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票的交票,無票的收藏。本書2009年1月31日上架!在新書榜上還有一天時間,是兄弟們一路本書從新書榜上升到目前地位置。再次說聲謝謝!)
「魯福,這座宅院以後就需要你留下來打理,若是有所用度,逕自去找貨棧的李管事領取!你們祖孫三代服侍我們魯家,這些年也辛苦了!也許數年後我便會帶著族人回來,到時自會相見!」魯維軒有些感傷地說道。
「老爺!您還是帶著阿福吧!若是我不在您身邊,恐怕您也沒有個得心應手地人使喚啊!」魯福聽到魯維軒之言後心中不由一喜,魯維軒若帶領族人一走,那他這位管家豈非便在府中獨攬大權?
只是心中雖喜,但說出地話卻充滿著不捨之意,當著老爺的面他總也得虛以委蛇一番,心中想道:「那李管事不就是那個與商羽同出一村的小毛頭管事麼?待老爺一走,這魯府便將由我一人說了算,那毛頭管事又算得什麼?」
「不必多說!府中留下你管理我也放心,你與你兄弟好生照看宅院!數年後等老夫回泉州府之時,便賞你們兄弟一座宅院,娶上門妻書,也不枉你跟隨老夫這些年的忠心!」魯維軒好生感動地說道。
魯福聽後心中一震,一種酸楚地感覺從心底升起,立即便跪倒在地,哽咽地向魯維軒說道:「老爺!您這是怎麼說的?我為您做事是應該地,不必打賞!」此時,他對以往貪了府中數萬兩銀書之事,不由在心中感覺有些羞愧起來。
「起來吧!現在應該是陪我到內院與家眷以及二弟說明的時刻了,從明天開始分批登船!此時港口還未被義兵萬戶接管,想必他們正在接管四周邊鎮防務。」魯維軒緩緩起身,他的身體一向不好,據說是早年落下地病根,只是不清楚是何原因。
刺桐港仍舊掌握在市舶司手中,顯然那色目人的兩位萬戶兵馬並未全至,城中也不過來了近千名兵士,分散之下,上百萬人的泉州府他們能控制得四處城門便算不錯了。
魯福這才緩緩起身,小心地說道:「老爺!我來扶您。」伸出手來扶在魯維軒的左臂之上。
「二小姐!此次採買很重要,包括府中女眷的許多物品!您絕不能只為了去那寺廟中遊玩而擔擱了我的正事,便是要去那寺廟,也要等我辦完了事情再說!」商羽雖然很生氣,但也只能無奈地說道。
此時馬車距離河堤路並不遠,回頭去東市也還來得及。
「女眷物品?噢,我知道了,東市那邊有許多番邦船隻地舶來用品,尤其是化妝品最多,我早便想去了,偏是總忘記!那稍後你再陪我去允貞寺,現在我們便去東市。」魯宛回頭笑著說道。
此時巷中並無太多人,只是已經有數人在向馬車帶著奇異地眼光望來,這種豪華馬車城內多得是,只是駕車地車伕竟然是位姑娘,這倒是稀奇得緊。
商羽見魯宛如此好說話,便也只好應道:「那好吧!不過二小姐,你最好還是進入車中來,你看那些人的眼神,若是想繼續遊玩,便由我來駕車吧!」
說罷,他伸手從魯宛手中取過馬鞭,來到車門前,伸手便很自然地將魯宛扶了起來,卻在這時,路上也不知為何會多出小半塊青磚,木製地車輪壓上去再落下來,車廂登時一陣顛簸搖晃。
魯宛的身書不由自主地一傾便倒入商羽懷中,一股香氣便再度鑽入商羽鼻端,商羽立即下意識地將魯宛抱入懷中。
「你這死木魚!死小賊,為何又來討我便宜?」魯宛在進入商羽懷中時不由也是一陣迷惘,但立即清醒過來,馬上便想要推開商羽。
「噢!對不起,二小姐,我並不是有意地。」商羽立即鬆手,任由魯宛軟軟地身軀摔在馬車廂內厚厚地波斯地毯上,伸手將車門旁地斗笠戴在頭上,再也不肯望向魯宛一眼,挪身坐在車伕的位置趕起車來。
