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的話,這大概就是我青少年時期唯一和粉紅色靠得上邊的記憶了吧。
可回憶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正視那淋漓的真相的時候就會發現——就像那唯一一點心跳加速的感覺是博德之門帶來的一樣,那唯一一點粉紅色,我確信只屬於天邊的晚霞口牙
所以說少女這種東西說到底是靠天份的,像我這種生下來就從頭到腳散發著腐爛的怪阿姨之氣的孩子還是不要肖想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我和流氓君還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態下莫名其妙地熟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對他的稱呼就由名字變成了「喂」或者「人類」或者「那個誰」;而他對我的稱呼也從「學姐」變成了單字一個「姐請注意尾音上挑加扭動謝謝)。咳,誠懇地說我確實不是正太控。
然而我是戀聲癖啊我是啊我是啊!——那種彆扭正太想撒嬌又不敢放開了撒紅著臉別過頭去還要裝成熟重點是音色很像結城的聲音……我怎麼能不萌啊!(炸!)
啊,跑題了……剛剛想說什麼來的……哦對了,我和流氓君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熟了起來。
於是我發現這孩子真是……宅得不一般——嘛,那個年代還沒有「宅」這個說法,應該說「他在二次元的世界裡陷得太深以至於生活在與常人完全不同的位面上」。
他的服裝品味是很差的——不,應該說他整個人的外觀從頭髮梢到腳趾甲沒一個地方不雷。
初次見到他地時候因為網吧光線暗,所以沒有仔細看他的衣著打扮,只看出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是一團黑色;平時在學校裡管得嚴格,身為團支書總不能帶頭破壞紀律。只穿校服也看不出來什麼太大問題,所以我很久以來,一直都沒有認識到他地品味問題.手機小說站wp.更新最快.
直到第一次和他單獨出門的時候。
那時一個陽光明媚地下午。
我本著「女士應該給男士5分鐘等待時間」的基本準則遲到了。
我一步一晃悠一邊看著漫畫一邊來到了約定地點……呃……這個……
我看到了約定的轉角處。多出了一棵樹。
為什麼會有這麼一棵樹?揉揉眼,啊。樹頂上有一個人頭——哦,那其實是個人類——呃,那是流氓君……
綠色的上衣,橙色的褲子……那個……爆炸型地髮型……他這個髮型星期一要怎麼去上課啊……
我下意識地就縮到了旁邊的角落裡,心裡重複著哈姆雷特似的糾結
出去?不出去?
我回頭看了看自己嗯。很容易在人群中被忽略過去的裝備——但願我的「不存在」屬性能抵消那過度搶眼的橙配綠吧,阿萌!
我一咬牙,硬著頭皮出去和那聖誕樹一樣的流氓同學說「hi好久了……」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來了。
從我打招呼的那一秒起,當天,200%的回頭率就沒有離開我身邊——好吧,不得不說地是,很多情下,回頭率都飆過了300
當然,不久我就發現。流氓君有著和上帝及愛因斯坦一樣的好品質,最擅長於用更糟糕的事情來證明現狀地合理性。
橙配綠算什麼?GUI的經典款式不也紅配綠?
當我被乞丐裝雷過,被皮褲炸過。被洞洞裝轟過之後,還有誰會對顏色這種細節問題糾結不已啊……——
好吧。雖然說那種行為地確是欲蓋彌彰。但是我真地幾乎壓抑不住內心那種想舉一個「旁邊那塊行走的破布和我不熟」地衝動啊口胡!——於是分割線這種東西還是要經常有愛地使用-
話說,我深知自己從來是流行觸感零且嚴重脫離於時代之外的。而流氓君那種混街頭的孩子又最能接觸最新的潮人風尚,所以儘管每一次每一次都被雷的外焦內嫩,我在心底的某一塊地方還是相當相信流氓君的那種詭異的品味是符合時代發展潮流的。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在兩條褲子之間綁了一條帶子,並且成功地把自己纏倒在路邊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問
「我說你究竟是為什麼要穿這麼麻煩的東西上街啊?」
「因為八神啊!」
「哎?」
八神庵,OF(拳皇)代主角。能夠在兩條腿之間綁著一根絕對長度不超過30m的絆腳繩的情況下自由使用各種殺傷性技能的神人。
「你打OF的時候只用八神不是嗎?」
呃……我是只會用八神沒錯,可是……嘛、嘛撒卡……
「你上次那個橙配綠的衣服是……」
「我記得,五星的機體你最喜歡幻想的左綠右橙?真、真的是……
「那你那個洞洞裝?」
「我特地補習了《絕對麗奴》。」
「皮褲?」
「補習《青銅》的結果。」
老天啊,讓我死吧……
「……那我還喜歡**座沙加呢!」
「真的嗎?那我去做聖衣?」
我看著他的眼睛……不,不要吧……這個男人他是……認真的……
「我說……」我覺得我的四周升起無邊的黑暗,似乎馬上要被從現實的三維世界裡拖出去,進入到一個架空的不真實世界中,「os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隨便來比較好吧……」
「嗯?」流氓君偏了偏頭,「不喜歡嗎?」
「os服不全套地隨便穿上街這種行為有違2D系的節操吧。」「這樣啊……」
「嗯。」
「我知道了。」
他點了點頭,我放心下來。
一個星期後,懷著「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異常了吧」的希望我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事實證明,這個失序的世界絕對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希望而變正常——而上帝+愛因斯坦的力量在宇宙的每一個角落都左右著事態的發展。
蕾絲裙。
蛋糕鞋。
頭帶。
頸圈。
全套的我毫不猶豫地走到附近的公用電話旁,撥通了他的手機,「我今天家裡有點事……」
「那個……姐你知道嗎?」
「嗯?」「從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你打電話的背影。」
「……你就不能裝作沒看見?」
「不能。」——
所以我討厭偽娘!
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