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所有得到的線索,我和張沿興奮的召集眾人回到重樓的房間。正準備大展身手,上演一次華麗的推理,悲慟的發現,重樓已經醒了。
簡直是晴天噩耗……
「我……」重樓剛要開口,我衝過去,拉住他的手,雙眼淚光漣漣,「求你了,大哥,讓我們先說吧。」
「我……」
不理會重樓的反應,對著張沿一點頭。開始吧。
「咳,咳,」張沿低下頭好像做錯事一樣,「那我就說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我們在搞什麼鬼。
「是這樣的,」張沿說,「相信大家也都想到了,重樓的這次暈倒不是意外。他是被我們中間的某人襲擊了。」
「我……」重樓又要說話。
我趕緊打斷他,「他說完你再說。」
我對自己,對張沿都有信心,這次不會錯,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我們都必須先說出來,因為……
「我先從昨天晚上說起吧。昨天晚上除了蝴蝶,所有的人都是在凌晨一點回房的。問題是,回房以後有沒有出去過誰也不知道。大家回憶下我們所有人住的房間,除了玫瑰和未央,所有人的房間都是相連的,也就是說如果發生打鬥和爭吵隔壁都可以聽見。大家可以看看重樓的額頭,」張沿指指重樓的額頭,「腫了一個包。」
「當然大家也可以想這個包,是在今天早上我們發現重樓之前造成的,但是有一點,這個腫起的地方,有紅花油的味道。我們發現重樓的時候,他沒有帶行禮,難道是疑犯拿紅花油給他塗抹的?這點很不合理。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斷崖下發現重樓的時候,實際上是他第二次遇襲。」
「不會吧。」猛男說。
「啊,怎麼可能?」玫瑰說。
未央,鳳鏡夜和情剩都沒有說話。
「我剛才說過了,除了玫瑰和未央的房間,其他人的房間都不可能是案發現場。當然,因為一點以後玫瑰鎖了別墅的大門,只有他才有鑰匙,所以他的嫌疑應該是最大的……」
玫瑰跳起來,「你胡說什麼,難道你說是我打了他?」
「你等我說完,行不行?」張沿無奈的看著玫瑰。
「從表面上看,玫瑰熟悉別墅以及周圍環境,他也具備作案動機,不過大家回憶下,當時我們都沒有發現重樓,是玫瑰第一個喊的。」
「我記得你當時說,那團綠色的東西是什麼?對嗎?」張沿問玫瑰。
玫瑰點點頭,「沒錯,要是我打了他,我何苦再告訴你們?從別墅到那條路上山下山都不經過的,我要是不喊,重樓說不定早死了。」
張沿點點頭,「對,這樣一來,只剩下一個人了。」
大家的眼睛同時轉向未央。她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未央,你房間的花盆什麼時候摔破的?你能告訴我們嗎?」
「你胡說,不關未央的事,我的頭是自己不小心撞在門上的。」重樓坐起身激動的說道。
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此次推理路上最大的一顆絆腳石。
「好,那你告訴大家,為什麼你要到斷崖下?早上我們出發的時候,你在哪?還有,你身上這條褲子,是誰的?」我瞪他一眼說道。
他拉開被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褲子,「我……我……」
「你沒有生命危險,如果我們說完以後,你願意當這件事是個意外,我相信大家都沒有意見,但是,現在,你必須讓我們把真相說出來!」
「你,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大家都吃驚的望著我和張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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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是私家偵探。」張沿得意的笑一下,說道。
這個死孩子……
「我就接著說了……」張沿不理我,繼續說道,「我想重樓是在未央的房間裡頭碰到花盆而導致了暫時性的昏厥。」
「不會吧?要是只是昏厥的話,未央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猛男問道。
「因為是她推了重樓一把,重樓才沒站穩摔倒撞到花盆的,她當時很害怕,最重要的是,當時有人看到了這一幕。」
「是誰?」大家都東張西望看看身邊的人。
「這個人看到這一幕,他也沒有聲張,並且幫助未央把重樓的『屍體』藏好,」張沿賣個關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重樓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問題是藏在哪呢?如果放回重樓的房間,很可能因為早上我們發現重樓不見了而立刻露餡,放在未央的房間也不保險,因為她跟重樓是我們中間最親密的人,如果重樓有意外,也會懷疑到她。他們對別墅的佈局都不瞭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放在這個幫兇的房間裡。」
「所以,確切的說,重樓是在昨天凌晨就已經昏厥了,那麼早上,你怎麼會看到重樓先走了呢?鳳鏡夜。」張沿轉向鳳鏡夜。
「你說的只是猜測,有證據嗎?」鳳鏡夜冷笑一聲。
張沿不緊不慢的笑一笑,「重樓身上的這條褲子,你看著眼熟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褲子不是我的。」鳳鏡夜也笑一笑。
「我以上所有的猜測都建立在褲子不是重樓的基礎上,所以找到褲子的主人,也就是破案的關鍵了。首先,褲子是男式的,排除了未央的嫌疑。其次,玫瑰所有的衣服都是名牌,跟這個褲子完全不是一個類型,所以他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剩下的只有猛男,情剩,和你了。大家都記得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猛男把湯撒在了褲子上,當時重樓讓他去換一條,他說沒有帶多餘的。發生意外是在凌晨以後,難道你覺得猛男可以提前預知到重樓會發生意外嗎?接下來是情剩,你看看情剩的衣服,兩件T恤,一件暗紅色,一件草綠色,你覺得他還會穿這條天藍色的褲子嗎?就是再沒有審美觀的人,也不可能這麼搭配顏色。排除掉他們倆,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了。」
鳳鏡夜大笑道,「你開玩笑吧,就憑這個你就說我是幫兇?」
「早上我們離開的時候,我記得當時是你自告奮勇要幫玫瑰鎖門,我想你其實是想中途回來處理重樓的『屍體』吧?我們在別墅裡沒有找到重樓失蹤的那條褲子,想必是你回來以後扔掉了,至於時間,我想應該是我們分開尋找重樓的那半個小時吧?」
鳳鏡夜臉色一變,不說話了。
「你不承認沒關係,如果有需要可以做下D的測試,你的褲子上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我慢慢的開口。
鳳鏡夜終於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