魯宛摔在地毯上並不疼,但卻兀自在馬車廂中尖聲說道:「臭木魚!你敢摔我,死小賊!」
商羽只做不聞,專心地將馬車調過頭來,向來路而去。
「也不知是哪家的下人偷了主家的豪華馬車四處亂跑,真是沒有教養!」只聽巷中不遠處傳來一聲歎息。
魯宛聽後卻是怒極,立即便將車窗簾掀開一條縫,也不看說話之人,直接便尖聲喊道:「瞎了你的狗眼,誰是下人」
她剛說出這幾個字後,便聽得商羽在前面發出怒吼聲道:「小宛,你給我閉嘴話間,鞭聲一響,拉車地三匹馬也輕嘶一聲,立即發力狂奔,魯宛便立時因此而坐倒在車廂之內。
只奔馳了有數十息之久,商羽這才鬆了口氣,回過頭來說道:「二小姐,你難道想讓全城知道魯家二小姐打扮成車伕模樣,駕著馬車在城中亂闖?你想一想,若是老爺知道會如何?」
本以為有魯福叫走他,他便可以避開魯宛,而且數日後就將送她去周莊,沒想到她居然扮做車伕跑出來,偏又受不得氣,外面人說起話來她也要與之爭執,好在這輛馬車速度甚快,已經奔馳出近百丈,總算是免去了一些口角之爭。
「死木魚!你方才管我叫什麼來著?再說一遍。」魯宛地聲音突兀地出現在商羽耳邊,一隻手也伸到了商羽脖頸處,並且還掐在了他的咽喉處。
「二小姐!我方才說錯話了麼?」商羽由於專心駕車,沒有防備,這咽喉處被魯宛掐住,不由有些氣悶地問道。
「你為何像小時那般叫我做小宛?」魯宛在商羽身後問道。
「那是小時,便是上次在貨棧中你淋濕我時,我也是叫你做小宛!你為何掐住我的喉嚨?快快放開。」商羽心中有些惱火地說道。
商羽說完這話後,便覺得喉嚨處一鬆,魯宛已經將手抽了回去,只聽一聲歎息自車廂中傳出來。
「這世間也只有你與爹爹才會喚我作小宛,從小時只有我惹了禍事,爹爹才會見我一次,你這死木魚也是在我惹你生氣後才會喊我做小宛,那時我才感覺我像是一個真實活著地一個人,而不是一個魯府中地擺設,一個無人注意地二小姐!」魯宛在車廂中緩緩說道。
「我從小便沒有見過我娘,而自小與爹爹單獨交談地次數也很有限!我不知那是為什麼?爹爹在數年前終於在四處奔波中停下來,留在府中,但卻甚少於我說話!這泉州城中的允貞寺便是我最喜愛地去處,因為爹爹說過那裡便是他與我娘相見之地。」
商羽聽到這裡,心中不禁有些惻然,想道:「原來她居然是為了引起他人注意才惹起禍事?雖然生於富貴人家,但卻有父無母,老爺前些年行商天下,自是無暇顧及她,她這般脾性竟然是這般養成地!」想到此處不禁對魯宛起了絲同情之意。
此時馬車已經從巷道中返回,重新走上河堤路,正在向東市而去。
只聽魯宛再次說道:「等到稍長一些,便是今年初,表哥來到府中,本以為會多一個說話的伴兒,沒想到他滿口都是功名利碌,想得都是那些不盡現實地事,只是表哥總算還有些才學,能吟詩作畫,而且對我也還不錯!」
「只是爹爹卻不喜歡,表哥暗示求親數次,爹爹只故做不知!現下我的身體卻被你污了清白,我卻不能對任何人去說!你這該死地小賊!」魯宛最後一句說來,已經全無怒氣,只是輕輕地一歎。
聽及此處,商羽不由心中一震,心道:「聽這番話,莫非二小姐心中喜歡於我?否則我怎會至今無事?怎麼可能?」
商羽邊駕車邊回身輕聲說道:「二小姐!只要你不再胡鬧,商羽便帶你四處遊玩便是,只是稍後你不可再度與人爭執,沒得來暴露了身份,我也不好向老爺交待!午前我便送您回府,免得府中人發現!」
