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情兒看蔣琬有些鬱鬱寡歡,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不用想也必然知道是朝堂中事,而這些,偏偏是情兒無法幫到一點忙的這方。她不由得暗恨自己的無能,將一琬銀羹蓮子粥放到蔣琬面前,默默的站在蔣琬的身後。
蔣琬然些疲倦的躺*在椅子上,閉上眼晴,他的外表還是平靜如常,誰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這原本也是一揚安謚的畫面,而躺在軟椅上的蔣琬與站在他身後的情兒卻不知道,一場針對他們兩人的刺殺,悄悄的謀劃了起來。
深夜,東宮,後廂房,一點燭光如豆。
其他的這方都是燈火輝煌,偏偏在這個這方,卻是冷清淒寒,與整個東宮的佈局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燭火也顯得暈黃黯淡,東宮之地,怎麼會點這種最為廉價的蠟燭。
暈黃的燭光,照著兩個有些猙獰的臉。
太子李溫,還有那個陰勢的黑衣人——未先生!未謀!
冷笑了一聲,看著自己收中的一張淡青色的素箋,李溫的臉上泛起一股寒意,將那低素箋遞給那黑衣萬朱謀,朱謀也不謙讓,接過之後,掃了一眼,李溫看他看完,這才看著他的眼晴,問道:「朱先生對這件事怎麼看?」
朱謀臉色凝重,緩緩說道:「太子殿下,如意宗不好惹,景王若非因為韓朝宗。張仲武兩個人被如意宗主盛怒之下擊殺,那十萬大軍敗得也沒有這麼快!我們還是不宜得罪她地好!」
李溫冷冷的道:「僅憑一低素箋,便妄圖讓我李溫殺人,她也太不把朝廷看在眼裡了。」
朱謙沉冷了一下,說道:「不,太子殿下,此事或許於我們,更有利!」
李溫轉過頭看著他。顯然沒有懂他的這句話:「朱先生既然如此說,必然高論,請以教我!」
朱謙笑了笑,說道:「太子殿下你想,李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根據他這些天以來的表現,很明顯。他是傾向於昭王那一派的,而不是屬於我們東宮一黨,這樣的人,留著,遲早必成禍患!」
「這李四一出手,便助昭王重回了親王之位,而且送了一份大大的軍功給他,那麼隨著他平叛歸來地那幾位將軍,心中不能不感激他。這可是一支軍隊的效忠啊,殿下可不要小看了李四的這看似愚蠢的一舉,造成的後果卻是嚴重的。」
李溫面色鐵青,這些他自然也懂,那個李四的地確是個難得的人才,只是他一再的與昭王親近,而對自己顯然持抗拒態度,而他竟然幫助自己的政敵李穆如此大忙。他偏向哪一邊,已經根本不用說。這樣的人。不能用,就只有——殺!
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定。只是他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來,即使在面對自己最親信的謀士面前,他也從來沒有真正的全部相信過某一個人。
朱謀卻似乎完全不知道李溫心中所想,繼續說道:「首先,其實這次讓功,於他並沒有太大的損失,相反,還讓他升到了從三品的銀青光祿大夫,便算全功而回,他也沒有這可能,只能是因為此舉,深得皇上欣賞,反而消了他對李四這疑惑,這才不疑餘力的全力提拔於他。」
「其次,這次昭王可以說是對李四感恩戴德,因為李四的一封飛鴿,得以讓他成為了此次剿匪的第二大收穫者,不僅恢復了親王之位,而且……還變相的掌握了一支軍隊,而這,才是最可怕的!」
「小小的一點功勞,讓出來,得到的結果,卻已經成了驚天地巨變!他李四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他這麼做,其實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從此,他可以說,這樣地一份投效大禮,雖然他沒然表明投*昭王,可是結局現在誰還看不清?」
「在太子殿下,九江郡王、昭王面前,他選擇了昭王,而這樣地人,是我們要絕對剷除的,所以,太子殿下,此次,如意宗主傳書讓我們刺殺李四,其實這本來便是我們應做之事,而且說不定,由此還可以搭上如意宗這條大船,要是有了如意宗這股強大這勢力在背後支撐,太子您稱帝的把握,至少要多上四成!」
魔教八宗,如意宗,李溫當然清楚的知道這三個字後面所代表的勢力。
如果有了如意宗的,那麼九江郡王李軒閣,昭王李穆,在他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李溫忽然之間心動起來,是啊,刺殺李四,早晚都要,而如果由此能夠結好如意宗,那麼日後……
「好,好,就這麼辦!」李溫猛然一拍掌,下了結論,看向朱謀道:「朱先生,這件事至關重要,便要給你親自去辦,那李四不是等閒之輩,千萬小心不要被他發現破綻,務求一擊必殺,不留下絲毫破綻!」
說到這裡,他面色一寒,說了最後一句話:「因為,血霧樓的勢力,絕對不能暴露!這是孤王稱帝於朝的最後一張王牌!」
————血霧樓!最為神秘恐怖的殺手狙織,原來幕後的主人,竟然是當朝的太子李溫!
說出去,只怕沒有人會相信,可是那朱謀聽到這話,卻彷彿早已經知道,毫無一絲驚訝,躬身道:「請太子殿下放心,朱謀出手,還從無一敗」
他的話中蘊含著一股強大的自信,李溫也知道,他的自信是應該的,因為他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朱溫出手,從無失敗!從來都沒有過,這也是李溫放心將這件事情交給朱溫的原因之所在,因為刺殺朝廷命官,這件事情一旦捅漏出去,他李溫只怕太子之位不保了。
因為李四不是一個平常人,他是當朝最愛寵的紅人,而太子暗中篡養死士殺手,刺殺朝廷命官的消息一旦洩漏,其他幾位對東宮之位虎視眈眈的皇子,不群起而攻才怪只是,朱溫雖然出手從無一敗,但是這次的對手,卻是蔣琬,結局是什麼?
沒然人知道,突然想到什麼,李溫忽然淫笑著向朱溫又吩咐了一句:「他身邊的那個侍女長得倒不錯,李四殺了,那侍女給孤王抓回來……」
後面的話他已不必說,朱溫已經會意的嘿嘿笑了起來,一陣風吹過,屋內的蠟燭晃了兩晃,深夜,冬風讓未睡的人打了一個寒噤!
建業的寒冬,從來沒有一年如同今年這般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