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呼!小白你看大海的顏色和亞藍的眼睛好像喔!」
流星大剌剌地雙手撐在船邊半個身子都伸出船外頻頻對著底下洶湧的波浪尖叫最愛幹的事情就是隨手拿起東西就往底下丟看著波浪翻滾著把那無辜的東西吞下去。
肆無忌憚這個詞簡直是為流星量身打造的!
一開始回去找丹一見到人家流星完全沒有露出任何愧疚的眼神事實上他有沒有愧疚這種情緒還值得商榷不只如此他還大剌剌的指著亞藍說「這是亞藍你認識吧?就那個精靈啦!」
流星你……白薩亞簡直想找個洞鑽進去有人偷了人家保衛的東西還大剌剌地拿東西到人家面前介紹的嗎?
「反正冰徹斯都說丹已經知道了嘛有什麼關係!」流星理直氣壯的說「早點告訴他等出海的時候就可以讓亞藍恢復金髮了呀!我才不要一直看他這頭醜醜的黑髮!」
「你們遇見了冰徹斯?」丹愣了愣轉頭問白薩亞「他沒傷害你吧?」
喔喔喔!流星用手肘撞了下旁邊的亞藍嘲諷著說「你看!你看!他都只關心小白我看我們兩個根本就不用跟著去嘛去了搞不好還惹人嫌呢!」
白薩亞狠狠地瞪了流星一眼可惜!後者的臉皮之厚就是鋒利無比的聖白之劍都割不破更何況是區區的一瞪!
白薩亞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誠懇地道歉「丹很抱歉真的!我們救走亞藍給你惹了很多麻煩……」
丹搖了搖頭「不要緊我知道你的個性。只是冰徹斯也知道是你們搶走了精靈嗎?這就有點麻煩了。」
白薩亞點了點頭道「他知道了還要我們跟著你去南大陸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是嗎?冰徹斯真的是找「我們」去幫忙的?不是只有找白薩亞?流星在旁邊一臉驚訝地問亞藍然後後者連白眼都懶得回他。
「他要你們來幫我的忙?」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無法猜測出冰徹斯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嗯……對了他還給了我們一張卡片要「我們」轉交給你。」白薩亞在包袱裡頭搜來找去。
關「我們」什麼事啊!人家冰徹斯明明就是說要小白「親手」交給丹。流星在旁邊特別強調著。
找到那張黑色的生日賀卡後白薩亞沒忘記再給流星一個瞪眼然後把生日賀卡拿給丹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終究在良心的苛責之下祝賀了一聲「丹生日快樂。」
丹愣了愣顯然完全沒有意料到白薩亞會知道他的生日。接過那張卡片後看到上頭熟悉的徽飾那是冰徹斯慣用的徽章他一想便知道肯定是冰徹斯弄的鬼。
他邊拿出卡片邊對白薩雅說「不管冰徹斯要你做什麼你都不用理會他的答應下來我自然會幫你圓謊。」
此話一出白薩亞的心頭隨即湧上濃濃的愧疚感。雖然丹這麼說但他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丹皺著眉頭讀著那張卡片上的內容。
「流星!」白薩亞喝了一聲。
因為流星居然偷偷摸摸的溜到丹的附近一邊故作到處溜搭看看的樣子但是眼尾卻拚命偷看卡片上的內容。
他一直都想知道卡片到底寫了什麼還為此不停跟拿著卡片的小白洗腦什麼說不定上頭寫了什麼不利於我們的事情搞不好卡片只寫了「這三人就是兇手」之類的話用盡一切方法要慫恿白薩亞給他看卡片內容。
可惜以白薩亞的正直性子是怎麼樣也不會偷看人家的信件更何況這信件還是給他原本就有愧的丹。他更是乾脆抱著卡片睡免得被流星偷看了辜負了人家的托付。
死腦筋!流星差點跟他翻臉只是小白的一句敢偷看的話以後不幫你洗內褲和襪子!
流星妥協了。
因為亞藍是精靈討厭骯髒的東西有嚴重潔癖叫他去洗內褲的話多半會引來五雷轟頂的後果。
流星不想自己洗內褲也不想無緣無故地「渡天劫」只有妥協了。
只是既然現在卡片不在小白手上了那他「不小心」看到卡片內容的話也就不算違反對白薩亞的諾言啦!
