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魏晉男友 正文 第三章 別動,本小姐正在幫你脫衣服
    我坐在地上歇了一會,濕透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帶來陣陣寒意,努力爬起來衝進沖涼間沖了個熱水澡。

    等換完一身乾淨清爽的睡衣從浴室出來,簡直有再世為人的感覺,我一邊用浴巾擦著一頭短髮,一邊慶幸決策英明,否則若是回了學校,哪來這麼舒服的熱水澡可沖……不過話說回來,回學校的話,也不會淋得這麼狼狽了吧?還碰到這麼多破事……呃,等等……

    想到今晚那些破事,我暫時斷裂的記憶終於恢復了,看了一眼依舊躺在門口的美人,有點傷腦筋。她身上厚厚的衣服穿了一層又一層,現在全部濕透了裹在身上,在這裡躺上一晚,不死也得重感冒。

    我想了想,快步跨進浴室把浴缸水放上,再跑回門口,直接騎坐在美人身上,開始脫她的衣服,心裡暗暗念叨:雖然你這麼美,不過大家都是女人,看一看也不打緊吧,再說,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念到這裡的時候,我的手已經動作飛快地解開她的腰帶,脫下她的鎧甲,扒開她三層的衣服,卻忽然僵在她的胸口。

    她她她……手下胸肌的觸感告訴我,她她她……是個男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下的「美人」忽然輕輕「唔」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雙眸帶著一絲迷惘直直地望進了我的眼裡。

    四目相對,我頓時如被雷擊。天哪!這是一雙多麼迷人的眼睛,清澈純淨猶如水晶,卻又漆黑幽深彷彿大海,帶著無限的魔力讓我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用無比花癡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甚至完全忘記了目前的囧狀。

    「美人」似乎被我如狼似虎的眼神嚇到,微微掉頭避開了眼神,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臉上迅速地閃過一抹飛紅,終於猶豫著開了口:「你……」

    我癡癡地望著他臉上那一抹彷彿微風拂面春光乍洩般的紅暈,想也不想地順口回答:「別動,本小姐正在幫你脫衣服。」

    話音一落,他臉上的微紅迅速擴散,我終於意識到剛才自己說了些什麼,頓時囧得張口結舌,腦細胞至此完全停止了運動。完了完了,好容易見到一位絕世帥哥,居然如此口不擇言,不知道他會把我當成什麼人,恐怕馬上就要被列為拒絕往來戶了。

    我呆呆地望著那張絕世容顏,簡直割了自己舌頭的心都有。幸好那對迷人的雙眼掙扎片刻,終於回到了我的臉上,順著我的臉緩緩往下移去,卻停頓在他自己胸口,臉色迅速從剛才的微紅轉成緋紅,再度尷尬地調開頭去。

    我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這才發現我仍然以雙手緊緊扒住他胸口衣衫的曖昧情狀騎坐在他身上,終於再厚的臉皮也擋不住了,頓時紅成了爛熟的番茄,一躍跳起老高,手足無措地僵立在當地。

    隨著我的跳起,「美人」倒是反應迅速地站了起來,順手拉攏衣襟,身上脫了一半的鎧甲裝鐺鐺作響,卻絲毫沒有破壞他長身玉立的美好身材,反而襯出一股逼人的英氣……我囧心未去,色心又起,仰頭盯著那足足高出我一個頭以上的身影開始計算:這該有185了吧……

    「姑娘……」帶著疑問的語聲響起,終於及時地阻止了我的口水下落,只見「美人」正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屋子,目光漸漸從驚奇轉為迷惘。

    想到他很可能是在訪友途中被我一磚頭敲昏在路邊,我心虛地乾咳了一聲,乾巴巴地介紹:「你好,我叫傅清華,是N大二年級的學生,很高興認識你。」說著故作大方地伸出手去。

    他迷惘的眼神轉了過來,望著我伸出的手發呆。見他沒有伸手來握的意思,我只好訕訕地收回了手。完蛋了,肯定是剛才的表現讓他產生了強烈的不信任感,怕我借握手吃他豆腐。

    他像根本沒有察覺我的尷尬,只是皺起眉頭,喃喃道:「此地……」

    「那個……剛才下大雨,我見你暈倒在路邊,怕你著涼,所以……就帶你回家了……」阿彌陀佛,希望他沒有看清是誰打暈了他。

    「你家?……貴府的佈置好生奇怪……」

    「欸……」我家佈置很奇怪麼?我不由順著他的眼光望去,沙發、茶几、電視機、音響、落地燈……沒什麼奇怪的吧,好像大部分公寓的客廳都是這麼佈置的。呃,也許大明星的品味跟我們尋常百姓不同,像我們這種小家小戶的裝修佈置,恐怕有點看不起吧。

