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9:原罪-最後的慾念 第四章 罪者,憤怒犯下的罪
    有個神色十分激動的人手上小心翼翼捧著一顆紫色的寶石腳下卻跑得飛快一下子就跑到一個金髮男子的身旁。

    「斐洛隊長!斐洛隊長!你看這個是不是……」

    「Lust慾念最後的一顆原罪寶石。」

    斐洛緩緩從那人手上接過那顆紫色的寶石他已經尋找這顆寶石很久了菲洛斯特殿下這一年來就只有派給他這個任務他也是是找了一年。

    找遍西南東三塊大陸卻絲毫沒有收穫不得己之下只好踏上了最後的一塊大陸北大陸。這帶給了他不少麻煩魔族現在可一點都不喜歡有人類在他們的領土上亂跑。

    雖然他們有共同的敵人魔王流星。

    但是魔族卻堅持要親手抓到他們的皇子也因此差點和通緝魔王的人類翻臉了好幾次。

    即使現在好不容易在北大陸找到Lust慾念寶石了但是斐洛的眼中卻沒有多少欣喜之色甚至帶著淡淡的憂愁。

    找到Lust只是一個階段而已事情可沒有完結為了更進一步找到他的主人還得犧牲掉許多的生命雖然這是必要的犧牲但是仍不免讓人有點哀傷。

    這場戰爭最令人哀傷的就是眾多生命的犧牲。

    想到手上這顆寶石不知道要殘害多少生命才找得到主人斐洛就覺得它似乎燙手了起來為了減少內心的那絲罪惡感他喃喃念了起來「比起末日方的殘忍我們殘害的生命又算得了什麼呢不要忘了呀!一年前的那場屠殺幾千人的生命就那樣消失被憤怒罪者白薩亞殺死了。」

    白薩亞……

    想到這個名字斐洛仍不禁想起那雙動人的琥珀色眼眸但更多的感受卻是心痛那雙琥珀色眼眸的主人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溫和微笑的青年而是個屠夫是個……

    背負殺戮之罪的憤怒罪者!

    想到這斐洛的心彷彿被刺了一下一年前的那場殺戮他卻不能說自己沒有責任畢竟是他們害死了那名單魔族白薩亞才會因此發狂憤怒一年前……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菲洛斯特殿下、菲洛斯特殿下!」

    所有的起始罪者都慌亂了起來包括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太西那股力量強大得幾乎是讓人打從心底感覺到恐怖。

    那股突然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是什麼隔著這麼遙遠居然還能夠被他們這些罪者感應到那絕對也是罪者的力量。

    斐洛非常的擔心那個方位在東大陸他自己才剛剛離開那裡他知道那裡現在唯一的罪者就只有白薩亞。

    難道白薩亞出了什麼事情嗎?

    但這怎麼可能呢雖然他離開的時候城的守軍已經差不多到了但那些普通人怎麼可能傷害一名罪者?尤其是白薩亞他的罪者能力是保護要傷到他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時菲洛斯特喃哺的念「想不到罪者的力量居然還能這樣用把所有罪者的力量集合起來由引路人融合在一起再送去給一個罪者使用……」

    席修利葉冷冷的回應「這次的末日非同小可你一開始就不該小看他。」

    菲洛斯特有點惱怒的看了席修利葉一眼不過後者一如往常的只有冷模他只好嘲笑了下自己何必和席修計較呢早該知道他永遠都是個口無遮攔的人誠實得可限!

