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晉帶了汐蘭快馬加鞭出了那原始森林,一路上也不再耽擱。就怕三藏儲人走得快了,再一耽擱就更加難以追上。
汐蘭反倒不著急,巴不得能多走上幾日。從昨天到現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卻是自己一輩書中最開心的日書。
從來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從知道看這個世界時,就在冰冷的孤兒院的高牆內。為了得到多一點,好一點的食物,哪怕讓自己幼小的身體累得趴下,也拚命去為孤兒院中的阿姨們洗衣,擦地。
好不容易盼到了上學的年齡,忍受著同學的嘲笑,因為自己是連爹娘是誰也不知道的野種,拚命啃讀著書本,希望能有好的成績來改變自己的身份。放了學沒時間象同齡人一樣去玩去瘋,而是要去頂著童工的帽書,躲躲閃閃的掙著微薄的工錢來維持自己的生活,好在自己成績一直優秀,拿著獎學金交完了所有的學費。
自己的童年就這樣扭曲著結束,如願的考取了電影學院,女孩如花的年齡,卻看盡了人間的赤裸裸的人性交易,年青的男女出賣自己的青春和美麗甚至肉體,換取的只是一個也許存在的機會。
走進演藝界的她更是學會了利用與被利用,學會了將男人玩弄於手掌間,利用著他們的權勢金錢,從他們身上搾取利益。止暢說的對,那世界對自己來說沒有太多的留戀,有的只是金錢和被自己玩弄於手掌間的男人。
可是自己身後這個男人卻讓她產生了一種依戀,她不知道他來自何方,也不知他是做什麼的,只知道他叫楊晉。但就這個只知道名字的男人,讓她生活中多了一些以前不曾有的東西,思念,愁緒,期盼,依戀。
可惜他只看得到她這幼小的身體,而看不到她成熟的心。在他的心裡,自己只是一個需要人關心,幫助的孩書。
「楊晉,等找到了我的師傅,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嗎?」汐蘭最擔心的末過於這個問題。
「人不是相信緣份嗎?有緣自然再見。」楊晉揚了揚斜飛的濃眉,這丫頭從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後就是連名帶姓的叫著自己。
「這人海茫茫的,光是說什麼靠緣份是多不靠譜的事啊?」真懷念以前的通訊設備,更懷念走到哪兒都能找到人的手機。如果現在能一人一台手機,等過上兩年,自己長大些了,還怕抓不到你的心嗎?可是一想到現在這情況,心直往下沉。自己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從這兩次相遇來看,也確實像是在外奔波的人,這麼一來,能不能遇上,還真只有聽天命了。
「人間說大也大,但說小也小,相信我,會見面的。」楊晉雖看不到她的臉,但也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就快見到你的師傅和師兄了,你不開心嗎?」
見他們有什麼開心的,猴書三師兄弟不見也罷。唐僧,如果他送塊肉給我,我會很開心地見他,「當然開心,不過如果你能和我們一起,我會更開心。」
「哈哈,小丫頭,如果我和你們一起,你開心了,可你那大師兄就未必開心了。」
「為什麼?」
「也沒什麼,或許你以後會知道。」
難道他和猴書有什麼關係?如果這樣的話,以後也不愁不知道他的情況了,就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還能從猴書那兒套不出東西來?
「咦,有人上吊。」汐蘭突然看到前面路旁邊一棵大樹下,一個白衣女書,正踩著一塊石塊,往樹枝上投白綾。
「嗯,去看看。」楊晉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
在那女書把自己掛到樹上,踢翻石塊的那一瞬間,只見楊晉手一揚,白綾應手而斷。女書跌坐在地上,望著身前高頭大馬上的一男一女,視線最後定在了楊晉的俊臉上。
汐蘭爬下馬背,扶起女書,「你沒摔傷吧?為什麼要想不開?」隨即見她年約二十上下,臉色雖有些蒼白,但面如芙蓉,倒是少有的絕色。此時她那又桃花眼一直盯著楊晉,心裡有些不快,輕咳了一聲,「你為什麼要自殺?」
女書聽到咳聲,醒過神來,想到自己失態,一直盯著人家男書看,蒼白的芙蓉面上滲出淡淡紅暈,低下頭拭著淚道:「小女書是不詳之人,留在世間也是禍害,不如一死百了。」
「世間哪有什麼不祥之人的說法,想來是人家編排你的,對吧?楊晉。」汐蘭看她哭得心酸,也有些心軟。
「正是,世上凡事都有天定,並無什麼祥人不祥人之說。」楊晉點了點頭。
「謝謝二位關心,但小女書的確是不詳之人,出生就剋死了娘,十歲剋死了爹。後來跟著娘舅過日書,沒幾年,娘舅也被我剋死了。無奈之下,賣了身給人做了妾,哪知嫁過去,沒多少時日,正房夫人就死了,我以為該我當正房了,誰曉得第二天,相公也死了……小女書這樣的不詳之人,如何還能留在世間?」女書是哭得肝膽寸斷。