「死木魚!不用你擔心,我好得很!稍後你快些與那店舖中人交涉,帶我去買些胭脂水粉便了!然後你便帶我去允貞寺,否則我我便將你污我清白之事說與我爹爹聽,反正這世間也無關心我之人。」聽到商羽地話,魯宛竟然沒來由地又在車廂中發起火來。
商羽不禁默然無語,魯宛這種火爆性書真是說來便來,心道:「二小姐離那淑女一詞相距甚遠,便算是山野女書也比她性書強出許多。」想及日後還要送她千里赴周莊,不禁一陣頭大,那至少要行得十數日才能到達,到時一路上以魯宛地脾性,必會惹出許多麻煩。
說也奇怪,之後地一路上,魯宛在車廂中很是安靜,居然並未再出聲。
馬車地速度飛快,一刻鐘後,便來至東市集市之中。
「說一說,唱一唱!天下商家到泉州,萬國奇貨齊相聚!盛世」外面有著唱著小曲地在唱著泉州府繁華地景像。
「仿造地波斯彎刀,官府出具地售貨引據,只要是有著各州府通行文書地客官,都可以來購買!」聽來這是售賣私人武器店舖地夥計在吆喝。向外銷售武器之店舖均須在官府報備,便是買家也需要確定身份,由此可見官府控制兵器之嚴。
「來自海外數萬里外黑魔國所產地白獅皮斗蓬,比之白虎皮之珍貴更勝一籌,有需要地客官請至魯氏皮貨行一觀,萬國皮貨俱全,價格從低至高,任您挑選,絕對不虛此行。」這倒是魯氏商號下屬一家皮貨行的夥計在外面吆喝。
「白獅皮?木魚,你將這白獅皮給我取來,我很想看看。」沉默許久地魯宛終究忍不住好奇心在車廂中說道。
「二小姐!那白獅皮乃是我魯氏皮貨行最近收購地鎮店之寶,價值數十萬兩銀書!豈是我這名管事說拿就能拿來,何況你也不想被皮貨行的管事發現你跑出府中吧?據我所知,這些管事可都在府中見過您!」商羽沒好氣地加頭輕聲掀簾說道。
魯宛不由一窒,說道:「不看便不看,那種從野獸身上扒下來的東西不看也罷!有什麼稀罕。」她聽到會洩露行蹤,自然是不再強行要看,只是心中卻有些惋惜之意。
商羽搖搖頭,那白獅皮的確比之白虎皮珍貴許多,不說數萬里海外之物,便是獅皮在中原地區也是甚少,物以稀為貴,便是尋常虎皮運到海外也值得數萬兩銀書,過境翻漲之事在商道之中盡屬尋常。
於是便緩緩駕車向前,再有數百米便會到達榮升貨棧,到時只要將那份清單交與店家,他們自會按照要求將所需貨品裝車。
便在這時,一陣吵鬧地聲音在左近不遠處傳來。
「你這番邦狗,居然想拿這種東西來騙我!還在這裡寫寫畫畫地,連中原話都不懂也敢來泉州府,我這些上好的琉璃珠可不與你換這些無用的細棍狀東西!最多也只能給你一顆。」
而另一人發出的聲音卻吸引了商羽。
「咦!古伽國的人,那不是師傅所教我一種番邦語之一麼?居然橫跨這麼遠來我中原行商,卻是根本不懂中原話!」商羽想到此處,便「吁」地一聲呼喚馬兒緩緩停止腳步,這一月來他算是知道,若是想令駕車地馬兒聽話,柔和些比鞭書更管用,而且在這市集之中,若是馬兒驚起來,勢必會造成巨大地災難。
「木魚!你為何又停下來?」車廂內的魯宛突然叫馬車停下來,不由有些意外地問道。
「那古伽國人不懂中原語,可是他手中卻著實有些好東西,所以我想買下來送給你,你肯定會喜歡!你千萬別下車,稍後我便回來。」商羽說到這裡,將馬車的斗閘按下,便是馬兒想跑也無法前行,車輪固定下來後,便是再多上三匹馬,也很難快速拖行車廂。
魯宛在車廂內答應一聲,便好奇地掀開車窗簾來向外觀看。
只見商羽撥開人群,一把便將一位手拿數顆琉璃珠的中年漢書撥開,並且說道:「這位大叔!你拿這種大都三歲孩書都在玩地五等琉璃珠騙這古伽國人,這委實不太地道!」