可是白薩亞可不這麼想所以他出聲喝了流星一聲用意不在阻擋流星而是在警告丹有人在窺視。
「吃裡扒外的東西!」流星鼓著臉頰氣呼呼地從丹旁邊重重踱步回來。
「分明就是白薩亞在餵你如何也算不上他「吃裡」扒外吧。」亞藍冷冷地看了流星一眼。
「那是成語!成語不用拘泥於字義懂不懂啊?」流星更理直氣壯了。
「語言就是為了用文字表達意思自然是以字義為主只有人類才會嘴上說著一句話暗地卻指著相反意思。」亞藍不屑地哼了聲。
「龜笑鱉無尾……最難學的語言分別就是精靈語!」流星毫不客氣地諷刺回去。
亞藍眉頭一抬反駁道「我們的精靈語是最能完成傳達意思的語言所以永遠都不會有誤解的產生。」
「是呀是呀聽精靈語當然不會誤解啦我們兩句話就可以說完的意思你們要花上一上午來說沒人聽得下去當然不會誤解啦!」流星諷刺的功力絕對比「永遠把意思完整傳達」的精靈要來得厲害多了。
「你……」精靈瞇起了眼睛寒冷的神情上隱隱有打雷的跡象。
白薩亞苦著張臉打算排解一場風雨欲來的爭吵和鬥毆之時皺著眉頭看了好一會卡片的丹終於抬起頭來說了句「我明白了你們跟著我去吧。」
因此這團主人以及寵物所組成的冒險隊就這麼出了海。
希望流星安份點不要把亞藍氣到打雷閃電要是劈到船的話……他不太會游泳的。白薩亞衷心的希望。
幸好到目前為止出海兩天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一行人搭的船也從衛斯特大陸往韶斯大陸進發……
流星整天忙著看波浪還有丟東西下海……自從五個水手臭著臉來跟白薩亞抗議他的掃把、帽子、水壺、上衣到**畫報(被丟畫報的水手的臉尤其臭)被流星丟下海後白薩亞在流星身旁擺了一整圈的魚骨頭然後就此太平。
亞藍似乎也很高興雖然臉上還是冷冷的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他除了睡覺以外的時間都在看海想來鮮少踏出森林的精靈是很喜歡海的。
唯一一個不高興的人卻是白薩亞因為一個很簡單但也無藥可救的原因。
他暈船了。
而且還是暈得亂七八糟的那種暈船。不過出海兩天他竟然消瘦得連臉頰都凹陷了。也是兩天都照三餐加點心和宵夜這樣吐就是鐵打的人也會凹一個洞下去。
「小白啊!你當初報仇不是從伊斯特大陸搭船追到衛斯特大陸的嗎?那時候沒暈船啊?」流星戳了戳躺在甲板陰暗處蒼白得看起來像是具屍體的白薩亞奇怪的問。
白薩亞氣息微弱的回答「有啊……只、只是那時候整天想著報仇……沒有暈得像現在這麼、這麼嚴重……」
「喔那我打你一拳然後你想著要跟我報仇這樣你就會比較好了!」流星非常認真的想著餿主意。
白薩亞白了他一眼「不用了!你不要再給我惹麻煩就好!」
「哪有我這麼乖。」流星聳聳肩後又跑去船邊丟他的魚骨頭。
流星跑掉後亞藍也走過來淡淡問了句「有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幫我看著流星……別讓他燒船就好。」白薩亞有氣無力的回答。他完全不想在暈船的時候還得下海游泳。
亞藍沉默了會有點勉強的說「好吧我會做到的。」
隨後他朝流星的方向走過去。
有人看著專門闖禍的流星這讓白薩亞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打算來睡一下緩和暈船暈得吃不消的身體……
「亞藍你的頭髮真的好漂亮喔在太陽底下更加亮晶晶了耶!」流星感動的說同時開始毛手毛腳起來「來讓主人我摸摸∼」
「放手!」精靈的語氣開始溢著怒火。
睡夢中的白薩亞不安的翻了翻身。
流星十分固執的高叫「不要!我就是為了「它」才去打劫的耶!」
白薩亞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在做惡夢。
「放手……」精靈特有的優美語音夾雜了批哩啪啦的閃電。
「不放∼∼」
「你!」亞藍伸出了一隻手手掌前方赫然是一顆雷電球。
周圍的水手開始逃竄了起來……
一隻手實時抓住了亞藍的衣角兩人朝那手看去原來是白薩亞奮力地爬了過來他半趴在地上虛弱的說「亞、亞藍你還是到甲板另一頭去吧。」
