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漢也留了下來,充任「鳳凰山莊」的大管家,他看起來是一個年近古稀的糟老頭子,但面子卻極闊,手腕更是靈活,很快便招到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家丁,然後再招了幾十個劍客護衛莊子,十個十三、四歲的丫環,照顧蔣琬與情兒的起居。
雖然情兒自稱只是蔣琬的一個婢女,蔣琬也沒有否認,但徐老漢卻不敢真這麼幹,他人老成精,身為書劍江山閣安排在京城的一枚重要棋子,手眼通天,見識過人,但卻從來沒有瞧見過像蔣琬主僕這樣的一對,主人對婢子侍如親妹,婢子對主人敬若愛弟。徐老漢直接將她的地位提高到了女主人的高度,吩咐府中一切,都要向她匯報,一應事項,全由她作主。
情兒雖覺有些不妥,奈何蔣琬也無反應,看他的樣子,顯然是默許了。情兒一想,這徐老漢肯定是江山令主閔如水派在蔣琬身邊的監視,好多事情不方便他插手,所以雖然無奈,最後卻也沒有推拒。
這樣一下子,原本冷空清寂的大明府,就變成如今雅趣清塵的「鳳凰山莊」,不談這所莊園的價格,這座府邸不知有多少人覬覦,昔年京城第一富豪江安國看中了這所宅子,花巨金通過京兆尹宋鐮輸之手,到處活動,結果不但未能取得這座宅子,反而讓人一再打壓,然後很快被一個外來的姓胡的商人擠得一蹶不震,最終退出人們的視野。
從此之後,再也無人敢打這「大明候府」的主意,那胡大商人借助一股神秘力量,一躍而成為京城第一首富,而此處卻成為了京城人們心目中的禁地。不想今天竟然有人真的搬了進去。看著那些川梭於府內外的家丁丫環,所有人無不在猜測著這府中主人到底是誰?然而便是從那些丫環婢女口中,得知的卻更加神秘。
那個山莊主人,據說是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俊秀少年,只是雙目全盲,整日裡穿著一件灰色的儒衫,他帶著一個婢女,獨自住在山莊東北角的望晴樓上,四周栽種了許多的竹子,不得他准所,任何人都走不進去。便是徐大總管,有一次誤走錯了路,結果差點在那林子中轉得虛脫。
從遠處看去,那些竹子呀,石塊呀都只是寥寥幾塊,疏疏落落,隨意的放在一邊,但一旦踏入其中,就只覺千層萬障,竹影無數,如入重山之中,迷蹀不知歸路。試過幾次之後,那個婢女情兒總是突然就出現在他們面前,然後帶著他們走出去,說也奇怪,一旦跟著她的腳步落腳,就只覺眼前豁然開朗,輕鬆就走了出去。
那徐老漢有一次熟記步伐,但然後他再走,卻只覺面前大變,這些樹木不斷移動搖晃,四周石頭紛紛向他撞來,接著居然風雨大作,雷轟電掣,直接將他擊昏在樹林之中,受了重傷,被情兒救了之後,從此再也沒人敢打那望晴閣的主意。
便是有事稟告,也只能在外面以鐘音相告。只要敲擊一下竹林前的小青鐘,然後便有一架木籃從一根繩子上滑下來,將消息寫在紙條之上,放入竹籃,那根繩了便會自動回收,進放望晴閣中,下人們都瞧得驚詫不已,齊感稀奇。
有些外人聽了,立即便想到那裡是被人布下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陣勢,只是這陳勢居然能自生變化,內蘊五行,外衍風雨雷電,天下有些異術者,那可是屈指可數。
能住入此處,可見其所擁有的巨大勢力,想那原來京城第一富豪江安國,都對付不了這莊園背後的主人,而那徐老漢,卻更感驚駭,他雖然受命閔如水監視蔣琬,閔如水卻也沒有告訴他蔣琬的身份,只是說他極為危險,要特別關注,不可大意,一切皆順著他便口,只要向我報告下他的行為就可。
但徐老漢總是想要探一探這位神秘主人的底,結果數次弄得差點丟了老命,從此對這神秘主人是又驚又畏,只得聽從閔如水的吩咐,再不敢打蔣琬的主意,只是每隔一段時間,便飛鴿傳書告訴一下蔣琬的行蹤。只是他既進不了望晴閣,至於蔣琬到底每日裡都在幹些什麼,更是全然不知,因此那信鴿所攜,就儘是一些無聊透頂的消息了。
閔如水是越看越怒,卻又不由得暗暗心驚,想不到那個自己一直器重,不敢外漏的奇人徐老漢,都看不透蔣琬的深淺,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他不要成為自己的敵人,否則如此天縱奇才,說不得自己也只好辣手摧花一回了。
在外人眼中,那個「鳳凰山莊」的神秘新主人則是整日足不出戶,與他的婢女住在「紫晴閣」之中,不知道每天都在幹些什麼。
而這一天,那個神秘主人卻出常的帶著他的那個婢女情兒,出了竹林,讓徐老漢帶他去他的官衙。
這侍御醫是前朝便已設立的一個官職,各代設置的數量和所定官品稍有不同,多數情況下設四人,官階從六品上。職責是直接負責皇帝的醫治安養工作。而這一代,到了唐帝宗的手上,則開始設立為十二人的御醫館,不單只為皇上看病,若有必要,只要御醫院判同意,皇子公主,甚至王侯之家,有什麼常人解決不了的什麼急症,都可以急招侍御醫就診。而皇上另設太醫館,分類嚴密,採藥,收藥,嘗藥,試藥,御醫,也有相同的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