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瑛嵐果然很守時,在離開五天之後回來了。
但從他眉間的陰雲看,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十五年前,獨孤碧身中寒毒,理應在三天之內就死了,為何會到現在還活著。「花瑛嵐臉色極其難看。
「身中寒毒?」慕容影愣了一下,「什麼寒毒?」
花瑛嵐抬起憂鬱的臉,沉聲道「此毒產於苗疆一種極其獨特的蠍子。這種蠍子很罕見,而且棲生之地憑人的能力很難到達。性寒。服食者會在三日之內血液凝固而死。而且沒有方法醫治。」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查證過,獨孤碧的的確確中了寒毒,生存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這十五年是怎麼過來的?」
「難道說現在落雲谷谷主並非獨孤碧。是有人冒名頂替?」慕容影沉吟一聲,皺眉問道。這種毒他也聽說過,中了此毒的人根本不可能有生存的機會。
花瑛嵐搖頭歎道「問題就出在這裡。落雲谷谷主確實是獨孤碧本人。」
他也奇怪,如果獨孤碧還是個正常人的話,他就應該在棺材裡躺了十五年。
在一旁聽著的趙雲琴若有所思,躊躇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們說的,是不是冰蠍?」
「你知道?」兩人的眼睛迅速掃向他。
「呃……」趙雲琴被他們看得有寫些尷尬,乾笑一聲,說道,「冰蠍之毒,雖無法根除,但可以壓制。我曾在師父的醫書上看到過,若想壓制住冰蠍之毒,必須每月活飲男子之血,以陽抗陰,如果間斷,則會凝血而亡。」
「活飲人血?」兩人頓時打了個寒戰。
趙雲琴頓時想到江湖上有很多人失蹤,頓時臉色變的很難看,「難道江湖上失蹤的人,都被……」吸血而亡了?那麼千凝他……心頓時因恐懼而顫抖起來。
「雲琴,不要想太多。」花瑛嵐及時出聲打斷他的胡思亂想,「靖千凝不會有事的。」
「是啊,他不會有事的。」趙雲琴極力撫平的不安,喃喃道。
慕容影看著緊張的趙雲琴,眉頭微蹙。
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琴兒「死」時,靖千凝那句話他還記憶猶新。他會恐懼,失去的痛苦會讓他恐懼。他並非表面那麼強,其實,只要一點傷害,他就會崩潰。
慕容影咬了咬唇,眼睛望向遠方。
靖千凝,他不希望看到他。卻不希望他死。在那段崎嶇的路上,是他陪他走過來的。他們之間,亦敵亦友。
「稟宮主,落雲谷與醉紅顏最後一戰是在飛天崖。之後紅顏閣閣主就失去蹤跡。」碧血宮四大護法之一的夜恭聲稟報著。
「飛天崖?」花瑛嵐沉吟一聲,「還有什麼線索麼?」
「沒有。」
落雲谷辦事乾淨利落,從不留下任何線索,他們能查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你下去吧!」慕容影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待他離開後,慕容影揚眼看著花瑛嵐,「你怎麼看?」
花瑛嵐聳聳肩,「我怎麼知道。他若不是被落雲谷捉了去,就是跳下了飛天崖。」不管哪條都是死路一條,最後一句自動消音,「一切都看他自己的抉擇。」
「我想,千凝一定是跳下去了。」趙雲琴的聲音難掩的悲哀,「像千凝那麼高傲的人,如何會甘心被人俘獲,他寧死都不會的。」
兩人都沉默了。
飛天崖深達百丈,人跳下去了如何能活命?
那麼,千凝死定了……
心裡頓時好悲哀。
「篤篤。」一陣敲門聲驟然響起。
「什麼事?」花瑛嵐皺眉,冷冷道。他不是不許任何人來打擾的麼?
門外的小二被花瑛嵐冰冷的聲音嚇得抖了一下,「樓、樓下有位公子想、想見花公子。」
天,這位公子看上去很好說話,怎麼會那麼恐怖?
「知道了。」花瑛嵐暗自思索一陣,心下了然幾分,轉頭對趙雲琴溫柔一笑,「雲琴,你要找的人來了。」
「我要找的人?」趙雲琴莫名,疑惑地看著他。
「下去就知道了。」花瑛嵐笑了一下,牽起他的手往樓下走去。
慕容影臉上剎時陰鬱起來,卻很好地控制住,沒有發作出來。
這位花瑛嵐所說的雲琴要找的人,此刻就坐在二樓靠窗的桌旁,手中捧著一倍香茶,望著窗外,眉間帶著淡淡的愁色。
花瑛嵐一看到他,輕輕歎了口氣。
又是一個被情所困的人啊!
「擎音,你找我?」花瑛嵐笑了笑。
穆擎音一聽到他的聲音,反射性地跳了起來,「師,師叔?」
穆擎音?!趙雲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穆擎音?你就是穆擎音?」
穆擎音看到面前絕美的男子,怔了一下,片刻又恢復過來,「閣下是……」他不記得他認識他啊!
趙雲琴抓起他的手,激動地說道「師兄啊,我終於找到你了!!!」
任務終於快要完成了!
師兄??穆擎音疑惑地看著他。師父何時又收徒弟了?
「不用懷疑了,他是你師弟。」花瑛嵐無奈地笑了一下,「這個徒弟他已經手了一年多了。」燕老這人做事向來不負責任,這讓人很頭疼。
「是嗎?」穆擎音嘴角有些僵硬。師父這人也真是,徒弟都收了一年,居然都不告訴他,害他何時多了這麼個師弟都不知道,「師弟大名?」
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個師弟憑空冒出來,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趙雲琴。」趙雲琴一掃先前的悲哀,笑容很燦爛,「現在我終於可以完成任務了。師父那傢伙也真是的。送信這種事他怎麼不自己去?交代了一大堆任務還把我一個人仍在山上,丟一千多本醫書讓我背。真是太不厚道了。」現在迴響起自己苦不堪言的一年,還是覺得忿忿不平。要知道那個時候他的毒才剛解,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那個可惡的師父居然一聲不吭的溜走了,還美其名曰「歷練」,他鄙視他。
穆擎音聽著他悲憤的數落,不由笑了起來「師父就是那麼一個人,我修煉的時候比你還慘呢!」回想起自己被師父整得體無完膚,真是比他這個師弟還悲慘呢!
真在某處欣賞風景的燕笑笛忽然打了個噴嚏,伸手撫了撫身上突起的寒意喃喃自語,「明天該加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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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書評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