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一些問題:
顏昭雲之所以可以看到趙雲琴的記憶,是因為他們用的是同一個大腦,趙雲琴的記憶儲存在裡面,顏昭雲當然可以看了,不過只能看一部分,有些記憶隱藏太深,很難挖出來。趙雲琴的朋友沒對他的改變感到奇怪那是當然的,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對另一個人瞭解得夠深了以後自然會忽略掉他性格的變化,這點本人親自嘗試過。況且趙雲琴經受一番失戀折磨後年性格自然會變不少,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最後感謝這位海島椰韻,謝謝你對本書提出疑問,也感謝廣大看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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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王府裡少了一個人,忽然變得安靜起來。他們的王爺時不時地望著天空歎氣,再笨的人都知道和離開的那個人有關。但是,沒有人問那人為什麼離開,甚至沒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因為一提到他,王爺就會連歎好幾口氣。
風臨聿在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在府外,渾身上下都是傷,但顯然被人清理過了,沒什麼大礙,不過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的。
「雲琴,你沒事吧?」御書房內,趙匡胤有些擔心地問,他平常不是這樣子的啊?
趙雲琴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不停筆地飛快批著奏章「我會有什麼事?」
趙匡胤靜靜地看著他。平常他坐上一個時辰就要喊累了,今天居然一坐就是兩個時辰,而且運筆如飛,不到兩個時辰那些奏章就批得差不多了。
「心裡有什麼不快嗎?跟父皇說說吧!」老是把事情憋在心裡,會憋壞的。
趙雲琴的手頓了一下,又繼續批,但速度比剛才慢了很多,「我……」他想說,卻不知到如何開口。歎了口氣,眼神有些憂鬱,「有個人給過我承諾,而他卻違背了。」
趙匡胤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等他說下去。
「但我也感覺是我犯了錯,他生氣是應該的,但是我想向他道歉的,他卻聽都不聽就走掉了。」趙雲琴寫完最後一份,將奏折理了理,「他明明說……明明說……」他咬著下唇,聲音顫抖起來。他明明說要他跟他走的,結果就這樣拋下他;他明明說要為他清白負責的,結果就這樣跑掉了,他明明說他身邊有別的女人他都不在意的,為何會在乎那一個小小的吻?
趙匡胤見他不想說,不勉強他,畢竟都是年輕人的事情,他也不好好管,「他如果遵守他的承諾,他會回來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這麼安慰他,看到兒子難受他也不好受。
「……或許吧!」趙雲琴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酸澀,淡淡地笑了笑,「今天的事辦完了,我先走了。父皇您多保重。」
趙匡胤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間心有些酸……
時間尚早,還只是未時一刻,好幾天沒像樣地吃過一頓飯了,今天就去挫一頓好了。
趙雲琴一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微微蹙眉,以前常會有兩人伴隨左右,現在一個躺在床上,另一個又與他分道揚鑣,真是……好寂寞的感覺。行人紛紛向他行注目禮。他安齊王在開封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受他幫助的老弱病殘不在少數,因此儘管有些人很討厭達官權貴,但一提到安齊王的時候,滿臉怒容立刻會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最有名的一句風評就是——安齊王不僅貌若神人,而且人品極好。如果有人說安齊王壞話,就會引起公憤,群起而攻之,下場當然不用作者我說了。
趙雲琴現在儘管心情很不好,但受到大家溫和的目光,也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頓時迷到了正關注他的眾男女。
這讓趙雲琴哭笑不得,心裡想起了很久沒用的一句話——禍水啊禍水。以後還是少出門比較好。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醉仙樓,這裡是上次和唐照為相識的地方,可是就那晚之後……
「吵什麼?這酒豈是你這種窮叫花子能喝的?」前方吵嚷聲喚回了趙雲琴的思緒。只見一醉仙樓的小二對著一名年過花甲的老人大打出手,一打聽,才知道那位老人要喝這醉仙樓的陳年好酒「女兒紅」,而店小二見他穿得破破爛爛,身上又沒幾個銀子,說什麼都不給他,於是兩人就在這店門口鬧了起來。
為了一罈酒有必要麼?趙雲琴覺得有些無奈,見那小二一拳就要往那老人身上揍去,他連忙喝止。
小二一聽有人來阻止,氣憤地回頭,想知道是那個大膽的人,一見卻是安齊王,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王爺,您怎麼有空來我們醉仙樓了?」小二連忙迎了上去,臉上熱情的笑容完全沒有虛偽,而是真真切切的。當年他初來開封,身無分文,老母又得了重病,垂危之際,安齊望差人送來了銀子,請了最好的大夫,又為他安排了工作,說不感激才是騙人的。
