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說過,當所有可能都變成不可能時,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後答案。換句話說,偵探的工作就是放大所有的可能性,接著一一推翻,推到最後一個實在推不翻的時候……呃,基本上,再接受不了也只能當它是真相了。
艾大偉的案子警方沒有再調查下去,索羅收了錢以後把能交代的交代完也消失了,戚紅葉給我的線索幾乎是零……在這種情況下,我毅然決然的把手裡的案子交給了張沿。
張沿非常不滿我這種霸道的老闆作風,因為他一早就斷定艾大偉死因無可疑,再加上他受金田一,柯南的影響頗深,覺得偵探就應該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發現破綻,揭開真相,指認兇手……類似費陽的這種案子,超過了破案的黃金期,就是案發後七天如果沒有找到有效證據,以後想再偵破都很難了。
「好吧,兇手是宋凡磊!」張沿肯定的說。
「證據。」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頭也不抬的問他。
「沒有。」他乾脆利落的回我。
「去死。」
「不要。」
……
「我懶的理你,我走了。」我拿起手提包走出大門。
他追出來倚在門框喊我,「你還有心情逛街啊?小小又請假了,剩我一個人,我忙的過來嗎?」
我背對著他擺擺手,「不願意幹你就辭職。」
身後傳來關門的一聲巨響。這孩子最近心情不好,林若馬上要出國了,以後回不回來都是問題,看來他們倆的感情也就到此為止了。本來他還挺有信心的,盲目的相信距離產生美,這句完全沒有根據沒有道理的主觀臆斷,結果前天在超市看到林若跟一個她解釋說是同學,事後我們調查發現原來是同期去留學的帥哥一起逛街,張沿的心態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這幾天正在考慮是要一起出國還是留下來繼續自己的事業。
男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遭受的誘惑不夠大;女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資本不夠多……掩藏在水泥鋼筋的城市下面是一顆顆浮躁異常的心,我們都寂寞,誰又能給誰一生一世?愛就在一起,不愛就轉身離開,乾淨利索的讓人懷疑所有人的感情都是蓄水池,不停的有新鮮的血液,新鮮的衝動湧入……現代人的感情是取之不竭的。對一個人的習慣,永遠比愛來的長遠,古人都知道近水樓台先得月,張沿怎會如此天真?有些事,知道就好,沒有必要計較……少年夫妻老來伴,歸根究底也不過是個「伴」字。
各家自由各家愁,我又不是神仙,沒有那麼多功夫去管別人的事。只是張沿如果要走了,偵信社是不是也要關門,這是個問題。罷了,罷了,計劃不如變化,還是等張沿自己做決定吧。
走到警局門口,看到謝警官。他看到我,跟身邊的人招呼兩句就大步流星的向我走過來,「小葉,來找小聞啊?」
「這麼巧啊,謝警官,去辦案?」我笑笑說。
「嗯,最近南郊出現好幾起攔路搶劫案,上面催的緊,要趕緊辦了。這些匪徒越來越猖獗了,昨天晚上有個女人被刺傷了,現在還在搶救。」
「啊,團伙作案?」
「應該是。」謝警官點點頭,「你知道嗎,昨天被搶的那個女人是青雲集團李明的老婆。」
「啊……」我瞪大眼睛。
「不說了,我要趕緊走了。你自己進去吧。」謝警官說完就去開車了。
原來小小請假是因為她姐姐受傷了……我只見過方芳一次,雖然對她印象不是很好,可是看在小小的面子上,我也應該去看望一下。
想到這我就轉身準備去醫院。反正來找聞祁墨也不是什麼大事……費利普最近一直躲著艾迪生,我看艾迪生一天無精打采的,想讓聞祁墨去調節下,警察叔叔的形象在小朋友心目中還是非常有話語權的。不過算了,以後再說吧。
「小小,你姐姐沒事吧?」打個電話給小小,先問問是哪家醫院。
「我姐姐……」小小欲言又止的說。
「你現在在醫院嗎?我去看看你姐姐吧。」
「哦,不用了,明天我就上班了,就這樣吧,老闆。」小小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聳聳肩膀。不讓去就算了,省下一個水果籃的錢。
正想再回到警局找聞祁墨,電話又響了……
「葉如茵,出大事了……」張沿激動的喊道。
我怎麼覺得今天的事特別多?
「怎麼了?」
「艾迪生跟人打架,現在那孩子受傷進了醫院。」
「啊……」
一路狂奔到了省醫院……真是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走出病房我已經出離憤怒了,要不是我跟艾迪生非親非故,現在早一巴掌扇過去了……打人我忍了!打到人家住醫院我也忍了!打的是個小女孩,你讓我怎麼忍?
「算了,你也別生氣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張沿看我臉色鐵青安慰道。
「他不是故意的,他能把人家推到了撞在桌子腳上又衝上去補兩拳?」我吼的聲音大了,走廊上的護士和醫生都側頭皺眉看著我。
「誰叫她那麼壞,說我爸爸跟宋叔叔殺了費叔叔!」艾迪生梗著脖子不屈不撓的說,看的我心頭火氣,又想打他了。
「你不說我還忘了,你打人還有理了?專門做出租車到人家學校打個女孩子,你以為你職業殺手呢?!」
這個女孩子是費利普學校的同學……打人都算了,居然還是逃學去的!現在可好,連請假條都沒有,明目張膽的跑了……
「葉阿姨,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媽媽啊?」我正鬱悶的要死,費利普拉著我的衣角睜大眼睛可憐兮兮的說。
「你以為你瞞的過去嗎?」我咬著牙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