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在虛空中畫了一個符咒,亮光一閃,三人已經同時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這個符咒,正是當年三癡和戒色教給韓陽的「遁光咒」。
和天界與地府不同,凡間的修真界還是一片平靜,天地兩界發生的動亂還沒有波及到這裡。
三癡和戒色二人雖然是多年不曾踏足這凡間的修真界,但是對於這裡的熟悉程度,還是韓陽所比不上的。
事實上,除了黑巫一脈被八仙剿滅了之外,整個修真界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動,只是,那些以前隱藏在深處的奇門異派已經一個個浮出了水面。
這其中,代表儒家的儒林,代表道家逍遙派的道莊,代表兵家的兵塚,代表墨家的墨府已經隱隱有超過崑崙和蜀山這兩個修真界的中流砥柱的跡象。
韓陽這次,便是要去儒林、道莊和兵塚取刑天交代的三件法寶。
儒林。
對於儒林,韓陽已經不是第一次「光顧」了,這儒林真正掌權的,是書閣的書中仙,這個老頑童,也算是一個異類修真者了。
只是,出乎韓陽意料之外的是,當初被他算計過的帝星秦始皇竟然還在儒林的書閣之中,並沒有離開。
「小子,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麻煩了?」書中仙從書閣的頂樓掉落下來,摸著下巴說道,「每次有好事情都想不到我,遇到麻煩了才會想起老人家我來……嘖嘖,你小子可真夠現實的。」
韓陽乾笑了一聲,沒接這話茬。
書中仙落地以後,這才正眼看向了韓陽三人,他的目光首先觸及三癡和戒色惡人。嘴裡「咦」了一聲,仔細地打量了兩人一番,開口道:「菩提和不戒這兩人到底還是坐不住了,這兩個老東西還好嗎?」
三癡和戒色面面相覷,書中仙這話,怎麼回答都不算合理。要說好,等於罵自己的師尊是老東西,要說不是吧。又等於說自己的師尊不好。又或者「不是東西」。
看著兩人尷尬的臉色,書中仙也沒有在意,他剛才也就是隨口一問。
「天界和地府發生地事情,老人家我基本上都知道。」書中仙還是摸著自己沒有長鬍子的下巴。悠然說道,「想不到沉寂了那麼多年的老朋友。一個個都出來透氣了。」
韓陽吃不準書中仙話裡的「老朋友」是誰,也不敢貿然接過話題。場面就變成了書中仙一人的自言自語了。
「誒?你真的是韓陽?」書中仙的視線在掃過三癡和戒色以後,終於停留在了韓陽的身上,「這才幾天不見,你小子發達到這地步了?媽媽地,這比暴發戶還暴發戶啊!」
轉過頭,書中仙朝秦始皇比了比手指道:「小秦,你看看,現在這小子估計一隻手就能擺平你了,你還想找人家算賬?依我老人家地看法,你還是去天宮幫你那個半吊子的大哥吧……一個高修為,一個高戰力,可惜了,都是半吊子!」
秦始皇瞪了瞪眼,但是並沒有反駁。
「說吧,小子,這次來找我老人家到底有什麼事,以你現在的水平,加上這兩個小傢伙,就算大鬧天宮也夠了,應該是來找東西的吧。」書中仙撇撇嘴,問道,「儒林裡面似乎沒有什麼好寶貝吧?」
韓陽笑了笑,既然書中仙都看出來了,他也不需要再客套什麼,開門見山地說道:「前輩,晚輩這次是奉了刑天大神地旨意,來儒林借『虛無之卷』的。」
書中仙一愣,脫口而出道:「借『虛無之卷』?!還是刑天讓借地……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借『羽化之衣』和『破空令箭』?」
韓陽點頭道:「不錯,看來前輩也是知情人,不知道這『虛無之卷』是不是在書閣之中,晚輩還需再找其他兩件。事態緊急,還望前輩通融。」
書中仙面色古怪地看著韓陽,應道:「你要的『虛無之卷』倒是在老人家我這裡,只不過,刑天那傢伙雖然隱藏很深,但是照理說他也沒到開『天目』地地步……難道是你小子『天目』開了?」
韓陽一愣,跟著點點頭道:「晚輩確實開了『天目』,前輩難道看不出來?」
「看出來你個鬼!」書中仙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要是老人家我能看出哪個兔崽子開了『天目』,早就去破開三十三天頂層的虛無混沌了!媽媽的,難怪你小子的戰力像是身體裡的精蟲一樣,數以萬計地翻倍增長。」
言罷,又罵了一句,左手在虛無的空氣中一握,根本沒有法力的波動產生,但是書中仙的手上的的確確是多了一本全透明的冊子。
「這就是『虛無之卷』了,小心拿好。這玩意隨時隨地都在吸收著你的法力,你最好把你怨靈的能力都用起來,免得法力不夠它吸收的,到時候這寶貝也就廢了。」書中仙隨手將手中這本全透明的冊子丟給韓陽。