「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他要的酒給他。」趙雲琴淡笑著看著他。
「這……」小二也很為難,雖然他很感激恩公,但這家店不是他開的,怎能由他說了算。
趙雲琴知道他的難處,從荷包裡取出二十兩銀子,微笑道「來兩壺『女兒紅』,再來幾道下酒菜,」他看了看眼前這位老人,他臉上已經黑得看不出樣貌,花白的頭髮被染得黑一片百一片,衣服破敗不堪,像堆布似的毫無美感可言得堆在身上,他不由一笑「剩下的麻煩你替他買套衣服。」
小二高興地接過錢,笑盈盈道「王爺請隨我來三樓雅間。」有任何可以報答恩公的機會,他一定赴湯蹈火。
老人用醉醺醺老眼看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一眼,眼中閃爍的光芒不知意味著什麼。
老人細細品嚐著杯中的血紅色液體,醉醺醺的眼中路出滿意迷戀之色,嘖嘖讚歎兩聲,眼睛瞥向一進門就坐在那裡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的「王爺」。
他真的是王爺嗎?他有些懷疑。
「喂,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老人出口毫無禮節。
「趙雲琴。」
名字似乎一樣,容貌和傳言中的差不多。
「你為什麼不喝酒?」老人很奇怪。
趙雲琴要頭,「我不會喝,一喝就醉。」雞尾酒雖稱之為酒,但酒精濃度不高,所以喝幾杯不會醉。
老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不會喝酒?「你為什麼請我喝?」
趙雲琴轉頭看了看他「我覺得……您很像我爺爺。同樣的嗜酒如命。」趙雲琴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如同初升的艷陽,溫暖而美麗。
只是這樣嗎?老人看著他的笑容呆了呆,也笑了出來,難怪江湖兩大魔頭會同時愛上同一個人,而且還是男人,起初他聽說的時候還不相信,結果,呃……連他這把老骨頭都抵不住了。只要能與這樣的人長相似守,寧願被罵成斷袖之癖也值得。老人的眼睛忽然有些濕潤。
「大伯,您怎麼了?」趙雲琴奇怪道,剛才還笑嘻嘻的,現在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哦,沒事。」多體貼的孩子啊!!!
趙雲琴用狐疑的目光審視了他一遍,自顧自地吃菜,然後感慨一句「這菜雖然色香俱全,只是火候不夠,菜的美味沒有完全發揮出來,真實可惜了。」
「咦?小子,你懂做菜。」老頭驚奇道。真看不出來。
趙雲琴得意地笑道,「我做的菜連我父皇都讚不絕口呢,全天下只有兩個人嘗過。」
老人眼睛裡放出駭人的亮光,「一個是皇上,那還有一個呢?」
趙雲琴愣了一下,苦笑道「他已經離開了,不提也罷。」
「不知老夫是否有福氣品嚐王爺親手做的菜?」老人不知何時換成了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夜晚,兩人坐在安齊王府的涼亭裡,老人狼吞虎嚥地吃著趙雲琴親手做的佳餚,忍不住感慨道,慕容影這小子好福氣啊,有那麼好的老婆簡直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居然還拋下他,唉!!
「慢點吃,小心噎著。」趙雲琴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惡浪般的吃相,忍不住提醒到。
沒空理他,老人努力掃蕩著面前的飯菜,生平能嘗到如此人間美味,也不枉我到人世走一遭。
趙雲琴無奈地笑了笑,喝了一口手中的美酒。
老人掃空了所有盤子,才抬起頭來看了對面的人一眼,正好看到了他手中散發著淡藍光芒的液體,忍不住好奇道「那是什麼。」
「這是酒。」趙雲琴看他一臉迷惑的樣子,說道,「這不是普通的酒,它可以有很多種味道,有很多種顏色,而且口感很好。」
老人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雲琴遞給了他一杯碧綠色的酒,「這杯名叫『芳草』。」
「芳草?」老人嘗了一口,讚歎道,「果然酒如其名。」說著開懷大笑起來。
趙雲琴微微低下頭,看著杯中晶瑩的藍色液體,唇邊浮起淡淡的苦笑。
吃了飯,喝了酒,老人心滿意足地站起來,看了看還在低頭沉思的趙雲琴,忍不住埋怨道慕容影啊慕容影,你可傷了人家心了。
「小子,你以後可要小心點了。」老人歎息著,他實在很喜歡這小子,可惜他不得不離開一會,「現在有很多人想殺你。你自己要多保重。」
「嗯?」趙雲琴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忽然想起靖千凝說有人願以黃金千兩來換他這條命,那自己的事不得不快些辦完了……
老人氣惱地看著他毫無恐懼或驚訝的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沒有危機意識的人,「小子,你要保護好自己這條命,死了就活不過來了。」
趙雲琴「哦」了一聲,他這話也不怎麼正確,這條命對自己而言是第二條……
「唉!」老人無奈地歎了口氣,「還有,我叫燕笑笛,記住了。」
趙雲琴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變化。燕笑笛被他氣得不知要說什麼話才好,要是一般人聽說了他的大名肯定要驚訝得暈過去,燕笑笛啊~超國寶級人物,偏偏這小子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燕笑笛感到他做人做得很失敗。
「那我先走了。」燕笑笛歎了口氣走出王府,希望那小子不要出什麼事才好!這樣他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