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士兵 正文 第四卷第十三章 神秘調查(二)
    四卷第十三章

    過了多少天,已經記不起了,四周皆是黑暗,日子自然無法計數,不過徐勝文清楚地知道,這一次和上次老洪關他不一樣,上一次那叫餓,這一次早已超越了飢餓的極限,他甚至能感覺到因為腹內空空而嚴重抽搐,全身上下都能感受到因為缺乏能量而發出的抽筋似地顫疼,他在想,難道我就要這樣活活餓死嗎?

    屋裡面什麼也沒有、蟑螂、老鼠……只要是能吃的東西,肯定能成此刻徐勝文最佳的美味,嘴唇嚴重乾裂下,徐勝文情不自禁地舔了舔,一塊唇上脫裂的干皮引起了他的興趣,他貪婪地咀嚼著,目光在四處巡視,希望可以發現能夠入口的東西。

    該死神秘人似乎將他遺忘了,徐勝文逐漸習慣黑暗,好像有生以來就一直呆在這鬼地方,他的眼睛逐漸能看清一點東西,這個不到的小房裡,三面石巖、一面木牆,房子上頂下底也是該死的石巖,似乎被誰在哪個石山中空鑽了一個洞,然後做上一扇木牆擋住,這樣的地方,難怪什麼都沒有。

    突然一陣久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逶迤而來,從那聲響中,徐勝文能夠聽出那是什麼人,他的內心湧起一陣莫名的憤怒,但不知為怎麼,隨即又升起一絲希望,似乎荒島上遇見了一點人氣的東西,先不問好歹肯定是高興的。

    隨著轟地一聲巨響,木門大開,一道強光突襲而來,不過和以前幾次的人力強光不同,這光線是隨著木門打開透進的自然光。

    徐勝文眼睛一時不適。自然而然低下了腦袋,門口那人哈哈大笑:「這麼強悍的殺手,連陽光也見不得了嗎,就巷子裡這一點點微弱光線把你驚成這樣,你難道打算在這過一輩子?」

    徐勝文沒有答理,他決定採取不合作態度,極度飢餓造成地萎靡狀態也十分適合他目前的動作,他半癱坐那裡,幾乎成了一座雕塑。

    「這個地方從來不養寄生蟲,你也一樣!這麼舒服。美得你了!」

    「起來!」隨著一聲暴喝,一竄密集的子彈毫不客氣地朝他射來,徐勝文本能地規避,不知是他規避有方還是對方有意為之,子彈射向四壁,少說也有百八十發,徐勝文卻絲毫未損,只是他們大多擦身而過,任他徐勝文膽識過人,卻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在死神面前,他暫時忘記了那種致命的飢餓。

    「還能動嗎!不是死人就好了。給老子滾出來!」門口那人在徐勝文眼裡逐漸模糊,他說不出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太煩,他們太煩了!對他們,已經不能用厭惡和憎恨來表達了,雖然徐勝文知道,那或許只是一個陰謀,一個他不曾明瞭的陰謀。

    身子不由自主開始挪動,不像囚犯那樣到處都是手鐐腳銬,但他分明感受到比戴了那些勞什子還要難受。徐勝文機械地走著,藉著光線偶然見到前面那人,一張臉上原來疤痕纍纍,更顯得恐怖噁心……

    一段走廊好像走了半個世紀。徐勝文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帶到哪裡,飢餓所致,他感覺自己風一吹就要倒下。但猶自挺著,他想,在這些人面前,死也不能做孬種。

    一道超強的光線迎面撲來,和剛才走廊中射入黑屋的光線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徐勝文意識到,自己到了外面了,這原來果真是個山洞!

    還好剛才黑屋中那光線極其微弱,不至那麼強悍,如果換是直接從黑屋中直面這種陽光,不知道眼睛能不能承受住……徐勝文微瞇著眼睛,享受著重見陽光的喜悅,老洪那裡強悍的耐力訓練令他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輕易服輸,他知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睡了一個多星期,也該活動活動了,諾,圍著這操場,跑上幾圈,沒有萬兒八千的,不准停下來,聽到沒有!」

    那是一個特大地操場,置身其中彷彿身處荒野一望無際,徐勝文清楚地知道,一圈下來,怕不有個幾千米,以他這樣風吹就倒的身子跑上幾圈,那不等於找死嗎?

    軍人特有的倔強告訴他,不能服輸,在他們面前示弱,還算個男人、算個軍人嗎?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隱約知道,那該不是一些好東西!

