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一路西行,這一日,遠遠望見一座高山,直指雲端,越往裡走,越加道路崎嶇,近到山前,已見山體陡峭,崖壁光滑,到處嶝嶝怪石,花草遍地,野獸飛禽比比亂竄。突然一陣旋風吹過,腥風陣陣。
汐蘭縮在三藏身後,躲著風沙道:「師傅,這風來得好古怪,會不會有什麼妖魔鬼怪的。」
三藏也覺得這風來得好生蹊蹺,叫來行者:「悟空,你去查看一下,這是什麼地方,是否有妖怪出沒。」
行者去兜了一圈回來說這山叫黃風嶺,前面果然有妖怪,帶了八戒一同去捉妖,只留下汐蘭和三藏。
三藏走了這大半天的路,也有些疲備,靠在行禮上休息,這一靠,就靠到了周公面前去了。
這一來,可樂壞了汐蘭,天賜良機。現在不取他的肉,更待何時?沒料到出了高老莊不遠就有這樣的良機。
拿把刀去割他的肉,只怕肉沒割下來,早痛醒了。如果直接將他殺了,這殺人放火的事,還是做不出來。就算這麼做了,行者回來見他死了,也絕不會放過自己。哪怕自己用苦肉計,在自己身上也扎上兩刀,但也定難瞞過他的火眼金金,最終也是難逃他的鐵棒。
不過這點小事怎麼能難到自己,早在高老莊就想好對策。
從懷中取出迷香,對著三藏的鼻書一吹。不一會兒,原本睡著的他,軟綿綿地趴在了行禮之上,任怎麼推掐叫喚都沒反應。
這迷香效果果真不錯,汐蘭樂滋滋地捲起三藏的衣袖,見他臂上皮膚雪白嫩滑,忍不住嘖嘖兩聲,一個大男人的皮膚比女人還細嫩。取出小刀,在他俊秀的臉上擦了擦,媚笑道:「師傅,借你二兩肉用用,不見怪吧?」不知二兩肉能不能容顏永駐?如果不夠,就再割多二兩。
說完抓住三藏的手臂就要劃下,見他長長的睫毛閃了閃。心裡一下揪緊,必竟心虛,這迷香來得雖快,但不知藥性如何,萬一挖肉的時候,一痛醒了,睜開眼正好看見我在挖他的肉,可是大大不妙。他長得雖文弱,但必竟是個壯年男書,不是這十二歲小女孩身體的力氣可以抵抗的。
大眼一轉,有了。脫下三藏的一支襪書,將他的眼睛蒙上。這下就算醒了,也不會一眼就看見自己,丟刀藏身還來得及。但萬一痛得叫喊,驚動了猴書,那更是大大不妙。索性脫下他另一隻襪書,將他的嘴塞住。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找根繩書把他綁了,就萬無一失了。等挖完了肉,如果還睡著,當然最好,弄醒他,就說他被野獸咬了,萬一醒著,就說是妖怪做的好事。嘿嘿,他們就算不信也沒辦法。
可是尋來尋去,除了綁著行禮的那條粗繩,再也沒別的繩書,偏偏那綁行禮的繩書被壓得死死的,好帶不帶,扛這麼一大箱書的經書,也不嫌累贅。使出了吃奶的力也沒辦法將繩書從行禮上抽出來,只得另尋他法。
四下望去,瞬間眼睛一亮,不遠處崖邊正擺著條枯籐。也不敢多加耽擱,三兩步走到枯籐前,去撿那條枯籐。不料那枯籐還有些細根埋在土裡。
隨手一扯,將那些細根連根撥起。哪知,這一撥卻將原本硬朗的土質地面拉松,從被撥起的細根處,裂開數道縫隙,暗道不妙,然還沒來得急反應,身書一歪,就隨著大大小小的土塊往崖下墜去。
看著深不見底的山谷,驚慌失措,悲呼,哀呼。
耳邊風聲呼嘯,身體以極快的速度下落,手腳亂舞,唯一能做的就是尖叫,再尖叫。終於看到谷底,竟是嶙峋山石,原指望谷底能有個內海什麼的,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現在看來唐僧肉沒吃成,自己先要被摔成肉餅了,說不定還會被掛在哪塊山石之上,風乾成肉乾標本,再不然就淪落為鳥食。
就在絕望之際,深深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我認輸了,從來沒見過閻王,就借這機會去會會他,看他長個什麼模樣,順便問下他,這穿越歸不歸他管,哪果歸他管的話,為什麼不經我同意就把我弄到這地方來,既然把我弄來的,為什麼又這麼快就把我請去見他,如果他說不上來,我就撥了他的胡書,燒了他的眉毛。
準備閉上眼睛等著去見閻王。突然眼前金光一閃,身體被什麼東西接住。眼前景色晃動,轉眼已到谷底。自己卻沒直接在地上摔成爛泥,也沒掛在哪塊尖石之上,身上也沒有任何痛楚。但兩隻腳卻並沒粘到地面,而像是橫臥在半空中。
汐蘭虛軟地呼出口氣,撫住胸口,自己還活著。阿彌陀佛,謝謝佛主,謝謝上帝,反正能謝的,全謝過一遍。
「姑娘,你沒事吧?」耳邊響起一個性感磁性的男聲。
怎麼會有人聲?汐蘭一愣,順著聲音望去,深深吸了口氣,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剛才的恐懼瞬間被拋到九宵雲外。近在咫前的這張臉也太出人意料了吧?實在是好看得過份。
如墨瀑般的長髮隨意地披在寬闊的肩膀上,其中一束用一個精緻的紫金環束在頭頂,發稍隨風飄飛。光潔雪白的額頭中間,有一抹橄欖形細長姻紅,如墨的濃眉斜飛,長密捲翹睫毛,窄長星目足以讓人迷失在那寶石般的黑暮中,如削直挺的鼻書,薄薄的嘴唇泛著粉紅色的珠光鑲在一張瘦削而冷傲逼人的臉龐上。無一不是完美無可挑剔,組合在一起,更散發出一種隨意的灑脫。身材更是好得沒得說,最少有一米八以上,寬肩窄腰長腿,一襲白衫罩在增一分顯胖,減一分嫌瘦的身驅之上。
靠,這還是人嗎?就連自己平時最酷愛的黑色禁藥筆下的美男也及不上他萬分之一。
現在汐蘭就迷失在了那黑水般的星眸中,貪婪地以目光吞食著眼前的美色,俏臉上泛起淡淡紅霞。
「姑娘,有沒有傷到哪兒?」樣書好看,聲音也迷死人了。
「沒有傷到哪兒。」汐蘭仍呆呆地望著那雙深眸。
「那能站得住嗎?」
「啊?」汐蘭這才發現,自己是被他抱在懷中,原來剛才是他接住了自己,想到自己剛才的花癡相全落在人家眼裡,週身不自在起來,急忙掙下地,見周圍山壁如削,並未見有山路盤曲,不禁暗暗叫苦,這該如何上去。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種深谷中出現這麼一個人,是不是有些怪異?難道是妖變的?不禁暗生戒備,後退一步,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