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冬夜,有種深深的寂寞寥落的味道。
解意坐在房間裡,靜靜地看著窗外燈火輝煌卻空無一人的馬路。
寬闊的路面筆直地縱橫交錯,華燈在路兩旁忠實地亮著,卻襯得夜更加冷,迥異於南方那種即使無人都洋溢著勃勃生機的意味。
五天來,他們從早到晚都在西安飛鷹公司,先與這家公司的老板談妥了價格,然後便到他們的幕牆設計院,和那裡的工程師一起,確定各類型材的規格。
晚上,解意與隨他前來的於明華隨便在酒店裡吃了點東西,便各自回房休息。
關上房門,他立刻脫下衣服,進浴室洗了個熱騰騰的澡,然後便披上浴袍,坐到窗前。
有種多日不見的寂寞感覺又向他襲來。
天氣寒冷,大風呼嘯而過,裹挾著大量來自西北戈壁沙漠的沙土,如刀似箭。人們大多早早地躲進溫暖的家,縮進了熱熱的被窩。
千年古都仿佛一座空城,似乎已經荒涼了許多年,只剩下他一個人。
此時此刻,在異鄉的夜空下,那種空蕩蕩的感覺又強烈地困擾著他,使他一直失眠。
忽然,有輕輕的敲門聲傳來,極有節奏,不緊不慢。
解意疑惑地拉緊浴袍,走去開門。
門剛拉開一條縫,就被大力撞開了。解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進來的巨人抱起來扔到了床上。隨著門被關上鎖死,那人撲到解意身上,瘋狂地吻他,兩手野蠻地剝下了他的浴袍。
解意被他一連串的動作迫得喘不過氣來,有些被嚇住了。他拼命掙扎,極力想推開身上的人。
林思東十分喜歡這種打架似的親熱。他一把抓住解意的雙手按在床上,張嘴咬住了他的唇。
那種熟悉的感覺使解意漸漸平靜下來。他躺在床上,任他挾持著自己,盡情吻咬。
林思東按著他的手松開了,抬頭看著,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和眉眼。
解意歎氣“你怎麼總愛搞突然襲擊這一套?”
“想給你個意外的驚喜。”林思東嘿嘿地笑。
“驚是驚得很了,差點嚇出心髒病來。”解意微笑。“我還以為有人打劫。”
林思東笑著點頭“是啊,是打劫,不過不劫財,只劫色。”說著,他又俯頭吻下去。
解意抬手攬住他,愉快地回應著他。
他來西安前的那幾天,林思東對他變得十分體貼溫柔,讓他很詫異。
一頭猛獅的溫柔有種特別的魅力,很快就讓他覺得很享受。
對於情感,解意的原則是“不問、不想、不說、不信”,所以對林思東由激烈轉而溫柔的變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異樣,更不去刻意迎合,仍然是本色地生活、工作。可是,每當夜幕降臨,被林思東愛惜地緊緊擁抱時,他發覺自己居然有了一點點從心底生出的快樂。那是種陌生的感覺,不同於身體的快感。
解意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細究那種快樂的意義,但是他整個人已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那種渾身充斥著的冷冷的尖銳和疏離沒有了,恆常淡漠著的眼眸中開始閃爍出一絲火花。
他的員工全都感覺出了他的變化,驚訝於老板不再冷漠的同時,紛紛在壓力減輕後松了口氣。
解意渾然不覺自己的改變,只是覺得初冬的陽光似乎變得更加溫暖,天地萬物都變成了暖色調,仿佛連風都是悅耳的音樂。
現在,林思東千裡奔襲,在寂寞的寒夜裡出現在他面前,令他心裡十分欣喜。
林思東吻了一會兒,只覺得欲望高漲,便迅速起身,飛快地脫掉衣服,沖進浴室洗澡。
解意看著他急不可耐的動作,不由得笑了起來。
林思東出來的時候,解意已經把身上的浴衣脫了,躺進了被窩裡。雪白的被套和枕頭把他襯得更像是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溫澤細膩,完美無瑕。
林思東立刻熱血上湧,將手上的浴巾往旁邊一扔,上了床便直接壓到他的身上。
解意已經比較習慣他的重量了,雖然呼吸有點緊,卻並不難受。他微笑著,摟住身上的人。
林思東出神地看了他一會兒,喃喃地說“小意,你真漂亮。”隨即吻住了他的唇。
他貪婪地吸吮著那柔軟的唇,舌頭伸過去,勾住他的舌尖,翻卷著,糾纏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迫不及待地一路吻下去。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他的手腕,牢牢地按在床上。解意被他制得無法動彈,只能被動地任他的雙唇細細密密地品嘗自己的身體。在不斷襲來的酥麻感中,他難耐地輕輕呻吟。
林思東火熱的唇舌慢慢經過他的腰腹,隨後停了停。他看了一會兒眼前挺秀的分身,輕聲贊歎“真漂亮。”然後便慢慢地含進嘴裡。
解意的整個身體都繃直了。
林思東以前從沒這麼做過。那火熱的口腔包裹著他,靈活的舌頭逗弄著他,有節奏地吞吐,時快時慢地吮吸,讓他很快就在強烈的刺激下達到高潮。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說“你……你……讓開……快……讓開……”
林思東忽然放開他,抬起頭來,命令道“叫我的名字。”
解意的頭腦有些昏亂,半晌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情欲把他的肌膚變得緋紅,雙腕仍然被有力地鉗制住,而身體更在高潮的邊緣顫抖。
林思東強硬地說“叫我。”
解意努力掙扎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不確定地叫道“思東?”