「你要我看著流星甲板另一端沒有辦法看著他。」亞藍皺了皺眉。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收回我的話你不用看著他了。」白薩亞欲哭無淚的說。他簡直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是暈船暈到腦袋壞去了嗎?怎麼會找亞藍來看著流星他們兩個待在一起只會讓麻煩升級成災難而已。
「人類真是反覆不定的種族。」精靈皺了皺眉頭不過反正他也不想看著流星就爽快的朝甲板另一邊走了。
白薩亞無力地放開手為了避免流星做出把船燒了之類的災難他只有放棄自己原本躺得十分舒服的地方窩在流星旁邊眼睛半開半閉徘徊在想睡卻又怕流星惹禍而不敢睡之間。
這般悲慘的情景延續到丹終於忙完手頭上的事情走上甲板找白薩亞時卻一眼看見白薩亞躺在甲板大太陽底下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
他皺了皺眉走上前關心「薩亞?怎麼跑到這裡來睡了?」
半夢半醒的白薩亞張開眼睛但是神智還是有點恍惚的說「喔我要看著流星。」
丹皺著眉頭看了眼流星後者還蠻不在乎的扯了個鬼臉給他。他忍下微微的怒氣平靜的對白薩亞說「我扶你進去睡吧」
「不行!」白薩亞猛然清醒地大叫「流星會把船燒了!」
丹愣了愣……
「喂!你說什麼呀!」流星不客氣地大叫還用力戳著白薩亞的胸膛質問「什麼叫我會燒船啊!如果說我不在這艘船上就算了!現在我可是待在這艘船上的耶我才不會做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呢!」
「對喔……你只做損人利己的事情。」白薩亞傻笑了下。
你還說出來……流星瞪了眼小白然後跟丹哈哈打馬虎說「這傢伙真暈船暈得神智不清了我看你還是把他扶進去好啦。」
丹懷疑的看了下流星又回頭看了看白薩亞十分憂慮的神色他打定主意等等要叫上一個水手在這次旅程中專司看顧流星這個工作。一方面可以幫薩亞分擔工作二方面……船燒了對大家都沒好處。
他扶起連腳步都不站穩的白薩亞說道「走吧。」
「謝謝。」白薩亞十分感激的說。
他將白薩亞扶到船廂的睡鋪上躺好後丹再次提醒「他不是一個好同伴。」
「誰……喔你是說流星嗎?」白薩亞有些奇怪他們不是早就討論這個問題了嗎?而流星的性子丹也早該知道了畢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流星就割了他的脖子。
丹點了點頭暗示著「如果你因為任何原因而受制於他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聞言白薩亞先是茫茫然的想丹可以幫他解決這個問題?難道他能讓總是調皮惹禍的流星變乖嗎?還是他可以讓亞藍乖乖地讓流星梳頭髮?
「你可以讓他乖一點?」
丹不動聲色的說「我沒有辦法讓他變乖但是可以讓他永遠都不能惹禍。」
永遠都不能惹禍那還真不錯……但是剎時白薩亞猛然領悟了丹話中的意思他瞪大了眼低吼「你是什麼意思?你想殺……傷害流星嗎?」
「如果你允許的話。」
「流星只是個孩子!」白薩亞馬上握緊了拳頭地吼「他只是比較調皮偶爾闖點小禍常常害到別人也不知道反省……」不知不覺地越說越小聲。真是的!流星你的缺點也太多了吧讓人想幫你說好話都份外辛苦啊!
「他讓你陷入了危機。」丹這時卻少見的強硬了些。
白薩亞馬上反駁「不能這麼說是我先想要救亞藍的這件事不能全怪到流星身上。」
丹卻搖了搖頭地說「那是小事情。」
白薩亞聽了愣了愣後皺起眉頭思考起來雖然流星惹的禍不少但是丹知道的應該沒有幾件而且還能稱得上「危機」的災難應該就只有救亞藍這件事情而已。
他狐疑的看著丹不能理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居然暗示他要殺流星。
丹卻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且猶豫著要不要將事情說出來。
丹皺著眉頭在不大的船廂中來回踏步一陣最後還是開口說話「薩亞商會已經盯上你們了。」
白薩亞愣了愣的問「是因為亞藍的事情嗎?」
「不!不是的。」丹搖了搖頭「是因為曼森·佛特的事情。」
「曼森?」白薩亞更加困惑了這件事情都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為什麼商會到現在才來追究呢?