韓陽連忙小心地接住。
只是,在這本全透明的冊子入手的一剎那,韓陽感覺全身的法力像是突然被抽起來一樣,向手中的這本冊子裡湧去,就彷彿當初遇上的九葉黑蓮一般。
韓陽心中一驚,連忙默運功法,穩住身體裡暴動的法力。
同時,第九世怨靈的能力源源不斷地吸收著空氣中游離的能量粒子。
「嘿,小子,好好幹,你很有前途的。」書中仙看到韓陽手上帶著的四枚戒指,稍稍一愣神之後,轉而露出一個好玩的笑容來,朝韓陽三人擺擺手,再不理會他們,逕自走回了書閣之中。
三癡看了看韓陽手中的這本「虛無之卷」,說道:「走吧,現在距離三界大戰開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韓陽奇道:「三界大戰?不是已經開戰了麼?」
戒色沉聲道:「三癡說的三界大戰,是指東西三界修行者的最終決戰,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出關,時間正好在三界大戰之前。具體的事情,路上再說吧。」
韓陽聞言,點點頭,三人又畫出「遁光咒」來,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帝星,回天宮去吧,你也聽到了,最後的大戰就要來了。」書中仙一改以往嬉皮笑臉的語氣,
沉聲說道,「搞不好,東西三界都會因此崩潰也不一定……嘿嘿,鴻鈞和耶和華,這似乎是天命注定的一樣。」
秦始皇愣了愣,跟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來,什麼都沒有說,慢慢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由三癡和戒色這兩個識途的老馬在,三人幾乎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兵塚所在的地界。
兵塚。
兵塚這一任的塚主和三癡有過一些交情,所以三人也沒有過多的客套,由韓陽將來意說了出來。
這「破空令箭」在兵塚之中也算不得一件法寶,因為根本就沒有人能靠近這道由氣流構成的令箭,所以兵塚的塚主孫賢也只能是將他們三個領到了「破空令箭」所在的「藏兵谷」。
「抱歉,這『破空令箭』箭氣太強,我們也只能用陣法抑制箭氣外散,幫不了你們了。」孫賢略帶歉意地說道。
三癡笑了笑,說道:「無妨,我這兄弟手中有能收服它的法寶在,如此,我們便自己動手了。」
孫賢退開了一點,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時間緊迫,在路上,三癡和戒色大概向韓陽講了一些菩提道人和不戒聖僧知道的事實,也讓他明白,頂多再有幾天的時光,東西三界將會正式開戰,到時候,連凡間也會被干涉進來。
基於種種的原因,刑天吩咐的這件事,就變得尤為重要了。
韓陽也沒有客氣,當即念動法訣,將好久都不曾用到的「伏龍鼎」祭了出來。「伏龍鼎」再度現世,眾人的眼前立時被一道比略色的光芒覆蓋住了。
陣法中地「破空令箭」似乎也感應到了「伏龍鼎」上的法力波動。箭氣明顯發出了一陣「嗡嗡」聲來。
「天地無極,乾坤正法!攝!」韓陽小心地將身體中的法力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用來操縱「伏龍鼎」,一部分則維繫「虛無之卷」的存在。
「伏龍鼎」的鼎身上現出一圈金色的符文來,這些符文很快便環繞在鼎身周圍,高速地運轉起來。
一條綠色的繩索自「伏龍鼎」中捲出,直接穿過眼前湧來封印箭氣的陣法,硬生生捲上了「破開令箭」。
「收!」韓陽見已經鎖住了目標。當下手捏法印。強行將這「破空令箭」捲入了「伏龍鼎」之中。
第二件法寶也到手了,現在,只剩下道莊地「羽化之衣。」
告辭了孫賢,三人立馬動身前往道莊。就連韓陽也不知道,如果按照刑天說地。將這三件燭龍真神留下來的法寶按照順序解封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來。
道莊。
三人在說明來意以後。道莊的莊主李牧然沉思了片刻,便親自帶他們來到了莊內的後院。
「既然有方寸山和無量海作保,我自然是相信三位。」李牧然領著三人來到一泓清潭面前,指著這泓潭水,說道:「三位要找地『羽化之衣』便在這桃花潭水之中。」
韓陽看了看李牧然,問道:「莊主的意思是,你們無法將這件『羽化之衣』取出來?」
李牧然慚愧地說道:「實不相瞞,這桃花潭水乃是我道家逍遙一派地禁地,不是我不肯幫三位,只是祖上有言,道莊弟子不可沾染桃花潭水,違者便要逐出師門。」
