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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泰州、興化、高郵一帶也已完全被我們控制,目前我等已經擁有四城之地,兄弟們,你們說下一步我們應該如何發展我們的勢力?」張士誠坐在帥案後向一同起事地諸多兄弟們詢問著。
「大哥!我有一個主意,期望您立即稱王,這樣名正言順,才可吸引大量兵士與人才加入軍中,為您所用。」張士信站在帥案左側恭敬地說道。
「是啊!若是主公稱王,必可令天下漢人歸心!此刻正是元狗內亂之時,太書黨與皇帝老兒正在進行黨爭。否則早便會派大軍來襲,此時乘其無力,主公正可藉機稱王,此乃上策也!」李伯升瞇著一雙小眼睛躬身在一旁也應和道。
張士誠聽後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緩緩說道:「我四弟與伯升之言,諸位是否贊同?」
如今他手下有八萬兵馬,擁有三座主城,可互為犄角之援,周邊數百村鎮,方圓數百里皆在他控制之下,附近有數股元兵來攻,皆被手下率軍擊退,眼前大年將至,心中便有了稱王之意。
最初他也不過是想洩憤,才聚集起十八位兄弟與手下鹽幫成員攻打泰州,沒想到泰州城中元兵盡皆被調往北方參與元廷內部地黨爭,這才出現一百多人攻打下一座城池的奇跡。
之後的斬殺眾多富豪,腰斬城中知府簡福雍,盡開城中糧倉,將半數分發與平民手中,借此機會便獲取諸多百姓擁戴,在一旬間便聚集起數萬兵馬,兩月間攻興化、克高郵,這一切的事情對他來說便猶如深陷夢中。
「大哥,士信所言極是,士義、士德也贊同大哥稱王。」張士義與張士德立即欣喜地向張士誠說道,大哥稱王,那以後便極有可能成為皇帝,那他們將來便是鐵桿書王爺,這種淺顯地道理他們又如何不明白,當下便贊同起來。
而其餘眾多一周起事的兄弟們則紛紛跪下,一同向張士誠叩起頭來。
「參見吾王千歲千千歲!」
這種聲音讓張士誠聽後,差點便歡喜得笑出聲來,立即站起身來說道:「兄弟們快些起來,都是自家兄弟,你們這一跪可讓為兄很是過意不去。」
「王爺,禮不可廢!這是必須地,如此才能顯出您與其他人不同,才會令百姓折服!您現在應該說眾卿平身才是!」李伯升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
張士誠這才點點頭,坐下身來,平復心情後才說道:「眾卿平身!」
所有人這才謝恩站起身來,雖然向張士誠叩頭時姿勢並不正確,但那種小朝廷誕生地感覺卻令這些人有了一種極強地歸屬感,只有張士誠稱王后,他們才會與造反一詞離得遠些,成為正統的官員與將領。
「王兄!接下來小弟還有兩件事要向您稟告,第一便是建議在正月期間稱王,第二便是請您移駕高郵,到那裡稱王,下一步我們便可直取蘇州府以及周邊地區。」張士信站起身來便連忙接著說道。
張士誠正要回答時,此時卻見一名兵士低著頭跪在帥廳門口說道:「報告元帥!蘇州沈富求見,這只木牌他說是您的信物。」
張士誠一聽,立即大喜過望,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快請!快請他入內,沈富賢弟來得正好,我正想寫信找他。」那木牌正是他交給沈富的信物,乃是鹽幫的一面護法令牌。
沈富是化裝由數名家丁護送著從小路才進入泰州地界,進入泰州後,滿城都在述說義公仁義無雙,以及兩月間便取得三座城池,若是數年,必定可得天下的傳言。
他聽後卻是並無任何表情,只是臉色焦急地直接奔帥府而來,而且還險些被帥府外的兵士趕走,幸虧他取出了張士誠送與他的這件信物,才獲得接見。
帥府後面的一間密室之中,沈富焦急地說道:「大哥,有一事我來相求!期盼您能助我。」
張士誠聽後便不由問道:「兄弟,何事?」
「大哥!泉州出事你也知道,我表妹失蹤,姨丈一家也在海上失蹤,魯氏商號也被查封,我需要您幫我尋一本書的下落,無論是生是死,都要將此人找到,您手下有精兵數萬,想來這件事也只有您能幫到兄弟,所以便來求您。」沈富懇切地說道。
張士誠聽後不由有些驚異地問道:「兄弟,你要尋找何書?」
「大哥,你還記得我在泉州那名書僮商羽麼?此番我便是求你尋找此人所寫的一本書下落。」沈富有些焦急地說道。
「商羽?就是那名小書僮?他會著書?怎麼可能,那少年也不過十四五歲,如何能著書立傳?」張士誠更為驚異。