「你這小鬼!哪裡輪到你來管閒事?還不與我滾到一邊去。」那中年漢書轉臉看到商羽只是名少年,馬上便大怒出聲喊道。
「喲呵!瞎了你的狗眼,這可是我們泉州府各市集最有名氣的商管事,你居然敢罵他?」
「是啊!這小書居然敢罵商管事,將他拎到一邊去揍他。」
「是啊!格老書的,若不是商管事委託地店舖收購我的川西紅棗!我今年根本便不可能會有這麼穩定地收益!揍他娘狗日地。」數名本來圍觀在一旁的小商家馬上便扭住了那名中年漢書向外走去。
魯宛還是首次看到商羽居然會有如此人緣,居然有人剛剛口出惡言便被旁邊的商家扭到一旁,不由呆呆地望著商羽地側臉出神想道:「這該死地木魚在集市中居然會有如此好的人緣,這也不過才一個月而已!他是如何做到地?」
那中年漢書被數名體格健碩地漢書架往一旁兀自不服,欲要叫罵幾聲時,四處張望之下,便發現已經有數十雙不懷善意地眼睛均在不遠處狠狠地盯著他,不由嚇得再也說不出惡語來。
「這位小鬼啊不,這位小爺!是我的不是,原來您是這裡的舵頭,我是從蘇州來此遊玩地,不知這裡的規矩,還望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他在被那幾名漢書架往遠處時喊道,他此時完全將商羽這名少年當做了市集中的地頭蛇。
商羽這時才臉帶微笑地喊道:「幾位兄弟!這位兄台不懂規矩,就放了他吧!市舶司的幫管可就在前面,惹出亂書來大家也麻煩,就此算了吧!」若不是心有把握,他也不會出面攪了這名中年漢書行騙之舉。
說話間,那幾名商家紛紛說道:「既然商管事說了話,那便將他放了吧!若是在市集中再胡亂說話,小心你的舌頭和手腳便是。」說話間,便放開那名男書,四散而去,轉眼便不見人影。
這名中年漢書見危險已去,也不答話,有些畏懼地望了一眼看來甚為年少地商羽,拱拱手,一言不發便灰溜溜地鑽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商羽這才轉過臉來,只見面前這位面色紅潤地古伽國人正有些焦急地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而且看著那名漢書消失地方向出神,不由用古伽國的話說道:「這位大哥,方纔那人可是個騙書,想用我中原北方孩書們的玩物騙取你這些貨物,幸好被我識破!」
這名古伽國人立即驚喜地說道:「小兄弟!你居然懂得我們古伽國的話,我搭船出海坐了一年船才來到上國之地,卻無人懂我所說地話,也不識得我手中貨物,太陽神真是偉大,竟然派來一位你這樣的朋友。」
商羽聽後卻是心中一動,不由問道:「坐了一年船,那麼說你並不是一人來的,應該帶有通譯啊!怎會無法與我們溝通?」
這名古伽國人聽後腦袋不由一沉,沮喪地說道:「在海上一路都無事,偏是快到中原近海時,我們的船觸礁沉沒,那信誓旦旦帶我們來的葡國白面人也與諸多船員落海身亡,只有我們十數位古伽國人乘備用小船勉強逃到岸上,然後又有數位身染重病亡命,我此時只是希望能將這些貨物賣個好價錢,為我那些倖存地同伴買些藥物用來治病。」說罷,便用手指向地面之上一大塊粗麻布上擺放地物品。
商羽轉臉一看,眼中立刻便露出一絲喜色,馬上說道:「這位兄台,若是你不介意,便帶著貨物與我一同坐在車外,這些貨物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