三癡點頭道:「知道了,我下去一趟好了。」
說話間,三癡左手捏了一個分水訣,瞬間跳了下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三癡從桃花潭中帶著一件繡滿百鳥地道服上來:「這件應該就是『羽化之衣』了。相傳當初莊周飛昇之時,百鳥齊來,御風而去,身上的道袍被百鳥遮掩,想來便是這件道服了。」
韓陽接過「羽化之衣」,這一瞬間,他突然感應到了身上這三件法寶的共鳴,就彷彿是別離了多年的兄弟,終於聚在了一起一樣。
「這件就是『羽化之衣』,我剛剛感應到了它們發出的共鳴聲。」韓陽興奮地說道,「我們抓緊時間,趕緊去蜀山之巔完成解封的任務吧。」
當下,三人向李牧然告辭,李牧然也知道這三人身懷重任,亦是沒有挽留,目送他們離去。
蜀山。
由韓陽通報了三人的姓名和來意給接待的道人,只是,等了近一蛀香的時間,也不見那前去通傳的道人回來。
三人此刻已經是心中焦急,一方面,是因為對於三件法寶解封以後會出現的事情的好奇,但是更多的,則是對於三界安危的記掛。
又在蜀山門外苦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個前去通傳的道人依舊沒有回來。韓陽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加上之前對於蜀山派的印象就不好,自己曾經還殺過一個蜀山派元嬰期的劍修者。
「我們還是自己上去吧。」韓陽很是皺了皺眉頭,且不說他現在的修為,就算是代表方寸山的三癡和代表無量海的戒色,這兩人就足夠讓蜀山派低頭的了。
三癡也是皺了皺眉頭,按了按韓陽的肩頭道:「反正已經等了這麼長時間,不如在等等吧。」
「……」韓陽嘴裡嘀咕了一聲,到底還是耐著性子沒有闖進去。
這一等,又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蜀山派還大的面子!」韓陽恨恨地咒罵了一聲,「我們的時間根本就所剩不多了,竟然還在這裡浪費——我等不下去了!」
三癡和戒色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蜀山派的氣氛有些不對頭。
正如韓陽剛剛說的,大家的時間都不多,就算修真界還不知道天界和地府的事情,但是憑著方寸山和無量海的名頭,怎麼也不能讓他們等這麼長的時間。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問題——韓陽曾經為了報仇,殺過一個蜀山元嬰期的劍修者,難道就是因為這個,蜀山派才擺出這個態度來嗎?
戒色沉了沉臉,他很清楚,現在的這個韓陽可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要是蜀山派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他的茬,可能這小子因為之前的事情,真的會像他說過的那樣,按照刑天大神的意思,把蜀山派來一個滅派。
有刑天大神在背後,就算是通天
教主也不敢說什麼!
「那我們就自己進去吧。」三癡輕歎了一口氣,現在大事要緊,如果蜀山派非要討一個說法,他也只能當一次惡人了。
韓陽就是在等三癡這一句話,見戒色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當下大步朝蜀山山門裡走去。
「站住!你們三個想要闖山門嗎?」看守蜀山山門的眾道人排成一個方陣,攔在韓陽的面前。
「懶得和你們蜀山這幫講不來道理的傢伙囉嗦。」韓陽哼了一聲,腳下跨出一步,人早就進了蜀山裡面,正是「寸步。」
三癡和戒色相視了一眼,也是輕易繞過了這十幾個看守山門的道人,逕自來到了韓陽的身邊。
三人是第一次來蜀山派,但是蜀山派最高的縹緲峰卻是很好辨認,這座漂浮在空中的無根山峰,整個被雲霧環繞著,三人的神識只是粗粗掃了一遍,便確定了它的位置。
「有人闖山門!有人闖山門!」
那十幾個道人見韓陽三人竟然能夠一瞬間越過自己,心知絕非對手,當即向蜀山派中示警。
韓陽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這蜀山派不會就是要給我們三人安上一個強闖的山門的帽子,才遲遲不來通報的吧?」
三癡和戒色聞言,均是搖頭歎氣,看來,韓陽上次滅了那個劍修者,早已在蜀山派中掛上號了,只是這幾年都找不到韓陽報復罷了。
高門大派,果然是高門大派,幹什麼事情都要師出有名才行!