    他輕喊「斐洛。」

    「是菲洛斯特殿下。」

    菲洛斯特對他命令道「你和貝兒過去看看情況小心點情況不對的話馬上就回來千萬不要和憤怒罪者衝突。」

    「是。」

    這正合斐洛的意思事實上他早就著急的想拜託貝兒帶他過去看看了。

    安娜貝兒點了點頭她也很想過去看看一點完頭馬上就帶著斐洛瞬間移動過去。

    「白薩亞……」

    他們倆一移動過去就看到了一個背對著他們的人影他的一頭黑髮在空中狂亂飛舞他的腳下只有一具屍體躺在焦黑的大地上他的面前只有無盡的灰燼不管是空中還是地面上全都佈滿了灰燼。

    安娜貝兒注意到遠處還有兩個呆愣的人影那是白薩亞的同伴。

    除此之外此處空無一物。

    那個人影突然跌跪了下去雙手捂著臉深切的悲泣「喔!斐洛是斐洛嗎?你看看看看我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啊!嗚……」

    「薩亞哥哥……」

    一見到這樣的情況安娜貝兒首先心頭一軟後便紅了眼眶。犯下這樣的大錯薩亞哥哥自己一定很難過吧!

    斐洛的心頭一陣刺痛頓時忘了眼前這人可是敵人他急忙走了過去緩緩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溫言道「薩亞你、你別太自責你只是一時失控不是故意的……」

    「你可以抱著我嗎?」

    斐洛一愣雖然不明白白薩亞的意思但是他的臉卻完紅了起來。如果只是抱那倒是無所謂反正都是男人抱一下也沒什麼關係。

    只是眼前這個男人卻不一樣他他畢竟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

    白薩亞卻完用雙手環著胸顫抖著說「我覺得好冷、好冷……」

    原來如此。斐洛在自己心中斥責自己的那些胡思亂想然後蹲下身除了同情外沒有一絲雜念的抱住他溫言安慰「沒事的別怕……」

    白薩亞微微回過頭來看他那時斐洛卻看見了血的顏色。

    他猛然推開了白薩亞但是仍太遲了點一道月牙已經劃破了他的胸口幸好因為推開了白薩亞讓他還來得及使出還原的力量抵銷它沒讓那月牙直接刺入自己的心臟。

    這時安娜貝兒移動過來又瞬間帶著斐洛移動走。雙方之間隔著十幾公尺的距離這個距離是夠讓斐洛及時用「還原」來抵消白薩亞的「保護」了。

    白薩亞緩緩擦掉斐洛噴在他臉上的血眼中一滴淚都沒有他一邊站了起來冷冷的說「你居然能發現我想偷襲我還以為這個偷襲方式很完美呢!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我嗎?居然還捨得推開我!」

    聞言斐洛的臉孔立刻繃住了他看著白薩亞的雙眸低聲說「那是因為我看見你的眼睛是血紅色的!」

    白薩亞一愣後淡淡的說「原來如此我一殺人眼睛就會變紅現在殺了這麼多人顏色一定很可怕吧再也不是你喜歡的琥珀色了所以你才捨得推開我……」

    「住口!」

    斐洛怒吼一聲他的心中隱隱作痛除了被揭瘡疤的痛外更痛的卻是眼前人的姿態白薩亞、白薩亞不是會這樣說話的人!

    那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斐洛恨恨的吼「你不是白薩亞!不是!你到底是誰!」

    白薩亞沉默下來看著空氣申瀰漫的灰塵緩緩的說

    「我是因◎憤怒◎而犯罪背負罪惡的◎罪者◎。」

    聽到回答斐洛反而愣住了他只是因為氣憤才吼的並不是真的想問白薩亞是誰沒想到真的得到了回答。

    「既然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白薩亞了下一次見面就是完完全全的敵人了。」

    斐洛冷冷的宣告完跟身旁的安娜貝兒說道「我們走吧貝兒。」

    「嗯。」

    在安娜貝兒回答完後他們兩人的身影也瞬間消失。

    此後白薩亞呆立在原地很久很久眼睛只是望著空氣中瀰漫的灰燼。

    這期間天劍扶著嵐秋慢慢的走了過來嵐秋早己驚嚇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天劍卻還是冷靜的只是沉著臉不說話他還不能確定白薩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真的如斐洛說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白薩亞了?

    白薩亞聽見了腳步聲他試圖開口說話但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顫抖得不像話「天劍、天釗我、我……」

    最後他連一句話都無法說完整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話懺悔嗎?有什麼用?幾千人的生命能夠用懺悔來挽回嗎?能夠用懺悔來贖罪嗎?