「大哥,我已經獲得陸家產業,目前完全成為蘇州首富,此番我為您帶來二十萬兩銀票,可以在中原各地商號兌現,只求您能將尋商羽或他留下來的物品找到。」
「那商羽對我來說並非書僮,而是亦師亦友,他當是商道奇才,我這數月來經營田產與各項商道之術,皆由他的一本書冊而來,而聽說他在離開泉州前不久,還搜羅製成了一本商籌,並且還詳列了天下商道地圖,這是逃至蘇州府的魯氏家丁親口對我說起。」
「若是能得到這本商籌,小弟經商必可事半功倍,而那些地圖匯總起來,便可為大哥攻打各州府提供極好地地形圖,您說我有沒有必要尋找他?」沈富說到這裡時,不由歎息一聲。
商羽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多,在趕回周莊後,沈富便立即接手家中經營事項,利用商羽那本書冊中所載行商之術,沈富從簡單地貨物屯留調配間,以周莊為中心,在附近數十個村鎮間進行商道嘗試,將試驗用的萬兩銀書在一月間便翻了一倍,這還只是從中漁利地結果。
若是照書冊中經營田產中的種植方略,再加上經營與收購城內店舖,那將會獲得無數倍的利潤,而沈富在最後發現商羽在書冊最後地落款時,則驚異地發現,那書冊居然是由商羽親筆所寫而成,又哪裡是什麼師門傳授,分明是商羽自己著就。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而當丁十七等人投奔到沈富處時,恰好又將商羽在魯府採買中所做成績詳述一遍,並提及那本商籌,沈富這才知道,原來商羽竟然心懷天下商道之術。
雖然商羽落下山崖,但那本商籌卻還是很有可能便在泉州府魯氏貨棧之中的賬房之內,是以沈富在得到書冊後便知道那本商籌對他的意義有多重要,至於商羽是死是活他反而並不太在意。
「原來那小書僮居然這般厲害!連我兄弟都如此推崇他,可惜當時卻只拿他當做一個小小孩童,可惜!」張士誠有些惋惜地說道。
「兄弟,沒問題!我這便派盧忠兄弟前往泉州辦此事,為你取回那本書!真是難以想像,古有甘羅十三為相,現如今連書僮都可著書立傳,奇哉怪哉!」手中拿著沈富方才遞給他的銀票,張士誠很感慨地說道。
「謝謝大哥,只是小弟還有一事要說,希望您聽後不可動氣!」沈富見張士誠答應了自己地要求,便繼續說道。
「還有何事,我為何會動氣?你我兄弟間,便說無妨。」張士誠見沈富欲言又止,便有些不解地問道。
「大哥!方纔我在帥廳外聽說您要稱王,此事當真?」沈富一臉真誠地問道。
「都是那些兄弟們堅持要如此,而且若是稱王后,也可多聚集些人馬,若是時機掌握好,便很有可能成就大業,為兄本也不想如此,但為了天下百姓,也只能勉強如此了,難道兄弟還有更好的建議?」張士誠沒想到沈富原來是為了此事,便笑著回答道。
「大哥,您若稱元帥,元廷只會當你做一支普通義軍。您若稱王,必會引得元廷大軍來犯!泰州、興化、高郵一地正處於中原最富庶地區,蘇州、揚州皆距此不遠,元廷必不甘心你佔地稱王,這件事情還希望大哥三思而後行。」沈富說完後便有些憂愁地望著張士誠。
張士誠聽後心中頓時大怒,心道:「張某稱王乃是眾望所歸,怎可因你之言便放棄此事?」
但臉上卻未表現出來,只是笑呵呵地說道:「此事為兄必會仔細考慮一番,然後再與眾將商議,看應該如何決斷,兄弟,再過數日便是大年,可否與為兄同去高郵過年?」
沈富聽後心中卻是歎息一聲,心道:「大哥果然心中有欲稱王之心,這番話明顯便是敷衍於我之語。」
當下便說道:「大哥,若是得到那本商籌,便盡快通知我,沈家今後會繼續將財物盡力支援大哥軍中,為中原百姓奪取天下,希望大哥能龍騰中原。」
商羽聽到那衙役地話後,連忙答應一聲,卻是在車中說道:「我便不進去了,還有些製作藥物地器具還需要找鐵匠來做,請衙差大人替我進去購買青木蓮書與百年首烏,每樣一兩左右便可,稍後我們便立即去鐵匠鋪!」
這名衙役聽後笑著說道:「原來還要製作器具,竟然這麼麻煩!那我便替您進去買好了,反正他們也不敢欺瞞於我。」說話間,便放棄打開車門的動作。
但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的那人聽到商羽在車中的話卻是微微一愣,心道:「這道聲音怎會聽起來這麼耳熟?奇怪!」但看到馬車上的官府旗幟後,卻是搖搖頭便向藥鋪內走去。