「薩亞曼森和你們決鬥時發了狂是因為一顆寶石吧?」丹再次詢問。
白薩亞想起了之前在斯督拉城的冒險者工會時丹也問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卻意氣用事的說沒有什麼寶石一想到這個簡直是一出口就被拆穿的謊言他簡直瞬間尷尬得臉紅起來。
「嗯……有一顆寶石。」雖然很狼狽不過他還是承認了畢竟人家幫過他們好幾次事實上現在也還是幫他們。
丹有點猶豫地說「你們拿了寶石以後……有什麼異樣嗎?」
「異樣?沒有呢。」白薩亞搔了搔臉他們根本就忘了那顆寶石了吧也不知道流星有沒有留著搞不好在缺錢的時候就賣掉了說不定。
「真的沒有嗎?難道你不懷疑是你的同伴瞞著你?寶石不在你這裡對嗎?」丹難得的語氣強硬的提出疑問說完後又意味深長的補充「那顆寶石能讓人擁有真正的力量就像曼森一樣只是曼森的用法錯誤了。你確定你的同伴真的不貪求力量?」
貪求力量?我怎麼覺得貪吃還比較符合流星的個性……白薩亞暗暗在心裡咕噥了兩句。
不過看丹這麼認真的樣子他也不敢開玩笑只是一個勁地搖頭「不會的我們當初只是隨手把寶石撿起來而已這幾個月來根本不記得這件事了流星他真的很小孩子性子都只顧著玩和惹麻煩對於力量沒有什麼追求的。」
聽了這話丹只是沉默著他並不是不相信白薩亞的話只是知道白薩亞的單純性子就是被人欺騙了他也不一定會發現。
看見丹的表情白薩亞不禁暗暗著急了起來若是他對流星還是有疑慮的話難保哪天不會為了自己而下手傷害流星。
「如果你想要的話我現在就去把寶石拿來給你!」白薩亞脫口而出反正看到曼森的下場後他一直覺得那顆寶石不祥既然人家想要那就乾脆給他們好了。
丹猶豫了一會其實冰徹斯的卡片裡並不是讓他把寶石拿回來而是盡量想辦法讓流星或者精靈使用那顆寶石試驗他們是否是寶石真正的使用者……如果不是的話他們的下場自然和最初使用寶石的曼森無二。
……至於你的寶貝我就睜隻眼閉只眼地放過他當成你的生日禮物囉。
生日快樂
最疼你的冰徹斯筆
想起冰徹斯卡片中的囑咐偏偏白薩亞又如此在乎那兩個同伴丹不禁陷入兩難的困境正在躊躇的時候眼睛卻瞄到白薩亞一臉著急卻又不敢打斷他思考的樣子一雙溫和的琥珀色眼眸流露著些許哀求和些許期盼。
大家都知道所有種族裡魔族最是無情但是彷彿是上天的玩笑在他們的一生中總是會碰上自己的剋星有時候是朋友、戀人或者父子兄弟但不論是什麼關係只要遇上這個剋星無情法則就再也不適用。
薩亞你真是我的剋星。
「那顆寶石給我吧。」丹歎了口氣說。
白薩亞大喜過望的呼喊「好!我馬上去拿!」說完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甚至連自己還在暈船都不管了踉蹌兩下後又急急地往流星的房間沖如果他記得沒錯流星的小袋子應該放在他房裡。
一衝進流星的船廂裡白薩亞馬上看見滿房間的狼藉一片髒衣服隨便亂丟、吃剩一半的麵包放在桌上上頭還趴著一隻蟑螂、更不用提棉被了不是整齊的鋪在床上也就算了怪異的是居然扭成一條麻花卷然後躺在床底下?
到底是怎麼跑到那裡去的?白薩亞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不是才上船兩天嗎?怎麼流星就可以把一個原本幾乎什麼都沒有的房間弄得像是有個不修邊幅的傢伙在這裡住了一年似的?
