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最喜歡的食物就是生人的陽氣和魂魄的能量,但是進入地府的魂魄是不需要經過黃泉之路的,所以它們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地府和凡間溢出的陰陽二氣。像我們這種生人,便是它們最喜歡的食物了。」
「看到它們,不要爭鬥,要以最快的速度避開它們。」朱仙鄭重地提醒道,「它們無法離開黃泉之路,而我們只是要穿過黃泉之路就行了,明白嗎?」
韓陽也鄭重地回答道:「知道了。」
朱仙又看了看天色,說道:「時候到了,我們走吧,至於那三千弱水裡面的東西,黃泉路上我再詳細告訴你。不過它們都只是一種邊緣生物而已,只要小心一些,是沒有什麼大危害的。」
說話間,朱仙雙手突然結出一朵蓮花法印來,跟著雙掌下腳下打去:「幽冥聽令,鬼府歸位,急急如律令!開!」
伴隨著咒語地念出,韓陽只覺得腳下突然一陣晃動,還沒反應過來以前,身子已經被朱仙扶住:「要下去了,記住我剛剛說的!」
「哪兒都能用這種法術直接進入黃泉之路嗎?」韓陽忍不住問道。
朱仙沒有說話,只是嚴肅地點了點頭。
韓陽還要說什麼,突然腳下一沉,跟著就感到自己一下子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痛!」等到韓陽從暈暈乎乎的狀態中擺脫出來的時候,不禁被眼前所展現的景象給驚呆了——
沒有到過陝北高原的人,是絕對不會明白什麼叫做一望無際地黃土,風夾著沙子從四面八方向你席捲而來的那副景象。
從來沒有來過黃泉之路的韓陽,自然也沒有見過眼前這種萬里黃沙,一望無垠的場面。而且黃泉之路所在空間忽明忽暗,時隱時現,虛虛實實,似乎是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一般。
那些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黃沙,似乎無時無刻在做著運動一般。
儘管肉眼無法分辨出來,但是韓陽的直覺卻告訴他,眼前這些黃沙,卻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的變化,雖然,這些變化意味著什麼,韓陽自己一無所知。
「怎麼,很好奇?」朱仙拍了拍韓陽的肩頭問道。
「嗯,很好奇,這裡的景象,既像是虛擬出來,又彷彿是真實存在的一般,讓人無從琢磨把握。」韓陽重重地點了點頭。
朱仙笑了笑,說道:「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也是像你這般的好奇。不過等你明白這些黃沙代表的含義,恐怕就不會這麼好奇了。」
韓陽聞言轉過頭去,問朱仙道:「朱師兄,這些黃沙究竟是什麼東西,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東西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但是這種變化代表的東西,我卻說不上來。」
朱仙點點頭,讚許道:「雖然你是九世怨靈轉世,對於這裡的東西比較敏感,但是你能感覺出這些黃沙的變化,這足以證明你修行的境界正在不斷的提高,並不是像你的修為一般,看上去只有練氣後期而已……唔,如果老豬估計不錯的話,你的境界至少也有化神期了,不錯不錯。」
「化神期?」韓陽自己倒是吃了一驚,一個只有練氣後期修為的修行者,境界竟然到了化神期,說出去,是人都不會相信的。這大概又是因為自己體質的關係吧……
朱仙說道:「沒什麼好奇怪的,老豬我的修為比玉帝、老子那些變態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是托塔天王李靖以前也比老豬我高了一籌。要是單憑法力,那十萬天兵天將加起來的修為,就足夠把老豬我壓成渣滓了。」
韓陽一想,覺得也是。要是真的純以修為計算戰鬥力,那人多的一方自然是佔了天大的便宜,想前幾天朱仙大鬧天宮的時候,那哪吒三太子、魔家四將、哼哈二將還有李靖都是一等一的高人,但是朱仙卻仍然打得游刃有餘,要真的只是修為的疊加,這些加起來恐怕能有幾個朱仙了吧。
朱仙看到韓陽沉思的樣子,又是哈哈一笑道:「小子,不用想太多的。這修行得到的修為是回事,自己對於天道的感悟得到的修為又是另外一回事。一般說來,只有後者提升了,前者才能得到提升。這也是為什麼一般有什麼樣子的修為就有什麼樣子的境界的原因。」
「哦,這麼說來,所謂的境界就是自己對於天道的感悟,而法力高低則是修行獲得的修為嘍。」韓陽一想到自己的特殊體質,又不禁露出一個苦笑來……九世怨靈外加九世怨氣,***,是那麼容易解開的嗎?
看來,這輩子就能當一個練氣後期的修行者了。
朱仙看到韓陽的臉上露出一個苦笑,心中哪裡還會不知道這小子在想些什麼,只是韓陽的體質確實是幾萬年難得碰上的一個特例,他朱仙也沒有話好拿出來安慰的。
「你看眼前的這些黃沙,其實就是凡間的濁氣和地府的陰氣混合而成的粒子,而那些邊緣生物,便是生活在這些黃沙之下。」朱仙換了一個話題,藉以轉移韓陽的思考。
「我們現在呆的地方,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黃泉之路,而是邊緣地帶。」朱仙繼續說道,「真正的黃泉之路,是從那裡開始的!」
韓陽順著朱仙的手指指向看去,發現在這片無邊無際的黃沙之中,有一條寬十幾丈,看不到盡頭的灰色地帶,而且隨著這個空間光線的變換,這條灰色的「路」更是顯得詭異非常。
「這才是黃泉之路。」朱仙正色道,「這條路肉眼極難分辨,若是踏上黃泉路,卻一不小心走到了路邊……那後果可是十分嚴重的。所以一會兒你必須緊跟在我身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離開我身子超過兩丈的範圍。」
韓陽忍不住插嘴道:「朱師兄,你指的黃泉之路真的是在那裡?」
「不錯。」朱仙點頭道。
韓陽臉上頓時現出疑惑之色來,指著自己眼中那條灰色的「道路」問朱仙道:「朱師兄,那條路你真的看不出來?呃,我是說,你那那邊,那些黃沙是一個顏色的?」
朱仙疑惑道:「自然是一個顏色的……韓陽,你是不是想說,你能清晰地分辨出黃泉之路的界限?」
韓陽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靠,這也行!」朱仙忍不住大叫了起來,「想我天蓬,一代人才,好歹也練就了半吊子的『陰陽虛空道』,竟然還比不過這小子的天生體質……世道啊,什麼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