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種方式去愛-清穿 上篇 戀戀情深少年時 第十一章 面冷心暖情微動(一)
    四阿哥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慣如此奢華,不過也沒說什麼,十阿哥似乎挺喜歡的,卻又似乎覺得有點彆扭。最後還是八阿哥開了口「十分不錯的想法,適合用來招待身份尊貴的客人,不但吃的東西好,還能吃得舒心,吃的明白,不締為一種享受。不過,九弟,今兒個就我們兄弟幾個,我們見識過就行了,下面讓直接上菜吧。吃完了,也可以開始見識見識心諾格格的那些個遊戲。」

    估計一桌子人,就我吃得最沒味。負責布菜和介紹的MM讓退下了,而我人小手短,又不敢放肆,誰讓我剛得罪了九,十兩位阿哥呢,現在只能對著我面前的兩個菜下手,還不敢吃的太猛。我一直低著頭,忽然一隻白色的陶瓷調羹出現在我眼前,隨之,我的碗中多出兩片嫩嫩的魚片。印入眼簾的手很白,握著調羹的手指修長,骨節略大,指節顯得很有力,隱隱可以看到擋在食指下的中指,前一段指節上有厚厚的的一層繭,這該是一雙經常握筆的手。剛才牽著我手腕的,原來是這樣一雙能讓人倍覺安全的手,以後,這雙手又會牽著怎樣的女子,走過一生呢?

    我心下感激,略抬眼,手的主人依舊沒什麼表情,好像給我夾菜的那雙手不是他的,到口的謝謝只得又嚥了下去。我低下頭,很認真,很認真的吃起了那兩片醋溜魚片,是未來的雍正帝給我夾的魚片,心下有幾分興奮,又有幾分惶恐,幾分得意,和幾分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甜蜜和悵然……

    這般冷峻的一個人,原來也能這樣的細心體貼,愛上他的人,也許會十分辛苦,也許會被凍得體無完膚,可被他愛上的那個人,會是萬般幸福的吧……我只能繼續假裝做我的大家閨秀,低著頭,細嚼慢咽,細細品味其中的滋味。隨後,我的碗裡會不時多兩塊肉,兩片筍……

    「原來四阿哥也是這般體貼的人呢,謝謝。」趁著其他幾個阿哥吃得熱鬧的空檔,我略微側過身,靠近四阿哥,向他低聲道謝。我不知道我的臉有沒有紅,但我知道,我的心絕對沒有以往那般坦然。

    「嗯。別挑食,才能長得快。」已脫去稚氣的,略顯低沉的男聲就響在耳邊,耳朵彷彿還能感覺從他嘴裡呼出的熱氣,可那話卻將我心底的那一份曖昧打破。十歲啊,我可憐的身體才十歲,今天我已經第幾次抱怨自己的年齡了?不過這個時代的那些阿哥們不是十二,三歲的女子也不停往屋裡娶的嗎?我比起同齡小孩來說,還是挺高的,他咋就只當我是個小屁孩呢?沒好氣地抬頭,看著那個打破我白日夢的罪魁禍首,還是一臉冰塊啊,可怎麼我覺得他那狹長的眼裡閃動的那一點光亮,有著打趣,逗弄的笑意呢?一定是我眼花,回家要好好補眠,省得老是心不在焉的。

    用完中飯,自有專門的一干人等收拾妥當。然後等這一票阿哥們漱口,淨手,洗臉,當我都覺得已過了小半個下午,他們終於真正的收拾好了。從新奉上新茶,旁邊的小廝很機靈地遞上早已送過來的撲克牌。然後就是我的Showtime了。

    其實梭哈和黑傑克都不難,邊講解,邊演示,很快所有人都理解了。而且我把難,易兩種梭哈都教給了他們。簡單的那種就是現代在世界撲克巡迴賽中常見的,參賽選手只拿兩張暗牌,然後荷官會翻出3-5張牌,和選手手裡的牌組合,那時牌的大小,決定勝負,當然如果沒有被對手嚇退,而合牌(Fold)的話。至於說比較難的,那就是一搬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了,每人都有拿2-5張牌的幾乎,或明或暗。

    先從簡單的入手,連一向不太動容的四阿哥都頗有興致。我又故意說道「玩的時候,如果加上綵頭,會更有趣。尤其是梭哈,拿一手爛牌也可以把對手的好牌嚇退,比如利用加綵頭的技巧,心理暗示等,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比得是運氣,膽量,身家,演技,察顏觀色的本領和心理素質。」

