中。
「其實也不算不記得，有的說自己在家看書，有的說自己在街上溜躂，有地說……反正就是沒有一個有時間證人的。」
「你等等，」我地思維又跳躍出去，「安眠藥是什麼時候被死者服用地？」
「你覺得呢？」「張汝陽前腳進屋，咱們猜的那個假冒送水員地兇手後腳就跟過去了……當時張汝陽應該還是清醒的，如果說張汝陽是在那之後才服用的安眠藥，半個小時他能不能睡過去啊？要是睡不過去，那兇手不是白費勁了，不在場證明就有漏洞了啊。」
「所以你覺得張汝陽應該是在外面服用的安眠藥？」
我點點頭。「我不覺得。」他搖搖頭，「一般來說，在精神放鬆的情況下兩片安眠藥就可以讓人在半個小時之內入睡，更不要說張汝陽服用的劑量不少，而且還有三種成分。」
「可是他家裡還有兇手啊，當然了，他當時不清楚這個人就是兇手，但怎麼說也不可能精神放鬆吧？」我反問道。
「張沿正在查張汝陽案發前的行蹤，你知道吧？」
我點點頭。
「晚上六點到九點五十五，中間將近四個小時，你認為兇手在什麼時候放安眠藥合適？」
「肯定是張汝陽快回家的時候啊。」
「張汝陽是坐出租車走的，我們假設他也是做出租車回來的，說明他去的地方如果走路的話很遠，對吧？」
「嗯。」「那這段時間，如果安眠藥的藥效發作了呢？張汝陽豈不是要昏睡在出租車上？」
「啊……那，那說不定他是走路回來的。」
「對，走路回來，睡在大街上。」他看看我笑出聲，「而且走路回來的話，不可能一路都沒有人看見他，那附近都是你們廠區啊。」
「你這個太沒說服力了，」我瞪他一眼，「兇手可以在張汝陽到家的前十分鐘給他服用安眠藥。這下總睡不著了吧？」
「安眠藥是張汝陽吃的，他多久能見效誰也不知道，萬一呢？萬一張汝陽就在這十分鐘之內睡過去了，怎麼辦？」
我不甘心的別過臉去……
「那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必須當面看著張汝陽的藥效發作？」
「對啊，等張汝陽藥效發作以後，只要把他擺好在地上，接著象徵性的用菜刀，針管還有塑膠袋處理一下，這實際上用不了幾分鐘。」
我不得不承認，如果兇手一直在現場，等著張汝陽昏睡過去……接下來的工作，真的很簡單了。
呃，兇手沒出來……汗一個，那個兇手，估計大家也想到了……主要是沒存稿，所以不太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