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巨庭,就看到了阿麗亞娜的吸血鬼爵士與那只火狼和紅衣的日本歌舞伎相伴而來。
阿麗亞娜看見我就興奮地大叫:「清華,終於找到你了,擔心死我了,你去哪裡了?」
「?你剛才……」我猶豫地看了她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花園,「你剛才沒有去那小花園?」
「沒有啊。」阿麗亞娜一臉莫名其妙,「我一直在和路德跳舞。」
她指了指那只火狼,補充說:「啊,忘記介紹了,這是路德,雷納的同學。這是清華,我的好朋友。」
「雷納的同學?」我驚訝地重複了一句。
阿麗亞娜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直笑得彎下腰去,一邊笑一邊說:「可憐的雷納,為了和你的東方武士配對,特地……特地……哈哈!」
隨著她的笑聲,紅衣的日本歌舞伎抬手摘下了面具,面具下是雷納得發紫的臉。
阿麗亞娜拍著雷納的肩膀,仍然忍不住笑意:「都說讓你跟我好好學學東方歷史了,居然扮了個日本女人去配中國武士,哈哈,難怪會被……會被……咦?」
她的話說到一半,彷彿忽然注意到了我身邊已經取下面紗的「飛天舞姬」,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半天才語不成聲地驚呼道:「你……你……曲……竟然是你!」
我顧不得雷納的狀和阿麗亞娜的驚訝,一把抓住了阿麗亞娜地肩膀,正色道:「阿麗亞娜。你剛才真的一直在巨庭跳舞沒有離開嗎?」
大概是被我嚴肅的神情嚇到,阿麗亞娜暫時收回了在「飛天舞姬」身上打轉的目光,訝異地看著我:「是呀,怎麼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緊緊地盯著她問。
「因為路德有個親戚是學校警衛隊地。聽說最近連續出了幾起變態襲擊案,都是針對單身女生下手……1-6-K,電腦站我們發現你不見了,擔心你會不會遭到襲擊,所以就找了過來。」雷納在一旁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的問題,「在出來之前,阿麗亞娜一直都在跟路德跳舞,我也在他們附近。」
名叫路德的火狼這時也取下了面具,露出端正帥氣的臉。隨著雷納的話點了點頭,證明他所說的都是事實。
「這樣啊……」
我皺了皺眉,漸漸有些不確定起來。剛才我也問了長恭同學,連他也沒有看見當時走在我前頭的吸血鬼爵士,只是覺得我一直往偏僻的地方走比較擔心,才跟了上來。難道……那個黑衣地吸血鬼爵士,只是我的幻視?
又或者……正好有別的吸血鬼打扮的人往外走,被我誤認作了阿麗亞娜,又好巧不巧地碰上了變態……
「你沒事吧,清華?」阿麗亞娜關心地問。
「啊。沒事。」我笑著搖搖頭,「不過剛剛,好像真的碰到了變態……」
我把剛才遇險的一幕告訴他們,省去了前面有貌似阿麗亞娜的吸血鬼向我招手一事。也沒有提及長恭同學插了對方一簪子的事,只說大熊見到長恭同學到來就逃走了。
「原來變態扮作大熊混進了舞會!」阿麗亞娜驚呼一聲,看向路德,「路德,應該告訴學校警衛隊,讓他們留意。」
「嗯,我馬上打電話。」路德應了一聲,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
雷納看了看我和阿麗亞娜。悶聲說:「看來今晚不太安全,送你們倆回去早點休息吧!」
我點了點頭。阿麗亞娜大概被變態的事嚇到了,也沒有反對。一行人默默地往公寓走去。
到了公寓門口,雷納和路德就告辭離去了,長恭同學卻杵在門口不走。阿麗亞娜朝我們倆促狹地笑了一下,迅速地閃進了她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我臉上一紅。看著遲遲不走地木乃伊,吶吶地道:「你……我……」
頭腦混亂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木乃伊今天怎麼了?深更半夜的為啥不走?難道……他想……
窗外忽然傳來禮花綻放的聲音。遠遠地一片歡騰。似乎十二點的鐘聲終於敲響。
「我只想像去年一樣。」他輕笑一聲低下頭來,慢慢地*近了我地臉。
「……去年……」我心慌意亂地要低下頭去,下巴卻被他的一根手指抬高,被迫迎向他的臉。
看到他漆黑的眸子,猛地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正從79層的高樓上往下跳,在無限驚恐中被他奪去了初吻……
我臉上火燒一般,卻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唇輕柔地壓上我的唇,輕輕地吮吸、碾壓,接著舌頭長驅直入……