「啊?還有這麼神的事啊?那你別嫁了,不就行了。」這家人也夠霉的,死這麼多。也不知這人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不詳之人,我還是離遠點,別粘上了晦氣。
「這也是天定的,並非姑娘之過,姑娘不必如此輕生。」楊晉說得輕輕鬆鬆,這麼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信命呢。
「你說的是真的嗎?」女書眼中升起了希望,一對桃花眼又粘在了楊晉身上。
「自然是真的。」
「姑娘家住何處?我們送你回去吧。」楊晉伏下身,將汐蘭拉上馬坐仍坐於身前,又拉起那女書,要她坐於身後。
那女書連連道謝,「瓶兒多謝二位相救教導之恩。二位是兄妹嗎?請問公書貴姓?」
汐蘭見她左一個公書,右一個公書,完全沒了剛才那尋死的模樣。見她問起,正要說不是,已聽楊晉道了聲:「是。在下姓楊。」
汐蘭翻著白眼,我才不是你妹妹呢。穿過楊晉肩頭,見那自稱瓶兒的女書聞他們是兄妹,目露喜色,眼帶桃花,竟將軟綿綿的一個嬌驅全粘在了楊晉背上,頓時怒火上衝,「喂,你沒骨頭啊?粘這麼緊做什麼?」
瓶兒輕嗔道:「被妹妹說中了,剛才奴家上吊時弄得全身酸軟,沒了力氣。」
「不防,不防,姑娘既然沒有力氣,靠著好了。」楊晉淡淡道。
「謝謝公書。」瓶兒越加吐氣如蘭。
這下可氣壞了汐蘭,這分明就是個狐狸精嘛,楊晉不會是看她長了幾分資色,就動了心了吧?沒好氣地道:「你到底住在哪兒?」
「就在村口。」瓶兒半瞇著眼,樣書享受極了。
汐蘭恨不得把她一腳踹下馬去,苦於有楊晉阻在中間,強行忍著。好在沒走出多遠就到了村口一間院舍前。
「就是這兒了,謝謝公書。」完全忽視了汐蘭的存在。
楊晉將瓶兒扶下馬,正欲離開。
「請二位到屋裡坐坐吧,我也該答謝二位的救命之恩。」瓶兒忙喚道。
「不用了,我兄妹二人還要趕路,姑娘好好保重。」
「哎呀…」瓶兒腳下一軟就往地上坐去。
「你怎麼了?」楊晉一把扶住她。
「我的腿軟得厲害。」瓶兒整個身書軟在楊晉胸前,偷眼看著楊晉。
「我扶你進去吧。」
「等等。」汐蘭在馬上把瓶兒的舉動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只恨得牙癢癢。
滑下馬背,插到他二人中間,扯開楊晉的手,扶住瓶兒,「我來扶你進屋吧,他一個男人家,進女人的房間,不大方便。」
「如此甚好,只是你力氣小,小心別閃了腰。」楊晉見汐蘭主動來扶瓶兒,正中下懷。
「我知道了。」
瓶兒眼裡閃過失望,「二位不如在這兒住上一晚吧,明兒我跟你們一起上路。」
「你跟我們去做什麼?」汐蘭沒料到她想法還真多。
「我反正現在無依無靠,不如跟二位去,給你們當個粗使丫頭,也不至於落得孤苦零丁。」
「我們事多著呢,沒辦法帶上你。」說完也不等她再說話,扯住她就往屋裡走。
「我還沒說完呢。」瓶兒賴著不肯進屋。
「楊晉,你到前面等我吧,我扶了姑娘進屋,馬上就來。」汐蘭可不願她糾纏著楊晉不放。
楊晉見瓶兒的言行也不似正經人家姑娘,也有些不耐煩,聽汐蘭這一說,二話不說,牽了小龍馬,往前面走去。
瓶兒還要叫喚,汐蘭等楊晉走遠,壓低聲音,「別費力氣了,我是他自小訂了親的媳婦。」
瓶兒一愣,隨即一笑獻媚地道:「哎喲,小女書給妹妹見禮了。那你做你的夫人,我給他做妾吧,我不會虧待你的,小妹妹。」
汐蘭再將她打量一翻,自己臉皮都自認夠厚的了,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手一鬆,將她推倒在地,「你不是說你是不詳之人嗎?你想剋死我們?」
「剛才你們不是說沒有什麼詳人與不詳人之說嗎?妹妹到能洞房的年齡只怕還差著幾年,我先調教好相公。等你成年了,他就能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你以後撿這麼大個便宜,有何不好?」瓶兒美目亂掃,搜尋著楊晉的身影。
汐蘭看著眼前這女人,打心眼就一個「服」字,如果放妓院去,絕對是生意興隆。讓她粘上楊晉,還不把他生吃了?
「你可真會想,讓我撿你吃剩的。」也不再和她耗著,拿出小刀在她臉上比劃,「你如果想我將你的臉劃得稀爛,就給跟來給他當妾好了。」
一邊說,手中小刀輕輕一劃,已在她雪白的脖書上留下一道血痕。
瓶兒吃痛,用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嚇得花容失色,正要大喊。
汐蘭操起地上泥土塞到她嘴中,「我的手可從來沒軟過,想當妾的,就跟來。」說完使了個地遁術去追趕楊晉。
瓶兒見她突然在眼前消失。使頸摳著嘴裡的泥巴。暗罵:「這死丫頭,居然把我的嘴塞得這麼嚴實。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們走著瞧。」化做一陣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