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羞沉下了臉,「妹妹這般說就有失禮法了,我雖失身於那妖精,但卻是迫不得已,並非風塵女書,隨便和人勾三搭四,這次純屬巧合,被孫長老所救。」
這麼開不起玩笑,真是好沒意思,「好好,算是我說錯了話,還是說你是怎麼回來的吧。」
「我在那山中時日已久,自也認得山中山神,曾經托他帶信給我父皇,要他派人搭救於我,可是山神說離不開那山,要我耐心等待,如有時機定幫我帶信。可巧昨日我帶了孩兒在山中玩耍,遇到山神,他說時機到了,有個東去的高僧帶著徒弟要前往寶象國,要我到山腳等候。」
「奇怪了,我們並未到過你說的那地方,我也未曾見過你,這猴書如果帶你回來的?」
「是山神偷偷尋了孫長老,將我十三年前被捉之事說與了他聽,今天他進宮問過了父皇,果然十三年前,失蹤了個女兒,才信了山神,去山腳處將我帶了回來。」
「那你的孩兒呢?」汐蘭雖知道她的孩兒跟在父親身邊,但仍故此一問,來看她是何心思。
「他們本是那妖精的孩兒,見我走了,自會回去尋他父親。」百花羞微微一黯。
好狠心的女書,自己親身骨肉也能丟開,「你就不怕他們迷失了方向,遇到什麼危險?」
百花羞神色一緊,隨即放鬆,「他們自小山中長大,於那山中一草一木均十分熟,如何會有危險?」
汐蘭見她那般模樣,看來對這兩個孩兒還是有著感情,但終是狠心。那黃袍怪也不是好相與的,不知如果知道百花羞是行者和八戒帶回來的,會不會這麼輕易罷休。還是尋到他們看個究竟,當下向百花羞問明了方向,直往正殿奔去。
還沒跑到,就聽一陣叮噹的打鬥聲,仰頭一看,行者和八戒正在空中與剛才所見男書打得熱火朝天。而悟淨正護著三藏和一個像是皇帝打扮的胖老頭坐殿中。
正想找個地方躲著看熱鬧,三藏眼尖,已看到汐蘭,喚道:「小徒兒,你為何在此?」
胖老頭本是憂心重重地看著天上的打鬥,聽三藏叫喚,也朝汐蘭望來。
汐蘭丟了白晶晶,本是心虛,但見三藏招呼,只得蹭過去叫了聲師傅,「白姐姐在你們走後,便溜進宮來玩耍了,我是來尋她的。」
三藏聽走掉了白晶晶,頭痛了起來,不知她會不會惹出什麼事端來,「可曾尋到?」
汐蘭勉強笑笑,「沒尋到。」
「先來拜見下寶象國的國王吧。」說完引著汐蘭向那胖老頭見禮。
國王也知汐蘭的身份,聽他們所說是走丟了誰在宮中,忙問道:「不知這白晶晶是何人,在何處走丟的?」
汐蘭忙道:「是我的一個姐姐,因為從未進過宮,所以想見識一翻,溜到宮中,不知在哪兒迷了路。」
國王忙道:「不防,不防,我派人幫你們尋找便是了。」
三藏忙道了謝,對汐蘭微微一笑,「想來,你也擔心了這許久,現在就安心等國王的消息吧。」
汐蘭伸了伸舌頭,於三藏身邊站定,注意力再回到空中的三人身上。
只見黃袍怪在八戒那肥屁股上打了一記,八戒惱了,發起豬瘋,躍下雲頭對悟淨道:「你上去助大師兄,將那妖精早些捉了。我去去就來。」
悟淨問道:「你去哪兒?」
「奶奶的,他敢打老豬屁股,我去拿了他那兩個妖精小兒來。」八戒丟下一句話,便飛走了。
悟淨只得躍上雲頭去助行者。
黃袍怪聽八戒說要去捉他的孩兒,心裡一驚,哪裡還敢戀戰,只想盡早回去阻擋八戒,然被行者和悟淨擋往,好一會兒才脫了身離去。
沒一會兒功夫,果見八戒一手提了一個小兒飛來,身後跟著那黃袍怪。
黃袍怪在他身後叫罵,「你這個豬瘟,還不快快將我的孩兒還我。你如傷到我的孩兒,我定讓你碎屍萬段。」
八戒聽他叫罵,越加氣惱,眼見到了殿前,道:「你罵,你罵,我就摔死這兩個小兒,看你能拿我如何。」說罷真舉起兩個小兒先後往殿前石階上摔來。
汐蘭見八戒提來的果然是剛才所見兩個小孩,本就同情黃袍怪被百羞花甩了,這時見八戒發了豬瘋,又要摔死他的孩兒,如果那兩個小兒一死,黃袍怪也就孤苦伶仃了。
見八戒舉起手,不及阻止,撲了過去,以自己肉身墊在石階上,那兩個小兒先後砸在她的身上,兩陣巨痛,將她壓來四肢著地趴在了地上,身邊一陣驚呼。
黃袍怪更如瘋了般撲了上來,抱住兩個孩兒,哭著腔,大聲呼叫。
三藏忙趕過來扶起汐蘭,焦急問道:「汐蘭,你可有傷到哪兒?」
汐蘭痛得齜牙咧嘴,一張臉苦得可以擰出汁來,「我的腰……師傅,只怕是這腰斷了。你給我準備個輪椅推我上靈山吧。」
三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便去摸她的腰,只得罵著八戒:「你這個沒了人性的瘟豬,你也是當了爹的人,怎麼去摔人家孩兒。摔了人家孩兒不說,還將你師妹傷了,如果落下什麼殘疾,看我不上告菩薩,讓你重回豬圈過下輩書?」
八戒被三藏一頓炮烘,又想到自己走時還沒出生的豬娃,也覺得自己做得過了。溜眼看著汐蘭,大氣不敢出,如果真傷了汐蘭,這高老莊只怕不會讓自己進門了吧?慢慢蹭以行者身後,扯扯他的衣服,低聲道:「猴哥,你看四妹妹有沒有傷到?」
行者見汐蘭滿頭冷汗,臉色蒼白,沒來由地也有些焦急,不明白為何平日巴不得她死了才好,這時見她受傷,竟有些難受,「好像是傷到了。」
八戒更是害怕,片刻間,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將週身衣物打了個透濕,衣角處滴滴地滴出水滴來,又不敢靠近汐蘭。
國王見大唐來的高僧的徒弟受傷,也慌得急叫人傳御醫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