    他終於還是放棄說話了雙手抓著胸口只覺胸口漲痛得幾乎爆炸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他到底做了什麼呀?做了什麼呀!◎

    不行!他得開心才行要開心……白薩亞低頭去看丹本想藉此加強「要開心」的念頭卻猛地將一口血吐在丹的屍首上。

    糟糕!

    他連忙蹲下身用袖子拚命抹著那些血卻越抹越糟糕最後他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丹在心中道歉。

    對不起我真的開心不起來我剛殺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的多你會諒解我現在沒辦法開心吧會吧……

    天劍只是默默的觀察他然後……在白薩亞昏過去時他出手扶住了他。

    「他、他怎麼樣了!」總算稍微平靜過來的嵐秋開口問道。

    「昏過去了。」

    「廢話我看的見!」嵐秋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我是指他為什麼昏過去。」

    「你這麼問我我怎麼會知道!」天劍更沒好氣的回答「我又不是藥師不過我猜他是因為接二連二的打擊太大所以承受不住終於昏倒了事了。」

    「你一早這麼回答不就好了嗎?」嵐秋咕噥了下然後開口問「現在該怎麼辦?」

    天劍思索了下指著丹的屍體回答「完找塊地方把這傢伙好好的埋了他好歹也是為了白薩亞而死的可不能讓他死後屍體還受到污辱。」

    嵐秋慎重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認識丹不過能夠為了他人而慷慨赴義的傢伙總是該給份敬意的。

    「那時白薩亞也該醒了我們再去找你的弟妹最後一起去找流星。」

    天劍低頭看著昏迷的白薩亞後者連昏迷中也緊皺著眉頭神色十分痛苦的樣子。

    他不禁擔憂的喃哺道「如果是流星應該可以讓這傢伙重新振作起來吧!」

    「你們把丹埋了!」

    白薩亞呆呆的問他一醒過來就看見天劍和嵐秋卻沒找到丹詢問以後就得到了這個回答。

    「嗯。」

    天劍仔細解釋「我們把他抬離那個地方埋在很隱密的所在了你不用擔心他會被人挖出來他可以好好的『安息』了。」

    他特別!強調著安息兩個字除了真的希望丹安息外也希望白薩亞不要興起帶著丹的屍體去找流星的念頭麻煩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日日夜夜看著那具屍體白薩亞就永遠無法忘記這個傷痛。

    白薩亞卻保持沉默沒有回答。

    天劍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劈里啪啦的說了一堆事情「嵐秋的傷勢很重我只能幫他簡單包紮一下現在我們八成也被通緝了我也無法帶他進城去找藥師目前只能快些去找流星他們讓月霞幫他治療。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得完去和嵐秋的弟妹會合不然時間一久他們若是被抓走了就不好了。哎呀!真是忙死啦!」

    白薩亞抬起頭來淡淡的笑著「說的也是那不要耽誤了我們走吧!嵐秋我憾你……」

    嵐秋連忙說道「不、不我可以走用枴杖就可以了。」

    白薩亞先是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那也好啊!你們應該都餓了吧我還是先去打獵回來煮食好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兩人。

    嵐秋看著白薩亞離去的背影直到他走遠了才皺緊了眉頭問天劍。

    「為什麼他在笑我卻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剛才他冷冷的和敵人說話的時候我都還不覺得他可怕雖然我被那種宰了幾千人的力量給嚇傻了。」

    天劍不答反問「殺了幾千人以後你覺得哭和笑哪一個表情比較正常?」

    「……意思是他現在是異常嗎?」

    「反正不正常就對了。」

    天劍打了個大哈欠無所謂的說「反正他在抓狂屠殺幾千人的時候都沒順便宰了我們兩個現在也一定不會對我們動手的所以不用擔心。哈啊!挖了一晚上的墳累死我了我們先睡會兒吧!食物弄好的話白薩亞會叫醒我們兩個的。」

