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忍不住問道:「青龍前輩,你的是四方冥神中的一個?」
「怎麼,你不相信?」青龍饒有興趣地看著韓陽。
「不敢,只是晚輩有一疑惑,懇請前輩明示。」韓陽也打量著青龍。
青龍笑道:「但問無妨。」
韓陽開口道:「據晚輩以前在師門中看到的記載,前輩四人應該是我神州上的四方聖獸吧,怎麼突然又變成了四方冥神?」
青龍點頭道:「不錯,我們四人確實是四方聖獸,不過,這四聖獸才是我們的外號,我們真正的稱號正是四方冥神,乃是天地初開的時候,那造出地府一界的至陰之氣孕育而生。」
韓陽又問道:「那關於鬼門關之謎的傳說是真是假?」
青龍答道:「千真萬確,不然我也不會來見你們這兩個小輩了!」
聽到青龍管自己叫小輩,朱仙鼻孔裡忍不住哼了一聲,不過人家的輩分又擺在那兒,就算是鴻鈞道人來了,恐怕也是他們四人的小輩吧……
韓陽微微一笑,他等的便是青龍的這句話,只要這個鬼門關之謎的傳說是真的,什麼都好辦了。
「青龍前輩,傳說解開鬼門關之謎的人能請四方冥神幫忙辦一件事,您否認嗎?」韓陽問道。
青龍傲然道:「這話是我們四人所說,自然字字屬實。小子,你也不需要用話來擠兌我,你想讓我辦什麼事情,直說便可,不用繞來繞去的。」
韓陽欣然道:「晚輩想讓青龍前輩幫的忙很簡單,只要您幫我從鬼界的瑤池聖地帶一個人出來便可。」
「瑤池聖地?就是鴻鈞那個弟子西王母的修煉之地?」青龍皺了皺眉頭,「你是看上了西王母的弟子?」
韓陽搖頭道:「不是前輩所想的那般。我和我的女友本來只是兩個凡人,只是因為一些遭遇,她被人害死,魂魄進入了蒙界,幸而得到我一個師兄的幫助,將她的魂魄帶出蒙界,安置在冥界楚江王處。只是她後來被經過冥界的西王母選中,收為了弟子,這才會來到鬼界的瑤池聖地。」
青龍聞言奇道:「既然是這樣,你大可直接向西王母提出來便是了,為什麼卻來拜託於我。」
韓陽解釋道:「前輩,據晚輩所知,西王母治下極嚴,瑤池聖地曾經下過禁令,若是無法通過試煉之地,是決計不能面見西王母的。晚輩體質特殊,雖然修行了幾年,也得師父看中,傳授功法,卻一直無法突破練氣後期……」
青龍細細打量了韓陽片刻,終於開口道:「九世怨靈轉世的人?這世界還真是神奇,我本來以為天地之內是絕然無法產生這種人的……小子,我也不瞞你,你這事,不是我青龍矯情,是確實辦不到。」
「怎麼?」韓陽急了,「前輩想要食言?」
一旁的朱仙撇撇嘴,嘀咕道:「都他媽活了十幾萬年的老傢伙了,想不到人品這麼差……」
「哼!」青龍的修為高出朱仙不知多少,這句話自然是聽得清楚。一個眼神掃過去,饒是朱仙已經有了防備,仍是被青龍這個眼神給打得飛了出去。
「沒有教養的傢伙。」青龍不屑地掃了一眼正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的朱仙,視線重新回到韓陽的身上,有點歉然地說道:「非是我要食言,只是我們四方冥神雖然法力高強,但是卻無法離開這裡,千萬年了,我們四個老傢伙想盡了辦法,卻是一步也無法越界。」
韓陽大吃一驚道:「前輩的意思是,你們連鬼界也去不了?」
青龍頹然歎了一口氣,點頭道:「我們四人雖然是天地所孕育而生,法力勝過天界的神佛妖魔千倍,卻也受到天地的制約,無法離開這冥界半步。所以,也只能在這當了四方的冥神。」
「但是……」韓陽心中的失落是不言自喻的,好不容易解開了鬼門關之謎,也見到了四方冥神的老大青龍,但是青龍卻告訴他,四方冥神無法離開冥界……
青龍抬起頭,看著那灰濛濛地頭頂,感慨道:「幾萬年前,這裡曾經來過一個人。他在這裡留下了『天道』兩個字之後便離開了,他告訴我,只要能夠參破這兩個真正的含義,我們四人便能離開這個地方。」
朱仙這個時候一邊撣著身上的塵土,一邊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不過對著青龍,雖然他的表情還是很古怪,但是卻也不敢在言語上和這個得道千萬年的變態衝突了。
「天道,『天道』啊,鴻鈞感悟混沌天道,所以天地之間無處不可行走……」青龍歎了一口氣,「只是我們四人自從他離開以後便也一直在研究這兩個字,卻是至今無果,哎,天道浩渺,不知何時才可一夕得道。」
韓陽也是歎了一口氣,情緒很是低落地說道:「那前輩來見我們又是所謂何事?」
青龍淡淡一笑,看著韓陽道:「小子,現在是不是感到很失望?」
韓陽沒有否認,只是點了點頭。
青龍擊掌道:「好!小子,算我沒有看錯人。你小子的花花腸子雖然不少,但是為人還算至誠,至少不會信口雌黃。看在這點上,我就指點指點你。」
韓陽抬起頭來,看向青龍道:「前輩想指點晚輩什麼?」
一旁的朱仙忍不住插嘴道:「廢話,自然是指點你修行了,難道還能指點你怎麼救你的葛雪琳嗎?這事還得靠我老豬……」
「是,也不是。」青龍轉過頭,看向朱仙。
朱仙上次已經吃了一個大虧,見青龍又轉過頭來看自己,立時將全身的法力都運到了巔峰。
孰料青龍這次卻沒有算計朱仙,只是好笑地看著他道:「天蓬,你現在雖然已經進入了佛道雙修的境界,但是卻無法像孫悟空那般隨心所欲地控制這種境界吧?」
朱仙一驚,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青龍哈哈一笑道:「老實說,孫悟空雖然沒有來過這鬼門關,但是我不久前卻見過他一次。他給我的感覺很正常,很平靜,就像一潭深水一般。而你,天蓬,雖然也很平靜,但是給我的感覺卻是不那麼正常。」
「老豬我哪兒不正常了?」朱仙不服地辯解道,「老豬我正常得很!」
青龍笑道:「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枚快要刺破衣袋的錐子,雖然還沒有露尖,但是我卻能感受到你的鋒芒;而孫悟空就不一樣了,我發現連我都看不穿他。他舉手投足間的每一個人動作,都暗含著佛道至理,卻自然毫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