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第十一章
那是一次難以想像的遭遇,如果說之前徐勝文他們對這個陌生之地心存疑惑的話,那麼這一次,幾乎令他們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這,不可能是自己的軍隊,在中國軍隊裡,最特殊的地方也不可能如此肆虐地暴打自己的士兵,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置身於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了,連一貫堅持的高寧也幾乎默認了這一點。
或許是管事他們打累了,半夜時分,徐勝文和謝天保等四人被丟垃圾一樣地丟到了自己的寢室。
寢室裡唯一見到的是那個少校,30號的魯堅,或許是年魯堅和謝天保他們平時話沒多少,除了訓練場上喊喊口號,他幾乎都是沉默。
此刻徐勝文幾人的遭遇同樣沒有引起他多大的同情,只是瞄了一眼,便繼續睡他的呼隆覺。
「喂,幫幫忙啊!」謝天保和吳文良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不會那麼冷血吧,我們要出事了,這裡可就剩你一人了!」見魯堅沒反應,謝天保歎息一聲:「奇怪,也不知道天廣哪去了,這床,今天看起來真高啊!」
突然前面的床鋪一陣顫動,魯堅終於下來了。
「16號去找你們了,但願不要出事!」
「你說的是天廣嗎,謝謝了!這次您無論如何幫幫,去把他叫回來,我們這裡……不需要你了!」謝天保突然一陣激動,使勁地握住了魯堅的手。
「我馬上去……對了,在這裡不要亂來,沒用的!」魯堅目光從徐勝文等人面前掃過:「這回你們該知道了。老實人不會吃虧!」
這話使得徐勝文等人有種怪怪的感覺,如果換在被暴打前魯堅說這樣的話,別人不敢說,做過這麼久連長地高寧肯定會深有同感,可惜,如今這些話他們已經無法聽進去了。
數步之遙仿如天塹,徐勝文四人相互幫忙用了近半個小時方才爬上去,待到躺到床上時,竟都是滿身的汗珠,不久。魯堅帶著殷天廣回來了,殷天廣對幾人的慘狀似乎沒有感到絲毫的驚奇,他只是淡淡說道:
「以後做事別那麼衝動,大家互相照應著點吧!」隨後開始收拾被褥。
「天廣,不好意思,這事讓你費心了!」謝天保沒有想別的東西,直到殷天廣打好背包準備出去時,他才驚呼道:「怎麼了天廣,這麼晚了!」
「我撞見管事了,需要去關幾天禁閉!」殷天廣語音平淡。謝天保等人卻大驚失色:「怎麼,關禁閉?」
在以前呆過的部隊。關禁閉只是在屋子裡反思己過,限制行動自由而已,可這裡,據說暴打是必然的,還有就是無休止的負重罰站(蹲馬步),以及忍饑挨餓等,少則三五天,多則一兩周,據說出來的時候,能夠活下來的少地可憐。
這以前只是傳說。但經歷如此一番經歷後,由不得大家不信了,所有人都無限內疚地望著殷天廣,但都說不出一句話。因為此刻他們根本無能為力。
那一晚徐勝文失眠了,他驚訝地感到,暴打過的雙腿開始不那麼疼了。試著甩動幾下,竟是升縮自如,他有意地爬下床,走動……這一走才知道並非想像中的那麼艱難。
「天保、高寧……別睡了!」徐勝文將剛剛進入夢鄉的幾個人搖醒了。
「勝文,幹嗎啊……」謝天保一開口,突然發現徐勝文沒事人般地站在地上:「咦,你可以站起來了!」
「是啊,昨天感到雙腿酸軟,半點勁也沒有,可現在,沒事啊!」徐勝文驚喜道。
「我……好像也沒事了,雙腿不軟了!」吳文良猛地下地,突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昨天那頓暴打有名堂!」
「我跟你們說,我們昨天中的肯定是種毒氣,經排毒後再暴打能促進血液循環,這傷就好得快了!」
「是這樣嗎,鳥管事能這麼好!」謝天保搖了搖頭:「我看,頂多算是歪打歪著,他們那個狠勁啊,像是給咱治療嗎,再說了,打的不僅是腿,哪個地方不被那群王八蛋打爛了!」
這一晚四個人興奮了一夜,原本擔心第二天無法起床,管事會藉機刁難,這會沒這個顧忌了,如叫化子撿到寶一般四人無法平靜,這可苦了魯堅,陪著興奮中的四人,他睜了一夜的眼睛。
次日起床後依舊是負重20公斤5里越野,徐勝文驚訝地發現,不僅中毒症狀,連以前被夾子所夾的那隻腳也似乎並非那麼疼痛了
早上,他搶到了第一碗飯。
「科目,掛勾梯負重訓練,要求,腿部負重15公斤,攀~下各500!」訓練場上,管事面無表情地面對眾人,好像面對的是一群沒有思想地木頭。