    「這東西……」四阿哥習慣性地玩起了深沉,心思玲瓏的他可能已經想到它的害處了。

    「小賭怡情。」我接口道,「不過,如果過於沉迷,則害處無窮。聽說在西夷有些國家,有人用它賭江山,有人用它賭家產。當然,要是只是用於消遣,不加綵頭,那就沒什麼大害了,左右不過是練練心理戰術。」

    「你從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的?很奇怪的用詞。」八阿哥的目光似乎仍舊溫和,可我總感覺那溫和中充滿的探究。

    「去年在街上救了個快餓死的法蘭西人。」我定了定神,「他自稱曾經還是個什麼伯爵還是候爵的貴族來著,這些東西就是聽他講的。而且他還是個職業賭徒,好像被仇家陷害,手腕受了傷,結果在兩人對賭梭哈的時候,仇家憑功夫,搶得好牌,他不僅輸了全部家產,還被追殺。聽說咱們大清富蔗,搭了商船來的。可惜,語言不通,盤纏用盡,我就是在天橋左邊的某個胡同裡撿到他的。」這樣的謊話草稿也不用打,港產賭片裡比比皆是。

    「既是語言不通,格格又是如何和那蠻子溝通的?再說,這賭和功夫又有什麼關係?」九阿哥一如既往地挑著我話裡的語病。

    「我曾在托馬斯神父那兒學過些英吉利語,皮埃爾,就是那個法蘭西人也會說的。反正再加上指手劃腳,大概意思能懂就行了。至於功夫,好像說什麼出千,比手快啦,多是他們職業賭徒的行話,心諾也沒聽明白」我怕九阿哥再追問那個法蘭西人在哪兒,趕緊接著道,「皮埃爾給我當了兩個月西席,聽說南方有不少來自歐羅巴的傳教士,商人,就趕往南方去了。」同時也為以後若是不小心露出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打個掩護先。

    「既然梭哈如此玩物喪志,格格教給我們這些阿哥,不會有什麼不良居心吧?」誰說十阿哥是莽漢,有勇無謀的?我要上訴,這一盆髒水,給我潑得,烏黑烏黑的,罩頂而來。

    「哪能呢,就是借心諾十個膽子,心諾也不敢對各位阿哥怎樣。常聞得各位阿哥都是心志堅定,博學多才之人,這些個小玩意兒,也就是讓阿哥們平日裡,空閒下來,聚在一起,消磨消磨時間,也好增進兄弟之間的感情。」馬屁總是不會錯的,哪怕拍在馬腳上。

    「再說,」我故意低下頭,十分為難地道,「各位阿哥都那麼才華出眾,通古博今,知道的事兒比心諾多多了。」

    「噗」十三阿哥一口茶噴出來,使勁憋著笑,古怪地看著我。我橫掃了他一眼,接著道「若不是剛好撿了個法蘭西人,告訴心諾這些個東西,心諾,一個整日鎖在閨房裡的女子,又哪能想出什麼花樣來,左右啊,不過是撫撫琴,繡繡花,最不過,也就是吟兩句春花秋月,為賦新詞。」這下,四阿哥那張冰山臉也有些糊不大住的傾向了。

    「聽起來,心諾格格也是個琴棋書畫,無所不能的才女,剛好胤祀對此道也頗感興趣,不如改日向格格討教一番?」

    天啊……,這是不是三堂會審,這三個阿哥還有完沒完,以後出門一定要看黃歷,我苦著臉,這次絕不是裝的「心諾的才藝粗淺得很,哪能入得了各位阿哥的眼。倒是聽聞四阿哥寫得一手好書法,八阿哥善詩詞,是心諾向各位阿哥請教才是。」

    然後,因為說了太多話,口乾舌燥的我喝著第一口茶,還沒嚥下,又差點『噗』出去,趕緊忍住,又差點嗆著自己,因為冷面四一句聽似認真的話「你那些字,是該練練了。瞧你那些個食盒上的字,弄得像畫畫一般好看,卻軟趴趴的,全無神韻。」我……我招誰惹誰了我……那…那叫美術體,懂不懂,用來裝飾的,算不上書法。算了,還是不解釋了,要不又是一大串問題。

    我真是對不起千百年來,為女性地位奮鬥,從而創下新三從四得的各位姐姐妹妹啊……怎麼到我這裡變成阿哥玩耍要跟從,阿哥命令要服從,阿哥說錯了要盲從;阿哥吃飯要等得,阿哥打罵要忍得,阿哥教訓要聽得,阿哥討要的東西要捨得呢?哎……難不成真要做他們的後媽才能打翻身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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