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時候終究沒有邀請成各位阿哥和他們的福晉,雖然還沒有正式下詔,但康熙決定親征的事似乎是鐵釘釘板凳了,就好像我所記憶的那樣,康熙想來個上陣父子兵,除了皇太子,幾乎所有成年阿哥都各領一旗,隨他出戰。胤禛掌管正紅旗,其餘的好像是皇長子胤褆還是隨福全,任副將軍,皇五子胤祺領正黃旗,就連過了年才剛滿十七的皇七子胤佑,皇八子胤祀都在出站名列,胤佑領鑲黃旗,胤祀領鑲紅旗。
當然,正式的軍校宴之前,各位奉命領八旗的皇子趁著過年的機會,先和旗中大小將領來個年前小聚,一來互相熟識一下,二來提前慶個早年,也算是變相收買人心吧。
胤禛不在,晚間我就去書房找了幾本書,拿回房來打發時間,順便等胤禛回來。還好,這個時代的小說之類,已經有白話文趨向,讀起來沒有那些之乎者也般費勁。正看得入神,聽得三聲敲窗的聲音,記起這是墨子梣和林之琰有事找我們的暗號,穿上外襖,略微開了些窗,一股冷氣直撲面而來,不由打了個哆嗦,狠瞪了窗外一身白衣的墨一眼「胤禛不在,沒緊要的事快滾,有緊要的事上書房,我一會兒過去!」聽得『書房』兩字後,我趕緊關上窗,這大冬天的,冷啊……
書房的火盆才熄不久,我趕到的時候,墨正在生火,屋子裡倒也不嫌冷。看了一眼依舊一身白衣的墨,冷不住嘟囔著「我說你大冬天的,穿白衣服,算你耍酷,可這夜間,你到我們這貝勒府來飛簷走壁的,還穿一身白衣,嫌命長還是想我們這兒多一個鬧鬼的八卦。」
墨挑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來,「你這些墊子看著摸著還真舒服,改天我讓我那些個丫環也做幾個!」說著瞇了瞇眼,看著我,「嘖嘖,你這兩年倒出落得越發標緻了,現在這模樣真是禍水啊……。聽說四爺,經常窩在你們的新房裡,勞心勞力啊……」
我也尋了個椅子坐下,將靠墊抱在懷裡,聽了他的話,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靠枕扔過去,完了,好像和胤禛學壞了,一個看不爽眼,喜歡扔東西,看來家裡要多備些扔不壞,砸不疼的東西才行「是啊,我勾魂,我禍水,怎麼礙著你了?我禍也是禍得我家胤禛!你個死玻璃,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破心思!」
「什麼是玻璃?」墨難得疑惑地看著我。
一不小心,將未來的詞給用出來了「就是龍陽之癖!」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墨楞了楞,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你以為我對你家四爺……存的……那個……那個心思……」
「難道不是嗎?」看他每次無論口頭還是動作上老想吃胤禛豆腐的樣子,難道是我誤會了?
「那我還喜歡你呢!」墨衝我眨眨眼睛,笑道「我認識四少時,他才十二歲,卻老是像個小大人一樣寒著臉,你不覺得將他的冰山臉或者漿糊臉的樣子,逗到失控,看他變臉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我覺得眼前黑線亂飄,胤禛認識的這個什麼朋友啊,不過,好像看他明明害羞或生氣時,仍拚命想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好像是……那個挺好玩的,我心裡小小地懺悔了一下,而且我也愛死了他那種拚命掩飾自己情緒的尷尬樣子。
「好了,你看我家裡還有四房小妾呢!你不會以為是用來擺著看的吧。正妻的位置還空著,你要有興趣,可以試一下!當然你要保證你家四爺不會把我剁碎了餵狗!」說著還衝我曖昧地笑笑。
「那也不能證明你沒有龍陽之癖。」我故意抹黑他,投給他一個蔑視的眼神,然後以他足夠能聽到的音量道,「指不定還是雙性戀呢!」
「你的新鮮詞兒還挺多的啊!不過我今天來找你,確是有件新鮮事兒。」墨終於決定放棄和我鬥嘴,畢竟,我比他多了整整三百年的損人詞彙。
「你上回不是讓我留意那八,九,十,十四四位阿哥在京裡的動向嗎?只是他們出宮的次數不多,我們收集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這陣子,發現十阿哥經常往『風停苑』跑。」
「風停苑?那是什麼地方?有什麼特別嗎?」我讓墨留意小八爺黨他們,最主要是想看看九阿哥打算什麼時候『起家』,說不定我們能提前橫插一槓。
「風停苑是我上次根據你那個什麼走奢侈路線,賺有錢人的錢那個主意,在京城郊外開的一個銷金又銷魂的窟啊!」
「妓院?賭場?胤禛他不知道這個吧!」我皺了皺眉頭,我在京裡,都沒聽過這個名字,又是有名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地下操作的,可能在那些有錢沒處花的王孫公子之間流行的去處,一般人無法得知,卻也是真正能夠銷金的地方。可是那樣的地方,我能夠想像得出,以我對胤禛的瞭解,如果他知道,必定會竭力反對的。
「事實上四爺知道風停苑的事兒,不過以為那只是一般的妓院兼營賭場,而且我答應了每年抽出兩成以商人的名義,捐給各地衙門鋪路造橋建壩。那些王孫公子真的一擲千金,兩成啊,你知道多少銀子嗎?不下於兩百萬兩……」墨作痛心疾首狀
「得了吧,你怎麼不說得到的那部分?不過依你所說,十阿哥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銀子在那裡玩?還是,你故意讓人輸銀子給他?還是……不會吧,他才十四歲……難不成是去找……」我張著嘴,十分驚訝地等著墨子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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