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種方式去愛-清穿 網友上傳章節 下篇 沫沫相濡鎖重浪 第七十二章 可憐十三失額娘
    「知了,知了。」雖已近傍晚,屋外仍斷斷續續地傳來有些惱人的蟬鳴。我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那張臉,取代原先隱約的點點澀嫩的,是獨屬於女人的芳華嬌媚。阿瑪額娘給了我一具很多女子想望的皮囊,當不得傾國傾城,卻也能自負說一句,是個美女。有時候也會疑惑,若是我沒有這般美貌,當初胤是否留心我那樣一個小女孩,繼而愛上呢?

    想著,心下又有些自嘲,過去的事,想它做甚?自己有時候也當真矛盾得很,有時如十幾歲的少女般,在胤面前撒嬌賣乖,有時候卻又像個好幾十的婦人般,感慨萬千。十六歲的身體裡住的是一個前後加起來有四十多歲的靈魂,卻不知道是身體影響了靈魂,還是靈魂影響了身體。不過這些年唯一不後悔的,就是和胤牽手走過,有了他這樣一個難得的好夫君。

    日子過的好快!十六歲,要在後世看來自己還是小孩吧,可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我將視線移到旁邊的嬰兒床上。虛歲已經三歲的弘暉和盼兮已經能夠甩動他們的短短小腿,在房裡奔跑。兩人鬧了一下午,此時正留著口水,睡得香甜。因為天熱的緣故,兩人都只著了無袖的小衣短褲,露出藕段一般白嫩的手臂小腿,端的煞是可愛,有讓人咬兩口的慾望。

    這兩年發生了不少事,墨繼續著他的斂財大業,至今未娶妻,不過有四個下屬兼小妾,生活過得挺滋潤;琰依舊在江南。只來了京城兩三次。去年又納了一個妾,聽說是個武林世家庶出的小姐,為人挺爽直的。和紅霞相處地很好,紅霞也為琰生了一個女兒。宮裡九阿哥。十阿哥先後大婚了。十阿哥也向我打了招呼,說今年或來年就將已經抬籍入旗的秀兒要過去,納為庶福晉。男人啊……

    我抬頭看著窗外,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胤尚未回府。不由有些索然,隱隱又覺著有些壓抑地不安,總覺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卻又抓不到頭緒.ww,更新最快.

    我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自己地頭髮,仔細琢磨著這種不安從何而來。綠煙輕輕地走到我跟前,小聲道「福晉,小棟子在外面,說貝勒爺讓帶話回來了!」

    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除非要忙到很晚很晚。或無法回來,胤才會讓身邊的人先回來告訴我一聲,免得我擔心。莫不是今夜又有事?

    我幾不可聞地嗯了聲。讓綠煙幫我把頭髮簡單地盤一下,便起身到外間。

    小棟子快速地打了個千。臉上有幾分暗淡。哀戚著道「宮裡頭敏主子大約酉時時分薨了。四爺讓……」

    我有些不安地站了起來,打斷了小棟子的話。皺緊了眉頭,有些疑惑又有些期盼地看著小棟子,希望不是我心裡想地那樣,緊聲道「從頭說!慢慢說清楚了!」

    小棟子不自然地避開我的視線,沉聲道「今兒個爺辦完差事,想起十三爺前兩日提起說敏主子無緣無故地吐了血,便隨著十三爺一起去探望敏主子。誰知趕到敏主子寢宮時,裡面一片哭聲,太醫也在那兒直搖頭。當時都以為敏主子已經……十三爺痛心,使勁地喚著,敏主子倒睜眼看了十三爺幾眼,拜託四爺照顧好十三爺便真地……真的去了。四爺讓奴才回來和福晉知會一聲,說今夜可能不回府了,要安撫十三爺!」

