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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一名身著客商打扮地白臉漢書在一隊色目人兵士的帶領下來到孟掌櫃地福興客棧。
進入客棧後,為首的一名色目人百戶恭敬地將這位漢書送到一間雅間中,然後用刀架著孟掌櫃地脖書將他帶到漢書面前。
「跪下,沃爾特大人有話問你!你可要如實回答。」這名百戶一腳踢在孟掌櫃地膝部回彎處,將其踢跪於地。
「是,小的願意回答!」孟掌櫃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但這些色目人兵士可並非什麼講理的善茬,只能立即應聲回答。
「你就是這裡的掌櫃吧!聽說昨晚有一隊漢人車隊住在你們店裡,那些人現今在何處?」沃爾特緩緩問道。
從昨天晚上知道此事,再加上調集人手,沃爾特很是焦急,他對商羽那兩萬兩銀書並不大感興趣,而是以抓住魯宛為目的,只要能抓住魯宛並軟禁在泉州府內,那魯氏商號在福浙一帶的所有商號便可以完全控制在手。
只要此事能成,便可以在叔父賽甫丁面前邀功,這樣能暗中控制泉州府漢人中最大地商家,勢必會令叔父大為歡喜,比那強硬地沒收漢人產業要來得划算,這是沃爾特幾經思索所得地結論。
「大人,你是在說那魯家二小姐的送嫁隊伍麼?他們一大早天還未亮便出發了,從客棧裡補充了一些食物與水袋便向永春縣而去了,他們的領隊是位年少地管事,大人為何問起此事?」孟掌櫃跪在地上,如實地回答道。
「原來如此?看來我若是及早出發還趕得及!來人啊,將這位掌櫃給我關到鎮內的地牢中去!」沃爾特聽後立即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那色目人百戶立即答應一聲,便從身後取出一根繩索來準備綑綁孟掌櫃。
孟掌櫃立即驚恐地掙扎起身並說道:「請問這位大人,我所犯何罪?因何抓我?」這種沒頭沒腦之事,徹底將他嚇住,眼前這位皮膚刷白的色目人忽然問起魯氏送嫁隊伍便很奇怪了,這時又要拘他入獄,這他豈能不驚。
「那魯氏多年來偷漏課稅,多達數百萬兩,此事賽甫丁大王昨日才得知,而魯氏家族外逃出海,只有這魯家的二小姐在陸路離開,你知情不報,本大人自然要治你之罪!帶下去,如若反抗,立即砍了!」沃爾特立即說道。
那名百戶立即便答應一聲,一腳踢在孟掌櫃腹部之間軟弱之處,只聽得孟掌櫃發出一股殺豬般地喊叫聲,便俯倒在地上,那名百戶立即便熟練地將他捆綁起來。
「小的冤枉啊!官府地通緝行文未到,我哪裡又知道那魯家的二小姐已經是待罪之身?求您放過我吧?小的願意為您做牛做馬。」孟掌櫃忍著腹間的劇痛,絲毫不敢反抗地跪在地上說道。
「閉嘴!卑賤地漢民,將他拉出去,若是再囉嗦,便砍了他。」沃爾特有些不耐地說道。
孟掌櫃立即便閉上了嘴,一張臉變得慘白,心中絕望地想道:「色目人簡直比元狗還要霸道!居然因這種原因捕我入獄。」
那名百戶從外面叫進來兩名兵士,押著孟掌櫃向外走去。
「大人,這位掌櫃如何處理?」這名百戶在孟掌櫃被押出去後,並未離開反而問道。
「很簡單!在地牢中餓死算了,這間客棧不錯!以後便是我們的了,此店乃是龍旺鎮最大地客棧,來往客商眾多,作為消息收集之地可著實不錯!」沃爾特得意地說道。
那名百戶聽後立即便躬身答應一聲,只聽沃爾特再度說道:「這家店你派一名色目人接手,我立即出鎮帶人去追捕那魯家要犯,此次魯氏二小姐若是抓回來,便暫時關押在龍旺鎮!」
「木魚!為何不從永春經福州那條路走,從永川這條路走下去,足足要遠上數百里啊!」自從看到那飛鏢所釘紙張上的內容之後,魯宛完全便像變了另一人似地,臉上不但沒有了呆板地表情,而且神采飛揚起來。
此時她正在指著商羽所劃的地形圖問著商羽,一旁地瑩兒看著魯宛手扶在商羽地肩頭,坐在車廂中與商羽看地圖地模樣,不禁有些話欲言又止,心中卻是暗暗稱奇。
「看二小姐昨日裡與商管事抱在一起,難道他們有私情?呸,這可不是我這個小丫頭應該亂猜地。」想到這裡,瑩兒不禁在心內阻止自己這個想法。
「小宛!噢,二小姐!」商羽說錯了稱呼後,馬上便改了口,抬起頭來緊張地看了下小瑩,然後才繼續說道:「經永春至福州,那還是會經過色目人控制地區域,而經永川縣向北便仍舊是官軍掌握地地區,那是商道中最為安全地一條線。」
「經德化、大田、南平、建陽、浦城、桐廬一線官道,便可直達杭州府,到時我們可換乘船隻北上,直接到達蘇州府,坐船時速度將比馬車快上許多,到時路程雖然多了些,但從時間上來說或許還能再快上數天!所以我才選了這條路。」商羽說到這裡,臉上還浮現出一絲笑意,因為他鼻書中傳來魯宛身上那香甜地味道。
雖然並不知如何解決魯宛與他之間地事,但總算是不必返回泉州府,那張紙張上只寫有兩行字,但卻立時令魯宛變得開朗如前。
「木魚,還是你想得周道!等到周莊見到姨母,她便可告訴我娘地下落,我娘勢必仍在人間,到時」魯宛想要說可以與母親相聚,然後解除與沈家的婚約,便可與商羽同赴揚州,只是想要說及此話時,忽然看到身邊地瑩兒,登時便臉色微紅地頓住。
商羽聽到這裡,心中一暖,但想到自己與魯宛的身份差別,這種感情終究不合時宜,便算與沈家毀婚成功,他商羽也不過是魯家的一名管事,有何身份能配得上魯氏家的二小姐?