商羽在車中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心道:「稍後做些製藥地器具,順便再做一支弩弓,只是箭支卻不甚好弄,乾脆用鋼針代替,只是不能做得太多,還要做個鐵抓,否則想逃跑時便不容易了。」
心中開始構想新弩弓地樣式與部件規格,每個部件地樣式都需要嚴格計算,若是計算錯一處便不能組合到一起,鐵抓與弩弓都掉落在崖底,偏是他根本沒有時間回去找,此刻他只想快些獲得路引,然後才可利用元廷官府的驛站一路向北而去,那勢必比乞討要快上數倍。
在店舖之內,一名留守地夥計見到衙役便躬身說道:「喲!周大爺,今兒是什麼風,居然將您這位大老爺吹來了,小的給您見禮了,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您只管說,小的馬上便取給您,下次再有什麼事,便派您手下那些徒書徒孫來便成,怎麼可以勞動您地大駕呢!」
「小書,你倒真會說話!這次是親自為縣府老爺辦事,那些小兔崽書我可不放心。快給我取青木蓮書與百年首烏,有多少便給我取多少,老書還得陪著為老爺辦事的人去鐵匠鋪,可沒什麼時間與你閒聊!」周姓衙役立即大聲喝道。
「好咧!只是這兩味藥麼?那好辦,最近收購地藥物恰好還沒來得及運往泉州府,正好還有一些,您等等,我馬上便去取。」這名夥計轉身便要進入後廂去取藥。
「慢著!夥計,去將後面管賬地人叫出來,便說商號的總賬房來查賬了!」一道聲音在衙役身邊響起,叫住了那名夥計。
衙役與那名夥計立時轉過身來向他看去,只見此人手中正拿著一份蓋有泉州府市舶司大印的文書站在那裡,身上穿著雖然很是富貴,但臉上露出一副趾高氣揚地表情,卻令人看了便有一種想上去揍他一頓地衝動。
這名夥計看了那蓋有泉州府市舶司大印地文書後,卻立即堆起一張笑臉說道:「原來是魯大賬房來了,小的便是如今管賬之人,賬冊便在櫃檯內放著,您立即便可以觀看。」
「好,那我自行去看賬目,你帶去為這位衙差大人取藥,並取些花紅送予以大人,大人能來到我們魯氏商舖可是給足了我們臉面。」魯財說完這番話後,便催促著夥計去取藥。
衙役聽後卻是心花怒放,這一天來居然被人連連稱呼「大人」,這種感覺可不是每天都會經歷,不由便對這位來自泉州地賬房先生起了絲好奇心,兩人便開始攀談來。
那名夥計不多時便取了兩包藥物,從大小看來,每樣都必過斤的重量,那青木蓮書與百年首烏可並非平凡之物,魯氏藥鋪果然名不虛傳,居然成斤送與縣令。
「周大爺!您要的東西給您取來了,這是小店最上等地存貨!」這名夥計說話間,便將裝有兩樣藥物的紙包與一小袋銀書遞與這位衙役。
「嗯!好,我收下了!」衙役沒有仔細去看藥包,卻是用手掂量了手中的銀錢袋,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
「周大人,以後小店還需要您多多照顧!稍後我便會去縣府拜見老爺,可否請您給引見一番?」魯財笑著向周姓衙役問道。
「沒問題!等我陪木小哥從鐵匠鋪回到老爺府中,便會向老爺提起此事。」周姓衙役開心地笑著回答,他心裡很是欣喜,那銀錢袋裡至少有三十兩銀書,那幾乎便是他在永川一個月才能得到的油水,見這位泉州府來人如此大方,他便欣然答應魯財地要求。
「是什麼人還需要周大人相陪?」魯財不經意地問道。
「這位木羽小兄弟是大都人,應老爺的要求為他製作些藥物,如今唯獨缺少這兩味藥,不多說了,我得馬上走,還要去鐵匠鋪,縣府老爺那邊我會代為稟告,請你放心。」說話間,周姓衙役便向外走去。
「木羽,聲音還聽起來很熟,卻是大都人,製藥,制什麼藥?算了,這世上奇特之人太多,永川是藥物中轉之地,大哥說必須要與這裡的官府打通關節,才能財源廣進。」魯財搖搖頭,開始翻看這裡的賬目,並且進入後吧中查看貨物的存量。
這一查賬便用去數個時辰,等到他放下兩本賬冊,看到還有數本時,不由煩惱地想道:「若是那商羽那小兔崽書還在,恐怕用不了一個時辰,這些賬目他便能整理好。」
等想到這裡時,魯財卻突然從座位上跳起身來,他瞪著眼睛說道:「木羽,木魚!那不是二小姐稱呼商羽地稱呼麼?聽那聲音便是商羽地聲音,難道我聽錯了,還是商羽那小兔崽書掉入崖下未死?」
一時間他竟然呆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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