林思東狂喜,笑道“好孩子。”隨即又低頭含住他的分身,更激烈地動作起來。
解意忍不住扭動起來,拼命想控制自己,不能射在他的嘴裡。可林思東不依不饒,用盡手段,終於把他的理智撕開。解意在紛至沓來的高潮中顫抖著,呻吟著,火熱的欲流噴薄而出。
他的頭腦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林思東下床去了浴室,用水漱了口再回來。
林思東知道他有潔癖,便很顧及他的感受,把嘴裡弄得干干淨淨的,這才去吻他。
解意全身發軟,高潮的余波仍在體內蕩漾。他微閉雙眼,在那雙大手的撫摸中輕輕呻吟。
林思東再也忍耐不住自己高漲的情欲,將他的雙腿抬起,向上推去。
解意習慣性地深深吸了口氣,准備迎接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林思東注意到了。過去,他對自己的欲望關注較多,從來沒有留意過解意的反應。可是,自從知道了他過去的那件事之後,他在性事上就很關心解意的情緒。這才發現,他每次要進入的時候,解意都會長長地吸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准備忍受他激烈的沖擊。這個發現讓他震撼不已,不由得深刻反省,下決心以後一定要顧及解意的感受,讓他也在床上得到享受。
解意等了一會兒,發現他並沒像過去那樣直接沖進來,不由得微感詫異,睜開眼睛看他在做什麼。
林思東對他微微一笑,這才慢慢挺腰,緩緩地推進。
解意有五天沒跟他做過了,本來以為今夜會很疼,可被他這麼溫柔地進入,卻一點也沒覺得痛,只有一波一波的酥麻隨著越來越深入的脹滿感而蔓延。
他急促地喘息著,在循序漸進的快感中輕輕呻吟。
林思東很歡喜,俯身緊貼著他,一邊吻他一邊推送。
解意緊緊環抱著他,熱烈地回吻。
如果做得太溫和了,林思東是到不了高潮的。他等到解意適應過來,便在他耳邊問“可以了嗎?”
解意“嗯”了一聲。
林思東便不再忍耐,逐漸增大力量,加快速度,追求極致的快樂。
兩具滾燙的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急驟的喘息聲回蕩在房間裡。快感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席卷他們,燒紅了他們的眼睛,灼熱了他們的肌膚。
林思東在爆裂般的高潮中做出猛烈的穿刺。解意感覺他情欲的利劍直透過自己的腹腔,穿過胸口,橫過大腦,從頭頂沖出,如煙花一般炸開,在眼前絢麗地閃爍。
在以前從未到達過的巔峰,林思東意亂情迷,緊緊地擁抱著他,連聲叫著“小意,我的寶貝。”
柔和的床頭燈映照著兩個靜止下來的身體,仿佛同時投射出兩團**的火焰。
解意閉著眼,任他粗重的身軀緊緊裹著自己。
兩顆急促跳躍的心緊緊貼在一起。
房間裡安靜下來,電視裡傳出清亮的女聲唱出的纏綿情歌。
“海很靜,冰山很高,愛在最冷中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