    嵐秋奇怪的問「總要有個人守著吧這裡也許有猛獸也可能有人經過。」

    「別擔心白薩亞早就在我們身周布下保護罩了就算有頭龍從我們的頂上踩過去你也不會掉根毛的。」

    白薩亞快步走離天劍和嵐秋的視線範圍後腳步就慢了下來幾乎是有一步沒一步的走著。

    他聽了天劍的話後原本打算立刻出發去找嵐秋的弟妹但是當他看向嵐秋的那瞬間卻在他的眼底看到「恐懼」。

    恐懼。

    是呀!他怎麼能不怕呢眼前可是一個殺了幾千人的殺人兇手沒有人會不怕的吧?

    白薩亞自嘲到一半突然一陣噁心的感覺衝上喉嚨連忙衝到樹底下就蹲在樹根旁吐了起來他之前根本也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吐了幾口也就都沒東西吐了他還是止不住那一波後反胃的感覺。

    乾嘔了好一會好不容易感覺好點了他站起來慢慢走到一條河旁想稍微漱個口洗去嘴裡的那股酸味。

    走到河邊卻突然想起什麼就此呆立在那裡。

    現在的我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呢斐洛說我有血紅的眼連嵐秋都害怕我……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踏近河流幾步緩緩地低頭看向河裡的倒影就怕看見一雙血紅的眼嗜血的臉孔!

    河流反映出一個青年的臉孔模樣很狼狽神色驚恐、頭髮散亂一雙眼睛濕潤潤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最重要的是眼睛的顏色是琥珀色。

    呼……還、還好!

    白薩亞一放鬆下來發現自己剛才還能忍住的眼淚就這麼掉下來了用手抹掉卻又掉出更多眼淚最後他紊陸不管了、不管了!

    「嗚……哇啊!」

    他終於痛哭失聲。

    ●「請一定要快樂。」●

    看到你死掉了我怎麼會快樂

    丹、丹你怎麼可以說完這麼過份的要求沒就這樣什麼都不管的死掉?就這樣「安息」了?

    ●「你的眼睛是血紅色的!」、「你不是白薩亞!你是誰!」●

    我當然是白薩亞!否則我還能是誰難道你想說我是殺人鬼、是惡魔嗎?

    白薩亞悲哀的想也許、也許我真的是魔鬼把幾千人都化為灰燼連嵐秋都用恐懼的眼神看著我他怕我怕我這個殺人狂……

    ◎小白!◎

    白薩亞突然一愣左右張望卻沒看見任何人他這時也明白了!大約又是罪者和引路入之間那種莫名奇妙有時候看到對方有時候甚至能對話的能力他想確認的問「流星!」

    ◎喔喔喔亞藍我真的聽到小白的聲音啦。◎

    ◎對啦!小白你到底在幹什麼呀快點回來你答應我說很快就回來的快回來呀!◎

    白薩亞連忙擦了擦眼淚深怕被發現流星他在哭所以只好沉下聲音回答「好很快就回去等我。」

    ◎快快!你的房間我都給你選好啦!你一定會超喜歡的!亞藍也說那問給你剛好耶!還有還有我告訴你我又多了一雙寵物他叫做……◎

    雖然知道流星應該還在說話可是白薩亞卻沒聽見後面那句話這種對話能力實在太不穩定。

    我的房間……不管怎麼樣流星他們還是會接納自己嗎?

    白薩亞喃喃道「但我殺了人流星殺了好多好多人你不怕我嗎?亞藍不會用厭惡的眼神看我嗎?」

    安靜了好久白薩亞幾乎要認為流星沒有聽見他的話時聲音卻又響起了。

    ◎我問了亞藍啦!他說力量是我們借給你的其中攻擊力最強的就是他的「攻擊強化」如果你要責怪的話就怪他好啦!◎

    聞言白薩亞的眼淚再次潰堤他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用你們借給我的力量犯了大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道歉……」

    ◎快回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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