    想到這裡,我豁然開朗,仇富心理油然而生,表面上卻作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問:「那……怎麼樣才不奇怪?真皮地毯?黃金馬桶?鑽石痰盂?」

    彷彿被我一連串的疑問嚇到,他眉頭皺得更緊,似乎正在苦苦思索,呼吸越來越急促,到最後竟然忍不住抬手摀住額頭,急促地道:「我……不記得……」

    「啊……」我嚇了一跳。不記得?難道……

    那些電影中中的情節一幕幕跳過我的腦中……我猛地摀住了自己的嘴……不是吧,剛才那一磚頭把眼前的美人敲成了失憶?喂,編劇太不負責任了吧?這什麼濫劇情啊?打回去重寫!

    眼見他苦苦思索的痛苦表情,似乎這個劇本重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次禍闖大了,明天報紙娛樂版頭條說不定就是:當紅明星遇襲失憶,暴力少女身陷囹圄……好在剛才那一幕他也不記得了,真相只有天知地知我知,絕不能透露出去。

    雖然堅定了誓死捍衛真相的決心,但見到他一臉痛苦和茫然,我又不免有些內疚,剛才熊熊燃燒的仇富之火已經被丟在了九霄雲外,忍不住勸慰道:「想不起就別想了,走吧,去洗個澡然後睡一覺,說不定明天就想起來了。」

    我不由分說地把他推進浴室,把毛巾、沐浴液、洗髮水、牙刷、牙膏的所在一一指給他看,順手幫他關上了門。

    忽然又想起他身上那套淋得濕透的奇怪戲服,怎麼辦?家裡只有我和老媽兩個女人,似乎都沒有男裝……

    我一陣翻箱倒櫃,終於在老媽房間的箱子底下翻出幾套男裝來。

    我對著這幾套疊得整整齊齊燙得平平整整的男裝發了呆。我沒出生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所以在我記憶中,這個家一直只有我和老媽兩個人。這幾套看來應該是未見過面的父親的遺物,被母親珍而重之地壓在箱底,也許在我沒看見的時候,也會拿出來對著偷偷落淚,卻從來不讓我知道。

    我怔怔地看了半天,才從中拿出一套看起來有些古老的運動服,走到浴室門口咳嗽了一聲:「那個……我把衣服放在門口了哈。」

    正要把衣服放到架子上,呼啦一聲,門忽然開了,他整整齊齊地穿著鎧甲裝站在門內,迷惘的眼神從校服移到我拿著校服的手再移到我身上,停頓在我的胸前,緊緊地盯著不放。

    「喂喂,你在看哪裡啊?」我被他肆無忌憚的視線看得一陣臉紅心跳,本該是義正詞嚴的斥責語氣,出了嘴邊才發現變成了輕飄飄的柔聲疑問,似乎還有些挑逗的意味。

    話一出口,我的臉就更紅了,一邊暗暗罵自己不知廉恥,另一邊卻偷偷地往上挺了挺胸,心裡竟然有些小小的得意:讓這樣的超級美男為我駐目,想來我傅清華的身材也不算太差,算是可以一洗下午被凌風那頭豬說成「看起來和男人沒多大差別」的恥辱了。

    他直勾勾地看著,竟然還伸出右手,食指直往我胸部戳來。

    喂喂——雖然我承認,我的身材不算太差,可是胸襲這種事,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完了,這次引狼入室了……

    我的心裡大叫,腳卻像生了根似的釘在原地,動彈不得。眼見手指越來越近,再也忍不住恐慌,控制不住地閉上眼睛尖叫起來:「啊,救命啊,殺人啦放火啦強姦啦……」

    我閉上眼睛叫了半天,才發現胸前並沒有傳來讓人恐懼的觸感,偷偷睜開眼睛一看,卻見那根手指停在距離我胸前兩厘米處,他正驚恐地抬頭看著我,似乎被我的尖叫嚇到了,半晌才怯怯地問:「那……是貓嗎?」

    「啊?」

    我的大腦暫時當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我今天穿的是哆啦A夢的睡衣,胸前好大的一隻機器貓。意識到他看的指的說的都是機器貓的時候,剛才的所謂胸襲完全是個誤會,我大大鬆了口氣,卻不知道從哪冒起一陣無名火,一把把衣服丟給他:「快洗澡!洗完自己睡客房!」

    說完砰地關了浴室門,進房間一頭倒在了床上。經歷了我有生以來最倒霉的這半個晚上,我早就全身酸痛四肢抽筋外加頭疼欲裂,一沾枕頭睡意就洶洶來襲,不一會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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