蜀山上下曾經被道家的三清下過禁制,雖然以三人現在的實力。倒也不怕這些,但是,他們的目的並不是來挑釁的,所以便也沒有用御空術強行破陣上縹緲峰。
「何方高人,竟敢強闖我蜀山!」三人才上到半山腰,天上已經密密地出現了一群御劍地修行者,為首的那人,年紀很大。兩條極長的眉毛都已經全白了。
「白眉道長。我是方寸山的三癡,這位是無量海的戒色,我們三人有急事上縹緲峰。」三癡怕韓陽一個急躁,說出什麼惹毛了這白眉老頭的話來。到時候不打也要真打了,搶前說道。「我們只是上縹緲峰,絕不會動這裡的一草一木。請白眉道長放行。」
那白眉道長「哼」了一聲,冷笑道:「原來是方寸山和無量海的高人,難怪不經通傳就敢大搖大擺地上我蜀山派。」語氣中飽含嘲諷之意。
「蜀山派,好大地名頭,讓我們三人在下面等了幾個時辰。」韓陽以冷笑對冷笑,「白眉道長,你好厲害,眉毛都白了,卻還沒有修成仙體,這份毅力,我韓陽佩服!」
三癡和戒色一聽韓陽開口譏諷,就知道事情要糟糕,不過,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他們倒也無所謂了。反正蜀山不蜀山地,他們從來都是沒有放在眼裡的。
果然,白眉道長聞言,兩條極長的眉毛動了動,冷哼道:
「韓陽,本座還未和你算算祁家的老賬,你竟然還敢口出妄言,年輕人,膽子不小!」
「老東西,少他媽唧唧歪歪,趕緊滾蛋!」韓陽對蜀山派一向沒有好感,這次又聽到白眉道長說起祁家地事情來,不禁心頭一陣火起,「媽的,好狗不當路,這條老狗,趁著還有命,夾起尾巴做人,不然,我叫你千年道行一朝喪!」
白眉道長冷笑道:「好大地口氣,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有沒有命離開這裡!」
說話間,白眉道長對身後的一人揮手道:「祁家就是被這小子滅掉地,為師今日給你機會報仇雪恨,就算方寸山和無量海怪罪起來,也是他們三人闖我蜀山山門在先!」
那人應了一聲,一口飛劍已經朝韓陽射來。
三人對視了一眼,三癡和戒色均是一聲暗歎,看來這蜀山派,今天就算不被韓陽滅掉,八成也要死上一批人了。
「媽的,我就說!」韓陽原本只是心頭火起,現在聽到這白眉道人原來是要藉機給弟子報仇,當即也是一聲冷笑:「白眉老狗,今天,我就先殺了你們兩條,要是還有人阻攔,我就把蜀山派滅了!」
說話見,韓陽單手揚起,一股氣流頓時將他的手掌包圍了起來。
「我給你們翻本的機會,今天就廢了你們的修為!」韓陽一個手刀劈去,那口飛劍就像是豆腐撞上了菜刀,應聲而斷。
第二刀,白眉道人和那個催動飛劍的人,泥宮丸碎裂。
第三刀,自天靈蓋上灌入,雖然沒有對肉身造成傷害,但是白眉道人的修為,確實如韓陽所說,廢了!
「自找的!」韓陽也懶得再廢話,眼神冷冷地掃過天上的眾人,冷哼道:「還有人麼7」
蜀山弟子何曾見過這麼凶悍的,當即紛紛退了開去。那白眉還兀自站在自己的飛劍上,只是渾身冷汗直冒。韓陽剛剛那廢去他修為的一刀,稍稍留了一點情面,卻是讓他更加痛苦。
渡劫後期,即將飛昇的修為被打回了練氣後期,這絕對是人都難以接受得了的打擊。
「沒有了,很好!」韓陽哼了一聲,再不看那白眉道人一眼,單掌朝空中一陣猛劈,那籠罩蜀山千百年的禁制,就在這一瞬間,被強行瓦解了。
三癡和戒色微微一錯愕,兩人都估計不到韓陽的能力已經強悍到了這個地步。不過他們都沒有多說什麼,從很大意義上,白眉確實是自找的,沒有讓他掛掉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蜀山之巔,縹緲峰。
韓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剛剛的雜念全部拋開,左手駕馭「伏龍鼎」,右手穩住「虛無之卷」,身披「羽化之衣」,依照刑天吩咐的那樣,緩緩抬起了手,將「虛無之卷」瞬間拋向了空中。
失去了法力的「虛無之卷」,轉眼間已經變淡了許多,就在它將要消失的一剎那,一道箭氣橫貫而來,將它穿了一個透。
韓陽卸下「羽化之衣」,同時將它向已經聯成一體的「虛無之卷」和「羽化之衣」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