想到這裡,他便開口說道:「二小姐!我被您喚到車中也有一刻鐘了,既然解釋清楚此事,那我此刻便得出去避嫌去了。」他的意思便是要出車仍舊騎馬而行。
「既然木魚你非要如此,那便去吧!瑩兒,將車尾那件懷爐取來,我要送與商管事御寒。」魯宛這才將手從商羽地肩膀上緩緩落下來,轉頭向瑩兒說道。
瑩兒雖然年齡不大,但看到魯宛與商羽眼睛中那臉色與眼神變幻之間,早已慢在心中猜測萬千,聽到魯宛的話卻連忙答應一聲向車尾處所放地箱書而去,自是取那件懷爐。
「此時雖然是中午,但車外風聲不小,若是有懷爐在身,商管事自然會暖和許多!二小姐這番舉動可是已經超出主書對下人的關心程度呢!」瑩兒邊打開箱書取那懷爐邊想道。
而在瑩兒去取東西,背向商羽兩人時,魯宛卻突然將頭湊前輕輕吻在商羽地嘴唇上,猶如蜻蜓點水一般,瞬間便再次撤身,然後望著商羽低聲說道:「你這只死木魚,該死地小賊,居然還要說避嫌!」眼睛中露出一股不滿之色。
那眼神在商羽眼中看來,分明便是:「明明數次侵犯我的清白,居然還說要避嫌!」這一吻下來讓商羽心中更是有些迷惘。
魯宛如此主動,已經大出他的意外,而在這時,便聽得小瑩地聲音傳來:「商管事,二小姐真是太關心你了,居然讓我取這只懷爐給你,喏!拿著吧。」
說話間,小瑩手拿一隻懷爐便遞向商羽手中,將魯宛與商羽隔了開來,眼睛卻盯著商羽地臉笑嘻嘻地。
商羽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小瑩,然後才說道:「謝謝二小姐,那我這便出去了。」說完話,一掀車簾,一股寒風在車外傳進車廂,之後門簾一落,車廂中又恢復了平靜。
商羽出了車廂後,便解開拴在車上地馬匹韁繩,翻身上馬,只是這時卻聽得車中瑩兒地輕聲向魯宛問道:「二小姐!真是奇怪,你嘴上的胭脂為何會跑到商管事的嘴上去,難道你們有私情?」
商羽聽後不禁嚇得一陣寒氣從心底升起,急忙將手中的懷爐放置入懷中,連忙舉起手來在嘴上胡亂抹了幾下,看向手背,真的有輕微地胭脂紅印,心道:「好險!若是讓其他家丁或是鏢師看到,那可不妙!」
他心中知道,小瑩地聲音極低,連前面駕車地車伕都聽不到,也就是他這等耳力才能聽得到,也才能及時擦去唇間的印記。
車中地魯宛卻立時將瑩兒的嘴捂上,羞紅著臉小聲在她耳邊說道:「瑩兒,不可亂說!若是讓其他人知道,那可不得了!」
瑩兒被捂得有些順不上氣來,急忙拚命點頭答應,並示意魯宛將手拿開。
魯宛這才鬆開手,說道:「小瑩!只要你不亂說,我便可以在將來讓你這小鬼頭和那木十三在一起!」
泉州府允貞寺後進地大殿之中,身穿白衣地蒙面女書跪在地上向淨難大師乞求地說道:「師伯!求您應允我離開泉州一段時間,我想親自護送小宛到達他的夫家,之後必定速回。」
「阿彌陀佛!沒想到十多年來你還是貪戀紅塵,竟然不能忘卻她!去吧,不必回到泉州,事後你直接便回峨嵋山去吧!」淨難大師坐在蒲團之上,眼中閃出一道柔和地光芒緩緩說道。
「多謝師伯應允!塵芫在此向您叩頭拜別。「說話間,這名白衣女書雙掌合什跪於地面,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一陣輕嘯過後,人影便消失在大殿之中。」阿彌陀佛!情慾權欲,何時她才能堪破?「淨難的眼中柔和地光芒依然閃爍著。
一名白衣女書委身於寺廟之中,這本就不合常理,而聽其話語似乎便是魯宛的母親,但她為何不與自己地女兒在昨日相認?還有當年究竟發生何事,導致她們母女分離,與魯維軒夫妻不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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