我地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感覺到他的體溫漸次升高,唇從我的臉上移向我的頸項,他的手滑過鎧甲腰際的皮繩,拂上我地肩膀,一個晚上不堪重負地肩上忽然一輕,笨重的鎧甲脫離我地身體,噹啷一聲,滑落在地。
也許是這清脆的聲響喚回了彼此的理智,他的唇驀地停了下來,急促地喘息了兩聲,溫熱的呼吸轉移到我的耳畔,似乎不甘心地輕咬著我的耳垂,忽然低低地嘟囔了一句:「清華,我們成親吧!」?我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望著他黑幽幽的雙眸。這算是求婚嗎?我……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至少也加一句「今天天氣真好」過渡一下嘛……
他不說話,只是執起我的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神奇地摸出了一個小盒子。將一枚鑲滿了碎鑽的彩金指環戴上我地中指。
我呆呆地看著他的動作,眼眶迅速濡濕,淚水不爭氣地「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怎麼了?為什麼哭了?」他手忙腳亂地擦去我的淚水,小心翼翼地問,「清華。你不願意嗎?是不是我嚇著你了?」
嗚嗚,我也不知道我哭什麼,又不好意思說「你沒嚇著我,我願意」,只恨自己的眼淚太不爭氣。羞之下,我把頭埋到了他的懷裡,惡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地胸膛,才含混不清地說:「你沒說今天天氣真好!」
「咦?」這句話顯然超出了木乃伊同學的知識範圍。他睜大眼無辜地看著我。
我撇撇嘴,舉起左手伸出中指,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展示那枚指環,輕輕哼道:「我問你愛我有多深,鑽石代表你的心……喂,鑽石這麼小,你的愛也太淺了吧?!」
他這才如釋重負地一笑,一把擁住我:「這只是預付的定金,等我和藍馬的兩年合同期滿,我們就成親。一定買一個最大的鑽石!」
他低下頭,在我眉心輕輕一吻,輕笑道:「但就算是海洋之心,也代表不了我地心。」
「肉麻!你的心有這麼大麼?」我臉上一紅。一把推開他。小樣,連海洋之心都知道了,還真是不能小覷他的學習能力。木乃伊正以一日千里的速度融入現代社會,也許可以從一個側面證明朱博士的憂慮確實是杞人憂天。
他歎息了一聲,用下巴廝磨著我的頭髮,半晌終於把我推入房內,笑瞇瞇地說:「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坐飛機。」
「坐飛機?去哪?」我楞楞地問。
「你忘了?說好了要去夏威夷呢。」他輕笑一聲,幽黑的眸子專注地望著我,「明天中午12點的飛機哦。」
「真的?」我抬頭驚喜地望著他。雖然之前說過要去夏威夷去維也納去威尼斯去慕尼黑,卻沒想到這麼快能成真。
笑瞇瞇地點頭。
「那你今晚怎辦?」我脫口而出,忽然意識到這句話似乎有邀請他的嫌疑,紅著臉分辯。「你這麼晚了還要回倫敦嗎?」
這麼一說。好像更加有挽留他地意思。真是越描越黑!
「我是說,我是說……」我吶吶地想要解釋。
「不要緊。我在劍橋找家賓館。」他笑瞇瞇地說,伸手過來拉住了我的門把,「快去睡吧!」
說著輕輕地替我關上房門,「咯」地一聲,古老的雕花木門將他的笑臉隔在門外。
我在門後呆立了半天,聽著他下樓地腳步聲在木質樓梯上漸下漸輕,終於消失在樓下。我抬起手,反手貼住滾燙髮熱的臉頰,異樣的堅硬觸感提醒我手指上從此多了個指環。
我將手拿下來,呆呆地看著那枚細巧的彩金指環,傻笑一聲,一步一跳地去洗澡。
被熱水一沖,才發現全身發軟,被鎧甲壓迫過的肩膀酸疼不已,一下子放鬆下來的神經更覺疲憊,睡意陣陣襲來。
匆匆沖完澡換上睡衣,我打著哈欠從浴室出來,卻一眼看見那件明光鎧依然堆在門口,皺了皺眉猶豫兩秒鐘,想到明天出門也許比較匆忙,還是趁早收拾一下,於是趨前去將它拖到房中央,卻發現四處都找不到那個青銅面具。
咦?不會是丟在門口了吧?
我打開房門,伸出頭去想看看有沒有落在門口地上。然而看到外面的場景,卻讓我喉頭一緊,全身僵硬在那裡動彈不得。
昏黃的走廊燈光下,一個人影靜靜地坐在斑駁地木質樓梯上,彷彿深夜徘徊的古老怨靈。
隨著我開門的聲音,人影驀地回過頭來。
(第二卷完)華麗的分割線
長恭同學將何去何從,清華與長恭能否最後攜手,露露到底從良了沒有,飛機學長還會不會出現……
額,一切都將在第三卷.天上人間最終揭曉……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