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關路上,到處是各種毒蛇毒蠍子,五彩的毒螢,苗疆罕見的鬼王蜂,西域的人鬼花,南方十萬大山中的招魂瘴,吸食人哇……但這些在常人眼中極為可怕的東西,卻離得風裂雲兩人遠遠的,所經之處,紛紛退避。那白衣少年似乎行經於華鍛之上,周圍儘是歡迎他的臣民,面容極為恬靜,不見一絲動容。
風裂雲本來看著周圍那些各色的蛇蟲毒蠍,雖然他並不害怕,卻也不由得心中感覺到噁心,胃口翻湧,極為不適,但走得幾個時辰,他不住的向白衣少年說話,白衣少年卻恍如不聞,只自顧自的洒然前行,令他不由得感覺大為洩氣。雖然身邊明明有一個人在,但他卻覺得自已隻身一人,獨自行走在一個暗黑的林間一般。
最後他漸漸適應起來,不由得學著那白衣少年,目不斜視,只管走自已的,反而輕快了許多,再沒有那麼多的噁心感覺。
在林子的最後,他們遇到了第二關的守護者:毒先生穆王仙。
最後那白衣少年與他賭毒,穆王仙小心翼翼的端出來三杯紫色的液體,風裂雲看得心膽俱喪,依他的性格,就該一劍將面前這個人給劈了。但身旁那白衣少年卻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居然神色如常,悠然如故。然後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顆僅只米粒大小的藥丸,交給穆王仙。
那穆王仙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到底是什麼毒藥,但毒王的尊嚴迫使他也只得心驚膽顫的吞下了這顆藥丸,然後他就仰天倒在了地上,七孔流血而死。
風裂雲看得不由得心中一驚,第一次發現自己身旁的這個少年,是如此的恐怖,危險,不由得稍微離他遠了一些,少年也不管他,依然淡淡的一言不發,繼續前行。
進入第三重,遍地皆是各色鮮花,桃花林中,無數妙齡少女赤裸著身子,或坐或站,或倚樹而立,賣弄風姿;或仰臥於鮮花之上,柔軟的花瓣襯托著她們那如同白玉一般粉嫩的肌膚,顯得是那麼的妖艷迷人。
几上有美酒,花間有美人,紗幔輕如薄霧,花香混和著美人幽香,更是熏人欲醉,地面之上,到處是打開的寶箱,裡面華光耀眼,各色瑪瑙、珍珠、寶玉、金磚、銀碇……數不勝數,隨便拿上一件,在外面都可以成為一富翁,但在這裡,卻是隨手丟棄,到處可見。
花林之間,還隱約建著幾棟華美的建築,莊重大氣,富麗堂皇,有如皇宮。
便連以風裂雲如此的定力,看到這些還是忍不住一陣氣血翻湧,然而蔣琬卻毫無所見,再華美的東西,在他面前,都只不過是一片黑暗。
所以他毫不留戀的從花林之間穿過,美女珠玉,大廈明宮,對他而言,都只不過是雲煙薄霧,隨風可以飄來,隨風即可飄去。
不過風裂雲畢竟定力非凡,自小生長在山林之上,對這些東西並不怎麼看重,是以很快反應過來,舉目看去,那白衣少年早已消失在花林深處。
他急急忙忙舉足狂奔起來,一群女子纏了上來,這時他心急白衣少年的安危,猛一運勁,將眾女一彈而出,他則毫不猶豫的向前疾馳而去。等到他追上前面的少年之時,卻見他靜靜地站在第三關關口,那裡是一個國色天香,妙如桃花的女子。風裂雲看著,不由得心底一跳,一股燥火由他下腹升起,他急忙苦苦運功將它壓住,臉上不由得漲得通紅。
第一次,有一個女子能夠引起她的慾火。然而那個女子此次卻正面色通紅,雙步迷離的看著她面前的那個白衣少年,風裂雲一瞥之間,不由得神情一迷,此刻這白衣少年臉上,竟然彷彿出現了一層青霧,將他整個人籠罩了起來,他的面容,傾國傾城,比之面前的那個女子,更讓風裂雲慾火大動。
天魔妙相——風裂雲腦海裡只有這一個念頭,然後頭腦中便「轟」的一聲,徹底暈了過去,而那女子更不好過,修練魅多年,她竟然反著了面前這個小孩子的道。只看了蔣琬一眼,她便徹底的迷失了進去。
其實蔣琬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從來沒有修練過天魔相,但此刻面對著這個女人極為精深的魅術,自己腦海中卻忍不住的浮現出那些千奇百怪的天魔妙相來。連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等到風裂雲仰天暈倒在地,那女子堅持了不過半盞茶時分,終於也不住,魅功徹底反噬,面色通紅如火,摔倒在地,暈死了過去,這一身魅功算是徹底毀了。
蔣琬掏出一粒金色香氣四溢的丹藥,捏碎了灑入空氣中,不一會兒那兩人便悠悠醒來,風裂雲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電那個屹立原地的白色背影,雖若顯單薄,但他再也不敢小瞧他了,而剛才那一種瞬間連他都迷失的容顏,更是讓他心有餘悸。
他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起來,不敢再望向白衣少年的面容,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女人,雙頰赤紅,呼息急促,但此刻,卻變得一無剛才那種顛倒眾生的絕世容光,變得黯無生氣。雖然也醒了過來,卻半天難以爬起。
聽到地上風裂雲爬起的聲音,蔣琬苦笑了下,懶得理會,繼續向前走去。風裂雲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再不敢走到他面前去,生怕一不小心雙見到他那樣傾國傾城的容顏。只是緊綴著蔣琬,進入到第四重天。
一進入第四重天,風裂雲只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煙霧繚繞,面前頓時失去了蔣琬的蹤影,他不由得吃了一驚,四周全是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他一幅戒備的神情,左手已經按在了背後的劍柄之上,一有異動,便要拔劍相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