「報告!」一名徐勝文並不熟悉的年輕人引起了大家地注意。
「講!」管事這回心情好像好了很多,他那難測吉凶的雙眼也隨之盯向了青年。
「掛勾梯一般是訓練300,沒有負重,這是特種部隊的標準!」青年說完後,似乎有點忐忑不安起來。
「特種部隊標準?」管事突然露出了微笑,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並非友善的微笑,所有人幾乎都屏聲閉氣,生怕管事遷怒到了自己身上,內心都在咒罵著對這個不知深淺的傻瓜。
「什麼特種部隊,我這不是!懂嗎,蠢豬!」管事突然大吼一聲:「腿部負重30公斤,攀登掛勾梯1000,你,出來!」
「我……嗎!」青年這回似乎在顫抖了:「報告!」
「出列!」管事大吼一聲,眼睛怒視著青年,青年猶豫了片刻,終於毅然站了出來,那一刻所有人知道,又一個傻瓜倒霉了,在這種地方自保的最好辦法是閉嘴,這是人們一致的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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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的人已經不多了,頂多就20人上下,而且全都耷拉.:半絲表情,管事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嘿嘿笑了幾聲:「我知道你們想什麼,沒關係,怎麼想都可以,別讓我抓住!記住了,在這裡,我就是老大,就是皇帝,你們,都是我的玩物我的僕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想怎麼樣就得怎麼樣……你們越乖我越喜歡,那些有刺地盡早收斂點,別等著我親自來拔!」
對於能到這裡的人們來說,其素質早非常人,掛勾梯對於他們原本是那麼地簡單,但因為管事的這種太過誇張的訓練手法,一通訓練以後,所有地人都差不多趴下了,徐勝文自然也一樣,只是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沒有比別人先行倒下,經過兩天的恢復,餓了一周地肚子畢竟已經感受不到那種揪心的飢餓了,而臂腿的傷痕,竟也在這種殘酷的訓練中迅速麻木,已經不會那麼明顯地感受到痛苦,因為良好的身體基礎,他迅速溶入了這種訓練。
殷天廣第二天就被放了出來,因為管事表示,他們這裡不養閒人,禁閉這是神仙過的日子,這也似乎印證著禁閉時將要遭遇的那種可怕待遇是並不存在的,這一切的一切,又使徐勝文他們疑惑起來。
訓練成了一種生活,徐勝文已經知道該如何應付管事了,身體的恢復也使他有了這個實力。
「科目,格鬥訓練,今天,我們要講講拳上功夫——鐵拳功的訓練!」
「拳頭,是最古老的攻擊武器,也是我們相當重視的一種技能,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們訓練時間短,殺傷力強,簡單,凶狠,比其他華而不實的招式有用得多!訓練手段分別為馬步練力、負重衝拳、運力衝拳等……」管事說到這裡突然大叫一聲:「36號!」
「到!」徐勝文內心咯登一下,
管事好像看穿了他心事一般:「36號最近很乖,有長進調提高:「你,出來跟我示範一下鐵拳功聯繫要領!」
「是!」徐勝文高應一聲,卻又馬上大聲道:「報告!」
「講!」管事剛剛有點好轉的臉色突然好像變了一般。
「我沒練過鐵拳功!」徐勝文好像知道這句話要惹禍一般,話出口後,因為緊張幾乎連呼吸也停止了。
「豬頭,示範,不是要你表演,示範如何被摔,如何挨打,需要學嗎!」管事鄙夷地望著徐勝文,帶著一種嘲弄的笑。
這一解釋使徐勝文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雖然是諷刺,可在這種地方,當諷刺成惡劣家常便飯時,他已經沒有那麼難聽了,管事能向自己解釋,這本身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是!」徐勝文大吼一聲。
「是什麼,豬頭,說明白一點!」管事也是高聲逼問。
「挨打、被摔,不需要學!」徐勝文幾乎是帶著悲腔回答。
「好,有進步了……36號,出列!」管事高吼一聲,隨gt;:數步,這自然是因為要表演這種功夫需要場地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