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神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愚公移山
    「啊……」

    安然像堵槍眼的烈士黃繼光一樣一往直前,奔著石壁就衝了出去,義無反顧,勇猛異常,只是,他終究不是石壁的對手,冰冷的石壁拒絕了他手舞足蹈的要求,於是他撞得七昏八素,倒在石壁之下哀叫不絕。

    「該,咋不撞死你呢。我都告訴你了要控制精神異能的方向,控制住,不要鬆懈,可你就是不聽……」

    老道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冷笑。

    「我是想控制啊,可是心裡想著自己往上飛可偏偏要往前飛,結果就撞上了。」

    安然淒涼無比的摸著腦袋上一個巨大的包說道。

    「那你不會往回飛?怎麼偏偏就要往前飛呢?那石壁和你有仇啊?」

    老道出語諷刺。

    「我又不是汽車,還帶倒檔的,我飛不回去……」

    安然站起身來,兀自頭昏眼花。這一下撞得不輕,那麼堅硬的花崗岩石壁都被他撞出了一個人形大洞。

    「行了行了,這些以後再說吧,全靠你自己領悟,誰也沒有辦法讓你速成了,除非你把我吃掉。」

    老道無意間說出了這句話。

    卻見安然眼中奇光頓現,大放異彩,看來,如果打得過老道,他不介意來一頓人肉叉燒包。

    「混蛋,你真想打我的主意?我告訴你,吃人肉可是犯法的,你可不能胡來……」

    說罷,老道還示威地舉起了手中的拳頭,意思是說,他便是法,安然不服氣便來試試。

    安然當然不敢試,只好縮了縮脖子,閉目再次回想自己剛才為什麼控制不住方向。

    「你別在那裡傻想了,一切功夫都是要在實戰中檢驗的,也是要在實戰中鍛煉昇華的,你現在想也是白想,以後找幾個異能人來幾場戰鬥,你就會明白的。」

    老道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頗有深意地點撥安然——

    安然盯著石壁,已經五天五夜沒睡覺了,他現在正做法做到興頭上,倒也顧不得睡覺了。

    只見無數石塊跳躍著,搖擺著,歡樂地從石壁上跳了出來,非常有順序地按照一定的規律在地面上擺放起來。

    石壁上,一個寬近百米,深不知幾何的大洞顯現出來,洞中,不見人影,聽不見響聲,卻依然有石塊不住地飛拋出來——安然就像一台世界上最先進的挖掘機,已經深入石腹之中達到幾百米了,恐怕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就要把這座山峰打通了。

    「安然,你這混小子,你給我出來,出來,你想把這座山峰弄塌啊?再這麼掏下去,把大山挖倒了,咱們非得被活埋在這裡不可。」

    老道在外面暴跳如雷地叫道。

    半晌過後,安然終於出來了,頂著滿腦袋的石屑,他高聲大叫,「我學會了,我終於學會了,上天保佑,我終於學會了……」

    「我就是你的上天,是我教會你的,忘恩負義的東西。」

    老道惡狠狠地罵道。

    安然早已經習慣了老道這種說話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一轉身,剛想另辟戰場,重新展現一下他世界上最先進挖掘機的風采。

    「安然,我的小祖宗,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挖了,千萬不要再挖了,你挖出的石料已經夠建兩座標準的現代化機場和十二座胡夫金字塔了,你還是開始幹活吧,我期待那座道觀已經兩年了之久了,不要讓我望穿秋波了……」

    「秋波?秋波是什麼東西?」

    安然這才罷休,意猶未盡地邊往回走邊問。

    「秋波,據最權威的解釋,應該是秋天的波浪,明靜澄徹,美艷無匹……」

    老道忍不住賣弄學問道,瘋病又要發作。

    「不會吧,我聽人家宋丹丹解釋說是秋天的菠菜……」

    「管他什麼菜不菜的,我現在只想我的道觀……」

    「好說,你看我的……」

    安然邊走邊說,心中極為興奮——

    「啊,我要瘋了……安然,你這混蛋,你怎麼真的建了一座金字塔給我?我不想做木乃伊……」

    「不是,不是,道長,你誤會了,我想在建道觀之前,先建一座金字塔來練練手,一來是試試手感,增加一點純熟度;二來,我是想讓你萬古流芳。你想想,如果多少年後,有人來到這個山澗之中,看到了這座不應該在中國出現的金字塔,然後看到了你栩栩如生地躺在裡面,雄姿依舊,那你可就是青史留名、萬古不朽了……」

    「滾……」

    老道憤怒地吼道。

    安然抱頭而去,避開了兩團可怕的臭襪子。

    「兔崽子,我可警告你,你還剩下十天,如果你十天之內建不成道觀,我要你留下來做一輩子的苦力……」——

    安然用了一個小時平整出來一個小廣場,此刻,他正光著膀子,揮汗如雨的苦幹。

    地基已經全面打完,堅實得不能再堅實了,就是在這裡來一次唐山大地震,建築在這地基之上建築物也一樣會巍然不動。

    安然正在建設主體建築。

    只見他赤裸著上身,全身上下只穿一條三角褲衩,拚命加班加點地建造著他夢想中的道觀。

    他原來瘦小的身體現在變得像司瓦辛格一樣健壯,將近一米九的身體上,油亮發達的肌肉塊塊怒凸,極富美感。他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十六歲的安然了,現在壯得像頭犛牛,就差沒長一身濃厚的長毛了。

    高空五百米處,瘋子組長正陪著夢菲兒向下俯望著。

    夢菲兒臉上羞紅一片,可是眼睛卻放著異彩,穿透層層濃密的雲汽,緊緊盯著下面的安然,全神貫注,連身旁的老道偷笑得像個賊一樣都沒發覺。

    「這丫頭,一看見猛男就心動了,不過,也難怪,十八歲的大姑娘,動了春心也是正常的。」

    不期然,轉頭之間,卻看見夢菲兒向著老道怒目而視。

    「組長,你在笑什麼?」

    夢菲兒睜圓一雙美目,摩拳擦掌地說道。

    「我在笑你春心動了……」

    老道渾不在意地道出了心裡話,說出之後就後悔,這下,要惹麻煩了。

    「你個老沒正經的,我尊敬你是我們的組長,可是你卻這樣老沒正經,你這瘋子,還讓安然幹這麼重的活兒,今天我要你好看……」

    夢菲兒又羞又氣地嬌叱一聲,左掌伸出,隔著五米的距離拍向老道。

    手掌剛一伸出,便變得像白玉一樣晶瑩白晰,仿若透明。緊接著,掌出,兩人之中的空氣變得森寒一片,同時,竟然還有冰藍的液體不斷從空中某個方位絡繹不絕地淌下來,就像是兩人中間有一個裝滿藍色液體的無形的瓶子倒掉破碎。

    那不是液體,而是空氣,空氣在達到華氏零下二百六十八度才能變成藍色的液體。兩人中間的藍色液體,正是到達絕對溫度的另一種形態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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