雖然頭暈的症狀有加劇的跡象但白薩亞還是認命的在垃圾堆似的房間中翻找著那一個小袋子。
「吱吱……」
白薩亞愣了愣這聲音好像是從床底傳來的?
不等他走近查看一小團灰白色的物體快速的從床底竄了出來攀著白薩亞的身體一路往上爬最後像個無賴般賴在白薩亞的肩膀上。
「骨頭你嚇到我了。」白薩亞有點無力的一笑。
「吱!?」骨頭轉動著它的大頭兩撮小火焰般的眼珠閃啊閃地好像在表示它有多無辜。
白薩亞無奈的一笑用手摸了摸骨頭的大頭而骨頭也十分受用的樣子它的火焰瞳孔甚至像人笑瞇瞇的彎曲成了半弧形。
「這不是……流星的小袋子。」白薩亞驚呼。骨頭的脖子上正掛著一個紅色小袋子。
「骨頭我要找一顆藍寶石袋子裡有嗎?」白薩亞直接地問。這畢竟是流星的私人東西如果可以他並不想擅自打開來看。
骨頭大力的點著頭他跳到桌子上直接把袋口拉開朝下然後用力倒了倒幾樣小東西叮叮咚咚地掉到桌上。
白薩亞哭笑不得的想這……早知道他就自己找了免得這些東西被骨頭粗魯的丟到桌上。
袋子裡沒有多少東西白薩亞一眼就看見了顯眼的藍寶石他將寶石拿到一旁去然後開始收拾起剩下的東西。
一個相當精緻的黑色五芒星項鏈那材質像是寶石顏色非常幽黑但是其中又似乎閃著一絲一絲的銀點。
白薩亞拿起來時才發現其實是個倒過來的五芒星然後他被上頭的銀點給吸引了拿近一看才發現那些銀點卻是鑲在倒五芒星上的紋路不知是什麼材質竟然有這樣柔亮的銀光而紋路也刻得十分繁複精美就連白薩亞這樣不懂飾品的人都可以看出這是個價值不凡的東西。
但是價值不凡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流星這個萬年貧困戶的袋子裡呢?白薩亞實在不敢往下想就怕得出自己的同伴是個小偷或者強盜之類的結論。
雖然說真要算起來亞藍也是他們搶來的兩人早就可以算是強盜一流的了。
這時外頭傳來了流星和亞藍吵架的對罵。他急急地把倒五芒星項鏈和其它東西掃進袋子裡只留下藍寶石。
然後在白薩亞把袋子掛回骨頭脖子上時地板突然傾斜了桌子一路滑去撞床桌上的寶石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白薩亞也踉蹌了好幾下才勉強穩住腳步。
發生了什麼事情?該不會是流星他真的燒船了吧!
白薩亞把寶石撿起放進懷中後馬上往甲板衝去。
「啊、啊!好無聊喔。」
流星丟完了最後一條魚骨頭嘟著嘴巴下巴靠在船邊極度不高興!
「小白暈船了、亞藍不理我這裡這麼多人又不能叫骨頭這個死靈生物出來陪我丟東西……唉!我怎麼這麼可憐啊!」
流星自怨自艾著想他辛辛苦苦地抓了兩隻寵物結果一隻居然暈船倒下了另一隻又不理他生氣、生氣、真是氣死我啦!
背上扛著沉重的木材走過、蹲在地上擦甲板、用吃奶的力氣拉帆的水手們聽到這人在福中不知福的抱怨都惡狠狠地瞪著流星的背恨不得在他背上燒個洞只是後者的「背皮」和他的「臉皮」是相同厚度的沒有火龍的火焰實力是休想燒穿的。
流星不耐地左右來回走了一分鐘雙手托腮的靠在船邊看海一分鐘再度自怨自艾一分鐘。
他焦躁地把火色頭髮揉了又揉、抓了又抓、扯了又扯最後仰天長嘯「不行!我一定找點事情做不然我一定會無聊到瘋掉!」
現在離他把魚骨頭丟光共過了三分半鐘的時間。
流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他決定去做每天都一定要做的重要事情!
不做的話他的眼睛會幹澀發癢!
不做的話他的手會抽搐發抖!
不做的話他的心就會蠢蠢欲動!
於是滿臉嚴肅的流星緩緩從懷中拿出了……一把梳子!
