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十衍陣法,千奇百妙,而常人知道的,多如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而蔣琬布下的這個陣法,名叫十衍——大十衍五行陣法。
從一元往上,兩儀的變化已經沒有窮盡了,兩儀四象,往上更有七星八卦之數,六合九宮之位,多加一位,陣法的變幻就增長何止千倍,而十衍,已經可以算是窮極人間智慧,神鬼難測,變化玄奇。其威力,那也就不用再多說了。
這本是後世術數傳下來的一種極其深奧的陣法,知者甚少,皆因沒有誰有能力金錢去拿一整片的樹林來建立一個這樣的陣法,那得是一項如何浩大的工程以及消費啊,可惜遇到了蔣琬這個敗家子,竟然拿五萬大軍去伐木建陣,累得一個個差點沒虛脫,這大十衍五行陣方才建好。
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大陣之中柳千崖帶領的那三萬敵軍,就連他身邊的士兵都為他著急,為什麼還不下命令攻敵,此刻,要殺這三萬人,一方人熟悉陣法,一方人茫然無絮,結果不是已經很鮮明瞭麼?
此刻只要蔣琬大手一揮,麾下五萬大軍便能將這三萬餘人包了餃子,一個不剩的全殲,可是蔣琬竟然沒有下令!
他默默昂頭,忽然自言自語的道:「蓮花河那邊,也應該結束了吧!如果結束,李復他們也應該回來覆命了!」
他說這話似乎只是自言自語,身邊一百多人了沒有誰敢接腔,這個少年將軍,他們從最先到來時期的傲慢,不屑,譏笑,直到如今,已經是畏懼居多。而且還不知不覺間帶了一絲敬意。
其用兵,看似兒戲,卻總能讓對方數萬大軍自亂陣腳,結果淒迷。
你能說,一次成功是運手氣好;第二次還是運氣好,第三次,那還是運氣好麼?
見識過了蔣琬的手段,這些士兵再看向蔣琬的眼光,似乎都已經不一樣了。
大戰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蔣琬的大軍已經完全撒出了大十衍五行陣法,早在進攻之前,每一位校尉級將官手中,就已經分領到了一張殘缺的地圖,按目索驥。就能從大十衍五行陣中走出,而蔣琬下的命令很奇怪,不許攻敵!
雖然不解,可是服從命令是軍隊的天職,所有人還是不得不遵守著這一條奇怪地命令。將到手的肥肉就那麼生生的放在眼前,伸手可及,卻不能張口去吃。這種滋味,還真的不是人能忍受得了的。剿了三萬人,如果再剿三萬,那可該是多大的功勞啊!
回京之後,還不得立馬陞遷,一旦陞官。什麼金子、銀子、屋子、地位、女人,還不都有了!
榮華富貴指手可及。官帽就在眼前,可是此刻,除了一萬人包圍著整個大十衍五行陣外,其餘四萬人,已經黑壓壓的撒出,站在了蔣琬身後。
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刀槍出鞘,映月生寒。
只看上一眼。就給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大風起兮。雲飛揚!
而站在高坡之上地蔣琬與情兒,就顯得是那麼的突出。
就在這時,從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起,蔣琬猛然握緊了雙拳,頭微微偏過:「終於來了!」
來了?誰來了?包括情兒,都不由得有些疑惑,一頭霧水。然而已不需再想,因為來人已經奔至面前,情兒舉目看去,只見那是一個少年人的身影,在*夜色*(禁書請刪除)之中,那頭火紅色的高頭大馬顯得是那樣地醒目,從比平線之外,如同一股煙塵一般向著自己這邊狂奔而來!那氣勢之狂,之野,一個人竟然帶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情兒摹然緊張起來,雖然對方看起來只有一個人,而自己身後有著四萬的大軍,可是她還是不由得的偏頭,便要讓四周將士警備,任何有可能危險到蔣琬生命的這方,她都不會放鬆。
蔣琬卻篤定地微笑道:「不用慌,是李復!」
情兒略為一愣,只是蔣琬的話她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當下放下心來,重折轉頭向來處看去,片刻之後,那騎士便帶著一臉的風塵,飛馬奔至高坡之下,滿臉喜色,竟然就在飛奔之中一個翻身躍起,輕巧巧一個騰轉,單膝跪倒在地,向著高坡之上的蔣琬大聲說道:「稟主帥,雷公山賊兩萬人,已全殲,無一生還!我部三千兵馬,僅傷百人,無一死亡!」
蔣琬身後,所有人都不由得愕然,片刻之後,是一片山呼海嘯般的歡呼之聲
三千鐵甲,殺敵兩萬!雖然不知道蓮花河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只要有戰功就夠了!
首戰殺敵三萬,再折兩萬,如果再圍殲了這陣中三萬,那便是八萬!
誰也沒有想到,雷公山寨之上,竟然藏有如此之多的軍隊,如果此前有人告訴他們,這五萬人是要來剿滅十萬人的悍匪,只怕他們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能夠成功!
前車之鑒猶可追,上次一大將領兵,五萬之眾,結果不但寸功未立,而且折翼而還!將軍還被人在層層保衛地大營之中刺殺,爾後刺容揚長而去,而五萬大軍,竟然毫無所覺!
朝中大軍,在青龍山下,折翼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而此次,直到完全殲敵之後,眾人才知道自己面對的敵人,不是外界傳說中地三萬烏合之眾,而是十萬訓練有素的精兵,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在短短幾日之內,便已殲覆一半,而這三萬,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們被困陣中,不得其門而出,其結局已經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