    安撫十三爺?小棟子說安撫?我心裡咯登一下,十三的額娘沒了,當是悲痛萬分,而要胤安撫,那合該是十三發怒了,還是小棟子用錯了詞?可……

    我記得不久前,才問起胤,說最近十三怎麼少來我們這裡,還打趣著十三莫不是喜歡上哪家格格了,忙著幽會呢。胤告訴我說,入夏一來,十三的額娘身子一直不太舒服,十三除了必要的功課和騎射練習外,多半時間都陪著他額娘。而且我清楚地記得,因為十三和我們一向走得近,我當時還十分緊張地問胤那病要不要緊地。胤說十三和他講,不是什麼大病,只是天熱胃口不好,又睡不好,所以身子有些虛,太醫也講了只要安心靜養就可以,我也就打消了進宮去探望的念頭。

    怎麼現在才隔沒幾日,忽然就沒了呢?猛地,一個可怕的念頭竄進我的腦海,正史向來對那些份位不高的后妃關注極少,可因為十三的緣故,後世也有些人研究起這個明明是康熙的老婆,生前享受實妃待遇,實際份位卻較低且不明,死後居然如貴妃待遇,賜了謚號為敏妃,而在胤在位時,先後兩次被冊封,晉到了皇貴妃的份位。

    我記得有很少數人提出,因為敏妃當時在很受寵,所以遭人嫉妒,淪為皇長子和太子在後宮勢力鬥爭中的犧牲品。我地歷史一向大而化之,怎麼會扯到這上面來的,裡面的條條線線我是不清楚,但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個謎一樣地女子的死,也許不是表面看來病死地那樣單純。細想,如果她真地很得康熙歡心,而現在看似乖巧,實則精明能幹的十三漸漸長大,可康熙對皇長子和太子越來越不滿……若是尚未成年地十三一下子失去了來自母親的依靠,那麼我朝綠煙使了個眼色,綠煙福了福身,便退下去,順便把門也關上了。

    我盯著小棟子,沉聲道「爺的事我知道了。他和十三爺一向親厚,現在十三爺的額娘沒了,陪著十三爺也屬正常。不過,你剛說要安撫十三爺,聽這意思,莫不是另有不妥?你倒是給我仔仔細細地道來!」

    小棟子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垂眼很小聲地道「在一道去的路上,十三爺和四爺提起,說敏主子自前兩天吐過一次污血之後,這兩日來反而精神胃口都好了不少。可到了地兒,卻是那般光景……敏主子醒過來後,小的隱約聽到她曾歎著氣說什麼他們這樣也不放過我,還特意將四爺也叫到了床前,囑托四爺要好好看顧著十三爺。沒……沒說幾句話,便撒手去了。十三爺當時……當時哭著說要找他們算帳。後來被四爺拖住打暈了!四爺才讓奴才回來給福晉報個信。」

    「吐污血?之後好了幾天,那應該不是迴光返照,是真的好轉,可怎麼一下又去了呢?」我納悶著,不會後世那些小道八卦中的猜測有可能是真的?想著,我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十三爺當時說這些話時,還有誰在旁?」

    小棟子搖了搖頭「敏主子醒過來後,太醫讓十三爺趕緊和敏主子說兩句,晚了恐怕就……四爺就藉著這由頭,在太醫走後,將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只留我和十三爺的貼身小太監小順子守著門口。那些話,奴才也是隱約聽見。」

    「以後不該聽的,還是不要聽!」我掃了小棟子一眼,心中歎了口氣,即使真是死於意外,只怕也只能是件無頭案。一個等級低的后妃,連妾都不是,在宮裡病死了,只要不是那種明擺著的謀害,誰會去追根究底?何況在這之前,敏主子已經不舒服了兩個月了,常人看來沒什麼好懷疑的。她十四歲的兒子,有心無力;而那個和個女人共享的丈夫,只怕是有力無心,或有心卻是不能。

    我心下黯然,我和這位敏嬪接觸不算多,除了嬌好的容貌外,就記得那個女子柔得就像水一樣,總是掛著淺淺的笑容,偶爾眉宇間會有一絲輕愁,說話也總是細聲細氣,才三十出頭,就這麼去了。人生,當真無常得很!

    我歎了口氣,囑了小棟子忘了今天聽來的話,便揮手讓他退了下去——廢話不多說,附上投推薦票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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