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那名和靖千凝一起來的女子不知何時不知所蹤。
此時,趙雲琴為了自己第二次清白努力奮鬥著。「喂,你把你的手拿開。」趙雲琴努力扳著那只覆在他腰上的手。可惡,是這傢伙力氣太大,還是自己力氣太小?他怎麼說也練過幾年空手道,可惜來到這裡了就沒用武之地,早知道當年不去學什麼空手道,還是學中國武術好,中國武術博大精深啊,眼前就有個很好的例子。
靖千凝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眉頭微蹙,氣急敗壞的樣子。真的好可愛,手不自覺地又緊了緊,痛得趙雲琴悶哼一聲。
既然扳不動,他只好放棄了,乖乖地趴在靖千凝身上,免得浪費自己的力氣。說實話,如果自己身下那個不是人的話,他會覺得這張「床」會很舒服,溫暖柔軟,免費「電熱毯」。可惜他只要一抬頭就會看到那張俊美得邪氣的臉,他就很不爽。
靖千凝看他不動了,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柔聲問道「累了麼?睡一會吧!」
趙雲琴哼了一聲,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就那麼佔了自己的便宜,他太不划算了。
靖千凝嗯了一聲,看來是答應了。
「你知不知道一種毒藥,人死後在屍體裡查不出來?」他是做殺手的,應該知道。
靖千凝微微愣了一下,危險得瞇起眼睛,「你問這個幹嗎?」
「別問,快說。」趙雲琴抬頭瞪了他一眼。
靖千凝抿唇微笑,「這是一種很罕見的毒,名叫『情絕』,中了這種毒後,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會毒發,毒發時會產生幻覺,讓人喪失自我,痛苦異常,是十分狠毒的毒藥。」
趙雲琴想了想,「沒有別的了嗎?」
「沒了。」靖千凝又補了一句,「目前我只知道這一種。」
「這毒藥產自哪裡?」先搞清楚產地。
「劇毒之物,自然是來自唐門。」靖千凝望著他,眼中盈滿笑意。
唐門?毒藥專產地?「那你們知不知道有沒有人出過高額賞金去殺一個叫藍凌塵的人?」
靖千凝臉色有些古怪,「這些都是我們殺手界的極其隱秘的事,不能告訴外人。」
不能告訴?趙雲琴死死抓住靖千凝的肩膀,目光懇切,「拜託。」就差這一步了!!!
靖千凝很不給面子地搖搖頭,「你是在調查藍太師的死?」
「拜託!」無奈,只能出賣色相,他再不說他就想掐死他。
靖千凝的手插入趙雲琴柔軟的發間,笑得很可惡,「你給我什麼好處?」
趙雲琴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你不要太過分了。」做人應該厚道!
靖千凝把嘴唇湊到他耳邊呵了一口熱氣,「你真的想知道?」
趙雲琴只感到頸邊濕濕癢癢的,臉上升起一道紅霞,輕輕嗯了一聲。
靖千凝的雙手緊緊擁住了他,「你跟我走。」
趙雲琴睜大眼睛,「那是不可能的,這裡還有很多事要等著我去做,而且我必須做完,我不能離開這裡。」他答應過的事絕對會做到。
靖千凝靜靜地凝視著他,許久,歎息一聲,有些失望,卻無可奈何,「這才像你。算了,以後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了。那個人我會告訴你,但你不要聲揚出去。」他有些擔心。
「那是自然。」趙雲琴瞪了他一眼。
「他是……」靖千凝猶豫了一下,「安臨王,趙雲成。」
三哥?趙雲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怎麼可能?三哥不會那樣做的,他沒有理由啊。藍太師跟他無冤無仇,他沒有理由這麼做。」為什麼會是他?
「雲琴,不要太相信他人了,往往身邊的親人才是最可怕的。」靖千凝看著他眼中的淚水,心痛地抱緊他,「而且,那個願出千兩黃金殺你的人也是他。」
趙雲琴無法相信,那個平日裡給他溫暖的人竟是要殺他的人,怎麼會?怎麼可能?
