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祁墨換了一身西裝,直直的站在院子裡的樹下。我到的時候,他正低頭用鞋尖在地上胡亂的畫著。
「才下班?」我一邊跑過去一邊說道。
「是啊,等著急了吧。」他抬起頭看著我。
雖然知道他說的等,大概只是案子,但是莫名其妙的,我的臉紅了。
「沒有啊。」我連忙說「我有件事想問你。」他等我跑到他面前,「今天伯母說的那個**案,是不是就是前幾天你要找線索的那個?」
「你都知道了?」
「我問過劉秀娥,她開始不肯說,後來我保證幫她保守秘密,她才告訴我的。」
「她這樣做不算是報案吧?」
「我想不算吧。看她的樣子,不希望我們警方參與這件事。」
「嗯,」我點點頭,「張汝陽死了,你們又抓了劉阿姨,廠裡的流言已經傳的不像樣了,要是再把珊珊的事牽扯進來,我怕劉阿姨一家以後都沒辦法做人了。」
「這麼不相信我?」他挑挑眉毛。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你也知道,**案本來就難破,嫌疑人那麼多,你們現在的工作量已經夠大了,不可能再去為這麼一個案子費多大的心,既然這樣,還不如先不要張揚出來。」
「這方法你想出來的?」
「我媽想的。」
聞祁墨點點頭,「我就知道你沒那麼聰明。」
我白他一眼,「張汝陽的案子,方便不方便透露點?」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卻說道。你對你們廠的情況瞭解地多不多?」
「怎麼這麼問?」我奇怪的說,「我瞭解的不多,不過我媽知道地不少.,wap,更新最快.」
「伯母要是知道什麼情況。不會亂說吧?」
「當然不會了,我媽的嘴多嚴地。珊珊那件事還是張汝陽告訴我的呢,那天你也在場。」
「嗯,咱們邊走邊說吧,」聞祁墨拉住我的手走了兩步,「我還沒吃飯呢。」
「你怎麼不早說啊。去我家吃吧。」我停下腳步。
「不太好吧?」
「那有什麼不好?你不是還有問題想問我媽嗎?」我也沒有多想。
「話是這麼說,」聞祁墨為難的說,「可是第一次去你家,我都沒帶什麼禮物。」
我的臉都黑了,「你胡說什麼呢,趕緊走吧!」瞪他一眼,我先上樓了。
掏出鑰匙開門地時候,就聽見老媽的腳步聲,門被拉開的瞬間。她還在嚷呢,「這麼快就回來了?問清楚了沒有啊?」
接著她看到門外的我和聞祁墨,一瞬間有點呆住。接著馬上說道,「請進。請進。」
「他還沒吃飯呢。」我一進門指指侷促不安的聞祁墨。
「這丫頭。」老媽嗔怒的瞪我一眼,「怎麼不早說啊?」
我心裡想。我怎麼早說,我也是才知道的啊。
「給他煮一包方便麵就可以了。」老爸今天給幾個學生補習,之前打電話說不回來吃飯了,我和老媽都是吃的方便麵。
「那怎麼行?」
「可以的。阿姨,您別客氣了。」聞祁墨很和時宜地把伯母改成阿姨。
「就是,就是,媽,你別管了,他吃完飯還有點事想問你呢。」我把老媽推進廚房,接著回自己房間。
聞祁墨跟著我一起進來。
「坐吧,別客氣,喝什麼?」我指指床沿。
我的房間很小,擺了一張床,一個書櫃,一個衣櫃,一個電腦桌以後基本沒多少地方了,一般待客就只能讓人坐在床上,我坐電腦椅上。
他東看看西看看,最後眼睛落在電腦屏幕上——我剛才下樓的時候正在玩紙牌遊戲,顯示器沒有關。現在地屏保是一個男人的肖像——背景是朱紅色輕紗遮蓋下地廟宇,男人地面容被我S過了,看不清楚,只是依稀感覺到他身上的落寞和孤獨……
發現了聞祁墨地目光所在,我晃晃鼠標,熟悉的X界面就出來了。
「現在方便說案情了吧?」我坐在電腦前和他目光對視。
他愣了愣,把目光轉過來,「那屏保你自己做的?」
「幹嗎?想讓我也幫你做一張?」
「沒什麼。」他搖搖頭。
我知道所有的人問我這個問題,都是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其實我不是想S掉他的臉,而是我做過幾次,都無法得出神韻,最後只能放棄,留一個想像給自己。
「張汝陽怎麼死的?」
「呼吸衰竭。」
「這算什麼答案?」我奇怪的說。被異物卡住嗓子會引起呼吸衰竭;流血過多還是會呼吸衰竭;安眠藥過量,窒息……都是呼吸衰竭。
「法醫是這麼告訴我的。」
「法醫沒告訴你什麼引起的呼吸衰竭?」
「法醫還不能確定。」
「那是什麼意思?」我有點糊塗了。
「法醫的初步驗屍報告顯示,張汝陽首先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導致昏迷;他胸前有一道30厘米長的刀傷,刀口不深,失血量也不足以致死;左手有靜脈注射空氣針的痕跡,死者的血管裡有少量氣泡,同樣不足以致死;頭部有被硬物撞擊過的痕跡,應該是在現場發現的花瓶碎片,不過他額頭上的傷口顯示這是死後造成的;現場還發現了一個塑膠袋,兇手曾經用這個塑膠袋蒙住死者的臉使其窒息……」
「啊……什麼意思啊?多少個兇手?」我愣了愣說道。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們沒有在現場走訪目擊者了吧?」聞祁墨說道。
我點點頭,「嫌疑人太多了。」
「之前我見過張汝陽,也聽說了他的為人。其他的受害者我們要調查的是,誰和他有仇,誰和他有利益衝突,誰有殺人動機。到了張汝陽這,我看我要查的是誰和他沒仇……」「這倒也是。好像認識他的人沒有不討厭他的。」
「包括你們家?」
「話是不錯了,可是只是討厭而已,不至於殺人吧?」
「那劉秀娥呢?」
「不會的,」我搖搖頭,「珊珊已經確定了,**他的人不可能是張汝陽,這樣的話劉阿姨有什麼殺人動機啊。」
「如果珊珊說謊呢?」「怎麼可能啊,如果真的是張汝陽,劉阿姨早就報警了。」
「你不是說劉秀娥一直不想報警的嗎?」
「那是因為沒有嫌疑人。如果能確定是誰,劉阿姨一定會報警的。」複雜的,大家一眼都能看出來,混亂的是人物關係……所以……理清楚人物關係就可以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