    不就跑步嗎,以往在8,跑步跟吃飯走路一樣,跑上一天一夜他徐勝文也感覺不到半絲疲乏,他能怕跑步?內心一動,毫不顧忌地開始跑了起來,風在呼呼地刮,倒不是他跑得快,這個地方,你站著不動,那風照樣強悍

    你身上,每跑一步,徐勝文都能感覺到腹部強烈的抗下繼續抽搐,風吹在身上,好像無數匹悍馬奔過,徐勝文感覺到了割肉般的難受,一身軍裝經過折騰早已經污穢不堪,這會隨汗一起牢牢地貼在背上,令他有了想脫的慾望,但只一動作,他便將手放了下來,把身上唯一代表軍人的東西脫下,在這樣的地方……他甚至感覺到,自己是否玷污了這身神聖的軍裝。

    從來沒有這樣跑步過,以前做孬兵的時候也沒有。

    徐勝文覺得,目前自己這狀態,已經無法用痛苦來維持了,他之所以跑得起來,因為他是一個兵,而兵,是不能輕易服輸地,從老洪那裡出來的第一天起,他就發了誓,他不再做孬兵,他沒有做孬兵地權利了,更何況是在這些他下意識下視為惡魔的人面前。

    他就這樣跑著,即使身邊什麼也沒有,即使地球彷彿就剩下他一個人!

    —

    沉浸在跑的意境中是幸福的,起碼忘記了一身的疲勞、可怕的飢餓,徐勝文不記得什麼時候自己停止了奔跑,醒來的時候,卻是置身一個幽靜的密室裡,這裡和前面呆的地方不一樣,起碼還有一點光線,有一絲聲音。

    「醒來了?」問他的是一個雄性地聲音,那聲音霸道而富有穿透力:「醒來了呆一邊去,不要佔據大伙的空間,光頭,給他點食物!」

    徐勝文這才注意到,自己居身數平米的房間,卻密密碼碼擠了十來個人,他這一躺,還真是佔了大半空間,別人只能緊挨著蹲在那裡了,難怪那人說自己佔據了大伙的空間。

    那被叫光頭不情願地伸出手,手上一隻毛聾聾地東西,赫然是只還在拚命掙扎的老鼠,只是嘴部不知道被誰捏碎,已經無法咬人了。

    徐勝文的眼睛射出異光,幾乎把光頭地手也搶了過去,整個老鼠連毛也吞了下去,像從未嘗過如此美食一樣,那樣子說多狼狽有多狼狽。

    「找死啊,差點把老子的手也吞了!」

    光頭扇了徐勝文一巴掌,但他猶似未聞,品嚐著鼠肉的香甜,他根本無暇兼顧其他的東西。

    「你也太快了吧,這麼大一塊好肉,夠我們吃上幾天了……」那看似霸道的聲音繼續著:「怎麼樣,加入我們的集團吧!」

    「你是誰?」一旦食物入肚,徐勝文好像四肢百骸皆輕快起來,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容易滿足了,抬頭望了望那人,一身骨架,但眼睛射出寒光,顯示出他似乎與眾不同的魄力,其他人也大體差不多,竟無一個稍微胖點的。

    「這是什麼地方,你們為什麼也關在這裡?」問了這麼多話,他才知道純屬多餘,因為根本沒人答他的話。

    望了望前面那人,徐勝文耐著性子:「那你們要我加入你們什麼集團?」

    「生死集團,生、一起生,死、一起死,在這種地方,除了生死,你還能指望做什麼?」

    「那、還需要集團嗎?」徐勝文話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已經渾身不自在了,因為他這話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那目光,色迷迷的……不,就像他剛才看見那只拚命掙扎的耗子一樣。

    「不加入集團,只有一種結果,死,不是一般的死,我們會有特殊的方法把你風乾,然後慢慢享受,起碼夠得上一個月食物吧!」頭腦似的人物望著他:「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這裡也一樣,我們總是先徵求對方的意見,當然,如果你果真大公無私,願意作出貢獻的話,那是例外!」

    徐勝文感到毛骨悚然般,他知道活著的意義,即使是在這種毫無希望的死地,他在想,螻蟻尚且偷生,作為軍人,作為經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能夠隨便死去嗎,他似乎射出憤怒的目光:「誰想讓我死,誰就得有這個能耐!」

    「嘻、哈哈哈哈……」這話引起了轟動式的反應,所有的人臉上露出了興奮而有嘲弄的神色:「他娘的,從死牢出來幾年了,好久還沒玩過服水土的玩意,看來今天得用上了!」

    「你們幾個,誰想見見新鮮,陪光頭一起耍耍,說好了啊,分肉的時候,都不許搶,由老子來分配!」

    那頗為雄性的強悍聲音傳到徐勝文那裡,他猛地一頓,這像極了某人,可是費盡腦汁,也根本想不起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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