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這種背叛的滋味,真的很難受,尤其背叛的那人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心好像被抽空了一般,難受得無法壓抑。他將頭埋在他懷裡,靜靜地哭泣著,身體微微抽搐。
感受著滾燙的液體濡濕了自己的胸口,靖千凝忽然泛出了苦澀。
「琴兒。」門外,忽然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有些痛苦,有些迷惘,還有些有些不知所措。
懷裡的人忽然停止哭泣,抬頭望向那個聲音的來源,有些驚喜,有些意外,有些苦澀。
「阿影?」
慕容影倚在門口,右手按著胸口,咳出一口血,微微苦笑,「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阿影?」趙雲琴心中抽痛一下,掙扎著想擺脫靖千凝的手,惱怒道,「你放開!」
靖千凝一把將不停掙扎的趙雲琴緊緊抱住,冷笑道「你來的確實不是時候。慕容影,當初是你先拋棄他的,你沒有資格再回來。」
慕容影拭乾嘴角的血跡,喘了幾口氣,揚眉看他,「我沒有資格?你也未必有。」這傢伙居然還抱著他的琴兒,他的臉色冷了幾分。
「雲琴是我愛的人,我自然有資格。」靖千凝毫不客氣地回視。房間裡的溫度逐漸上升,火藥味在蔓延,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靖千凝的話放兩人都怔了一下,趙雲琴表情複雜地看著他,「『愛』這個字,可不是亂用的,說了這個字,就等於做出承諾。」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靖千凝的手指撫過他的臉頰,「我自然知道這個字所承擔的重量。」
趙雲琴歎息一聲,苦笑道「你怎麼能肯定我一定會愛你?」
靖千凝看著他,眼中少有的堅定,「我還有機會。」
「你不會有機會的。」慕容影冷冷道,一甩袖,一股殺氣湧現,「琴兒是我的。」
靖千凝也毫不客氣,冷笑一聲,翻身坐起,摟著趙雲琴的手又緊了幾分。他湊到趙雲琴耳邊,喃喃道「我的琴兒,如果我贏了他,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趙雲琴皺了皺眉,忍不住在心理哀歎,禍水啊禍水,你看你,又闖禍了。他卻不知,趙雲琴吸引人的不只是外表,而是他獨特的人格魅力。別人一旦被他的魅力吸引,就不願再放手。
慕容影耳力不差,他說的雖小聲,但逃不過慕容影的耳朵,他怒喝一聲「妄想。」
好濃的火藥味!趙雲琴再次哀歎,要是他有武功,那該多好,這間房子就快爆炸了。神啊,誰來救救他,中國的神不好用,那麼……宙斯,雅典娜,赫拉,波賽冬,愛德華……誰都好,快來啊!!!
顯然各路神祇都沒聽到他的求救,那兩人一觸即發,小小的書房充滿危險的氣息。看來還是得靠自己。
「喂,你們別吵了。」趙雲琴開始阻止著場比第二次世界大戰更恐怖的鬥爭,不過每人理他,「喂喂,你們給我點面子好不好,怎麼說這裡也是我王府啊,我是這裡的主人,拜託你們不要吵了。「
還是沒人了理他。
「你們給點反應嘛。「趙雲琴頭一次感到做人很失敗,他望向窗外,無意中發現一件發光體在夜空中亂竄,如同一條在水裡游動的火蛇,分外詭異,第一反應就是——「UFO?天啊,這裡居然有不明飛行物?」
於是他成功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有愛撫哦,什麼意思?
趙雲琴看到他們呆呆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伸手指想窗外一個物體,說道「喏,就是那個。」
那是?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幾乎同時飛出房間,消失在夜幕中。耶?不就是不明飛行物嗎,跑那麼快幹嗎?但似乎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他穿上外衣出了門,卻看到天空中一片火光,他的臉色也變了,那是……炸藥?
如果他每看錯的話,那是霹靂堂的『火蛇舞』!慕容影皺了皺眉。
難道說霹靂堂也盯上雲琴了嗎?靖千凝臉色凝重。
霹靂堂以火藥聞名,它的火藥,威力極大,比如這『火蛇舞』,如同蛇一般會在天空中游動,極其難攻,若不是今天來的是他們兩個絕世高手的話,趙雲琴恐怕就粉身碎骨了。光想想就驚出他們一身冷汗。
安齊王府外,霹靂堂少主烈錦揚盯著天空中飛舞的炸彈邪邪一笑,只要他趙雲琴一死,那千兩黃金幾是他的了。想到這裡,他唇角上午弧度又大了幾分。
轟的一聲巨響,那顆『火蛇舞』在天空中開出燦爛的火花,幾乎照亮了整個皇城,烈錦揚臉色大變,喃喃道「怎麼可能,霹靂堂的『火蛇舞』竟然會失敗?不可能的!」
「當然不可能。」前方忽然傳來一個妖柔的聲音,「你霹靂堂的『火蛇舞『也不過如此。」
「慕容影,你怎麼會在這裡?」烈錦揚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難道說你也是來殺趙雲琴的?」想到慕容影的恐怖,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慕容影挑了挑眉,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你差點就炸死我了,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我……」烈錦揚拭了一下額角的冷汗,發覺到對方只有一個人,自己還不一定會輸呢,「你只有一個人,別以為我霹靂堂就怕了你了。」
「那再加上我呢?」忽然又躍出一個人影,那人白衣飄飄,面容俊美,卻透著刻骨的寒冷,「我靖千凝的東西豈是你能炸的?」
天下最詭異的兩大殺手組織的主人居然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