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直接去外面的大廳,我並不急,我在等人來叫我。卡斯特先生很久沒有出現了,他現在來,必定是有什麼事情的。
我回到房間,洗了一把臉。想來剛剛一番事情弄得自己不大好看,我從來就不喜歡將狼狽的一面給別人看。雖然我已經丟過不少次臉了,但那不是我願意的。
我坐了一會兒,沒等來叫我的人,倒是手機先響了。居然是丹尼爾的,好像已經幾天沒有看到他了,還以為他終於放棄了。
「什麼事?」我接通電話,直白的問道。
「呵呵,看樣子你還精神的很呢。」丹尼爾笑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死翹翹了。」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要失望了。」我道。
「我失望個什麼,你死了我有什麼好處?」丹尼爾笑的很欠扁,「差點忘了你身邊護草使者眾多,倒不用我擔心什麼的。可是還是想奉勸你一下在這裡站穩腳跟不是那麼容易的,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如果回中國去出什麼事的話也免得國際糾紛,何必在這裡摻和呢?」
我笑,我能回哪裡去?我哪裡都回不去了。「你做什麼去了?」
「無可奉告。」丹尼爾笑,彷彿這次他終於可以出口氣回來了。以前我對他好像就是這個態度。「不過可以告訴你一點點,不要太相信別人。」
我笑,他說話果真很無聊,「如果你只是要說這些的話那麼我掛電話了。」
「嘖嘖,我可是好心吶」丹尼爾很不滿,「那麼拜拜。待會見。」
電話掛斷了,我才又呆了一會兒,他說待會見?難道不是不見麼……
「先生。」侍者敲了敲推開虛掩著的門。道「卡斯特先生請您下去。」
我這才回頭,點點頭。從容的隨著侍者下樓。下面傳來宴會通常的觥籌交錯地聲音,這裡果然是有錢人的天堂,不分晝夜的玩樂就是一紙醉金迷不過如是.ww,更新最快.
我一眼對上地就是嚴哲的眼睛,他一旦想要把你抓在手裡,你就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他總給我這樣地感覺。但是我不會認輸……
我撇開眼睛,需要可以讓我轉移視線的東西。最好是吃的,但是有人也很好。
有些意外沒有看到唐,然後我就想到了離開時卡斯特先生略有陰沉的眼神,開始有點為他擔心了。
但是隨即又釋然,有這樣一個父親的管教也是很好地一件事吧。因為我始終相信,一個父親是會愛自己的孩子的……
這,是如今的我羨慕不來的,一個可以為自己遮風擋雨的父親……
然後我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林幫主。這就是我的父親,雖然我們沒有相處過多久,雖然最後他死在我的手下……
可是他是不是愛過我呢……我都不敢去想……
我有時候非常渴望我是一個健忘地人。可以忘記一切。但是不是,我記得那些讓我悲傷的事讓我開心的事就如同這個刻骨地仇恨一樣深刻。我時刻的記得自己地仇恨並且對自己曾經做過地很多事不能釋懷……
我端起紅酒輕輕的抿了一口。環顧四周。終於發現了一個勉強可以說話地人了。居然是丹尼爾……
難怪他說待會見,因為他現在就在這裡。衣冠楚楚,應對自如。和這裡的所有人一樣……
我想我是好奇作為他的身份是怎麼能進來的,這是卡斯特先生的私人宴會。但是不論如何,一個警察,並且不夠靈活變通的警察在這裡是不會受歡迎的。但是他現在的狀況好像不是這樣……
他也見到了我,老遠便揮手和我打招呼,「嗨,文森特!」
我一陣錯愕,沒有料到他倒是挺熱情的。笑著回應他,也好,我正覺得一個人不自在,這裡的人太多了卻沒有可以說話的。
丹尼爾當先走過來,另一人也和他一起,笑「丹尼爾,你和文森特先生熟悉?」
丹尼爾嘿嘿笑道,「當然了,我們關係匪淺嘛。在一起也這麼長時間了。」
我笑笑不說話,可是問話的人卻神情古怪。我才發現這語句還帶著那麼點誤導作用。不過我不在意就是了,反正我的名聲好到哪裡去了?
那是一個很精幹的年輕人,比我大些的樣子。好在並不是一個讓人厭煩的人,相反很識趣,並沒有多問。
對我笑了笑,他才對丹尼爾道「羅斯柴爾德家族這次終於打算摻和進來了?你們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黑道的事嗎?」
丹尼爾仰頭喝完一杯酒,笑道「你們不是也捨不得?」
那人搖了搖頭,無奈的笑,「好處誰不願意占,這次將是大洗盤,當然得先占好隊才是。」然後他看著我,道「我就叫你文森特可好?你最近很有名。」
我點了點頭,笑,有些心不在焉,丹尼爾是以他家族的名義來的吧。我暗想,如果是別人我都不意外,但是我以為他會將他警察的身份維持到底的,但是不是,他也是這個世界的人而已……
「我很榮幸。」我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原來也很有名了。」
那人輕笑,「文森特說笑了,當然是你和公主殿下還有雪莉兒的緋聞了,哦,還有你是卡斯特先生器重的教子和紐約黑道的新秀。這些還不夠麼?」他說著還風趣的眨了眨眼睛。
「過獎了。」我淡淡道,看向丹尼爾,「你的工作可還好?」我承認我是有些無聊了,可是我看到他就和我們一起輕鬆的談論黑道就覺得眼裡像有一根刺,為什麼人都是這樣……
丹尼爾一頓,綠眸看著我閃爍了片刻,朗聲笑道「當然是很好了。你可要當心點才是,敬你一杯。」
我恍然,接著便不想去探討所謂的深意了。看著杯子裡的酒,度數不算高,正要一飲而盡,卻發現杯子不見了……回頭,就看到了嚴哲,他手中端著我的杯子。神情專注的看著我,笑「喝這麼多幹什麼?」
這不能怪我的反應慢了,可是嚴哲做事實在有些不能用常理來揣度……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酒,我也不是弱不禁風的女人,這裡也不是什麼無人的場合。可是他總是太肆意,他喜歡做出這種曖昧的讓人誤會的事情,讓別人都知道這是他的東西……
首先出聲的是那個年輕人,他聲音驚詫「早聞嚴先生和文森特關係很好,今天一見果真如此。」
我的臉色一僵,這就是嚴哲的意思,呵。他乾淨利落,不掩飾。做事從不拖泥帶水,這一直是他的作風……
我意興闌珊,我不能在這裡和他翻臉。可是看著別人用看情侶的眼光看我們對於我來說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我也懶得去看丹尼爾的表情了,雖然他都沒有出聲。
我想轉身離開,可是嚴哲卻盯著丹尼爾,好像還不滿足,笑道「這杯我就替文森特喝了吧。」
我的手握緊,他還不夠嗎!真讓人厭惡!
「我看不必了。」丹尼爾帶刺的聲音響起,絲毫不給嚴哲面子,連旁邊的那人都訝異了。「你是他什麼人啊,我以前都沒有見過你。你這樣不是很失禮的行為嗎?」
「丹尼爾,你不是知道……」旁邊那人話說一半被丹尼爾用眼神制止了。
丹尼爾緊盯著嚴哲,一絲也不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