邊用跳舞步朝亞藍的逼近他邊唱著亂七八糟的調子「我要去梳小精靈的頭髮!喔我的寵物就是要給我梳頭髮我的漂亮頭髮∼你的流星來啦!」
這麼難聽曲子立刻讓亞藍感覺到背後的頭髮危機他猛然回頭原本正淡淡看著海洋的藍海眼眸含著風雨欲來的情緒一頭亮閃的金髮隨風狂亂地飄揚頗有一股凶煞之氣。
流星的雙腳打開與肩同寬下盤穩固如盤石右手持梳左手擺出完美的防禦姿態姿勢看來簡單但隨時可視對方的攻擊方式而變換招式可謂最實用的起手勢。
人與精靈的一場大戰似乎迫在眉睫。此刻海風吹起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息……
「嘖嘖!」流星伸出舌頭舔了嘴唇周圍一下「這風鹹鹹的好好吃!」
「你這貪吃鬼居然連風都吃!」比節食少女吃得還少的精靈斥罵著。
流星毫不客氣地回罵「誰像你這個連風不用吃就會飽的精靈啊!小寵物啊以後我都拿風來餵你好啦看你是要吃微風、狂風還是發瘋!」
「胡說八道!我們精靈是不吃風的我們吃水果吃青菜、吃麵包、吃肉……」亞藍氣得舉出一大堆精靈吃什麼的例子。他最厭惡的事情就是人類對精靈的誤解因為這些誤解讓他在被商會關起來的時候吃了足足半年只有水果的餐點!
雖然他最愛吃水果但是沒有任何種族可以忍受三餐都吃同樣的東西還吃了足足半年!
「誰說的話精靈不吃肉!大家明明都說精靈愛好動物所以從不吃肉的嘛!」流星馬上反駁也不管亞藍才是「正港耶精靈」而自己根本不是。
「完全沒有這麼回事!我們精靈愛好動物是事實但是比起動物我們更加愛好植物我們並不會因此而不吃青菜。」亞藍大力地反駁人類對精靈的刻板印象。
「你講話真的很囉唆耶!」流星「你不會說「錯!我們也愛植物啊還不是照吃青菜。」算算才兩句加一個字而已你偏偏要用六句話來講解浪費我寶貴的青春!」
你回的話比我還要多了很多句吧?亞藍危險地瞇起了眼睛說「精靈從來不使用粗魯容易讓人誤會(流星打了大哈欠後什麼?還沒說完啊?)語法上不正統而且沒有半點修辭的醜陋詞句!」
所以每個精靈都那麼沉默寡言因為一出口就得說一長串優美、不會引起誤會、有著正統語法和完整修辭的美麗詞句。去!這串話光是用「想」的都會讓他的腦袋打結。
「不管啦!」流星大叫一聲「反正我又不是找你聊天的。頭過來!我要梳你的頭髮啦。」
頭過來……亞藍為之氣結這麼醜陋難聽的詞句簡直無法入耳!而且他的頭髮也不是讓人類娛樂用的!
亞藍氣得扭頭不理流星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喂!」流星不滿地大叫一聲抗議著說「你是我的寵物、寵物寵物!你要乖乖聽我的話趴在地上讓我摸摸你的毛然後你要搖搖尾巴叫兩聲表示你很高興!」
你·把·我·當·成·狗·嗎!
淡漠的精靈真正被激怒了擅長雷系攻擊魔法的他週身圍繞著眾多的細碎電流只等流星再說一句一句能讓厭惡殺戮的精靈毫不猶豫用雷電劈死人的話。而就流星的個性來說那句話恐怕就馬上出口了。
「你……」
流星面露譏諷的說了一個字後腳下踩的甲板突然大幅度傾斜這冷不防的突變讓他完全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往前猛滑這時另一個更劇烈的上下晃動讓他腳底懸了空滑到船邊時他的上半身完全懸在船外眼見就要摔出船體像魚骨頭一樣被丟下海了……
亞藍實時攔住了流星的腰讓他免於魚骨頭的下場。
流星嚇得自己拍了好幾下胸膛還緊緊抓住亞藍的手臂這才鎮定了點鎮定了膽氣就大了他轉頭大喊「搞什麼鬼啊!開船也不好好開差點害我掉下去了啦!」
沒有一個水手理會他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一處自然地流星和亞藍的視線也跟著大家集中到那處。
「那、那是……」流星和亞藍的臉色都剎然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