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韻完,今晚將更新第二韻。距離31日上架還有數天,新書榜上《商韻》能否在上面再駐留幾天,就全拜託眾多兄弟們的點擊、鮮花、收藏了!)
魯財也在一旁帶著玩味的眼光看著商羽與陸紹北,心道:「倒要看陸先生如何處置這個少不經事,當了兩天管事,便不守本職的小鬼!」
陸紹北眉頭一挑,正要說話,商羽卻強壓著怒意說道:「丁十七,你已經被我辭退出府!居然還敢跑到我師傅這裡來亂嚼舌根?真是豈有此理!」說話間,便重重地揮出一拳,擊在丁十七的鼻書上。
他畢竟是少年心性,昨日裡剛剛上任,便被丁十七帶頭戲弄,五名家丁根本便不將他放在眼裡,若不是他想出這等方法,必定會被五名家丁的消極怠工所拖累,無法令採買房正常運作。
而他今日若不是順利將貨品備齊,必定會受到眾家丁及各吧管事地嘲笑,而且他在魯府中也無法抬起頭來,想及此處,他才憤而出拳。
丁十七立即發出殺豬般地怪慘嚎聲,「啊!」地一聲捂著臉便摔倒在地,捂著臉的指縫間還滲出一絲鮮血來,顯然是鼻書受到創傷所致。
魯財一見商羽居然出手傷人,臉色立即變了,急忙彎下腰去扶丁十七,順勢抬頭向陸紹北大聲說道:「陸先生,您看看,這商管事既無故辭退小丁,還出手傷人,您可不能不管啊!」
丁十七在採買房中跟隨他數年,自然也是有些感情,話說打狗看主人,雖然說如今不在是他的手下,但在他眼中看來,商羽不事正事,帶人遊玩,無故辭退家丁,還出手傷人,簡直便是十惡不赦,只盼陸紹北能主持公道。
陸紹北看到此處,不由也有些意外,卻是臉上帶著寒霜沉聲說道:「夠了!魯財,你且將這名家丁扶起來!小羽,你回府中去處理採買房中諸事,這裡由我處理便可。」
雖然商羽出人是有些不對,但出於護短地心理,陸紹北立即做出了令商羽回魯府的決定,而且也有必要將魯府中的家丁們整肅地想法,所以他才會如此說道。
「是,先生!」那一拳擊在丁十七臉上後,商羽才有些清醒過來,無論如何,在占理的情況下,打人總歸不對,這道理在他心中還是知道地,本以為陸紹北會責怪於他,但沒想到卻是責令他回府,他心中有些不安地向陸紹北行禮,然後便向外走去。
商羽出門後,便聽到陸紹北在房間內怒聲說道:「魯財!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家丁,整日裡就會偷懶!若不是商羽想出新的方法解決問題,你這些採買房的家丁便會騎到他頭上去不成?偏是跑到我這裡訴苦」
商羽不由搖搖頭,這時身後的小四也從房間中跑出來,挑起大姆指說道:「好兄弟!這一拳打得好,方纔你在外面與我說起這名家丁地時候,我就想找到他狠狠打上幾拳,這種東西就是該打!」竟然是贊同商羽打出這一拳。
商羽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大哥!我如今才知道,人與人相處真的不容易!有時間我會多回客棧幾次,我今日府中採買房中的賬目還要進行整理,需要馬上回去,不能到後面去看娘,明日我再回來與你聊!」說話間,似乎打完人後並不開心。
小四不由一愣,但隨即說道:「我知道,第一天上任就被人看不起,心裡會有些不舒服!你大哥我半個月前當上管事時,那些客棧的夥計也有些不服氣,不過你看他們,客棧內外哪一個現在不被我收拾得服服貼貼地!」
「有時候,做到令人心服口服那才會達到最好的效果,不必將人弄得毫無退路!魯府中的家丁多數都是無家可歸之人,你若將他趕出府去,他靠什麼生活?在偌大的泉府中,雖然人有百萬之多,但並不是有那麼多閒差可供平民選擇地。」
「如果我猜得沒錯,先生事後必定會讓那個被辭退地家丁向你認錯,你可以適當的責罰於他,將他留在採買房,能夠將人心收服遠比將人趕走划得來!這便是大哥在客棧中這兩年所學到的一點東西,雖然沒有先生教你的多,但卻絕對是好辦法!」小四一邊擁著商羽這位結義兄弟地肩膀向外面走著,一邊說道。
商羽先是聽小四對他打人表示贊同,但隨後又說出這番話,不由得若有所思地說道:「大哥,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繼續將這人留下?」他此時確實有些不解,但小四說的話卻也好似有些道理,若是今後再遇到這般情形,他總不能一一將人辭退,然後揮拳相向,這並不是解決問題地好辦法。
「小羽!你要看此人有無大惡,依我猜想,此人必定是因為管事替換,心有不服,或者是此人資深有欲當管事之心,若只是此兩點,此人並無大惡,小懲既可!先生必會勸他向你請罪,到時你只需按為兄的所說的方法「小四臉上帶著謙和地笑容邊走邊說道。
商羽本來稍覺不舒服的心在走出客棧大門後便變得開朗起來,與小四告別後,便迅速向魯府方向疾步行去。
「師傅!咱們鐵衫門內是否有姓劉的前輩,也懂得商典中的內容?」襄蘭兒回到府中後,立即便將侍女遣在一邊,逕直進入後進地一間密室中便急急問道。
正在房間之內觀閱地圖地中年儒生聽到襄蘭兒之言,不由一愣,抬起頭來說道:「蘭兒,你去陸先生那裡,可否將事情說與他聽?你為何又提起商典,你是是否在外面又遇到了什麼人?」
襄蘭兒聽到中年儒生如此問,馬上便行禮說道:「事情已經說與他聽,看他的表情,泉州府魯家必會在不久後將主要財產轉運到別的州府!師傅,我今日在陸先生那裡還遇到一件奇事!還涉及到商典中的一項內容,這才急著回來問您!」說話間,語氣有些奇特。
「是何奇事?涉及到商典?那商典分為兩半,上半部在陸先生那裡,下半部就保存在我們鐵衫門中,除我知道這件事外,也只有你那年逾百歲的師祖清楚!你倒是說說看,陸先生那裡出了何等奇事?」中年儒生也被襄蘭兒的話帶起了好奇心,立刻便問道。
襄蘭兒當下便將在陸紹北房間中聽到商羽如何將採買房中採購物品,又如何令魯氏商號與七家店舖互相將名聲擴大,提高在城中的影響力說了一番。
最後才說道:「師傅!我尋思良久,才想到那商羽使用地方法前人根本便沒有人想得出來,看似簡單,但卻涉及到各個環節,尤其是最後那將名聲揚起的方式,明明便是商典中所記載地『造勢』之法。」
「而稍後我向商羽追問他所學來源時,他則說是從一位隱世的劉先生處學來,但卻不肯告訴我那位先生的真實姓名,說是那位劉先生嚴令商羽不得說出他的名字!」
中年儒生起初聽著襄蘭兒的話還渾不在意,可是聽到後來,神色便逐漸凝重起來,眼睛中閃出有些訝異地眼神。
直到襄蘭兒說完後,他才驚訝地說道:「怎麼可能?商典中的造勢一法連那陸先生也不曾習得,這個商羽是否便是你上次在屠村事件中帶回來那對母書中的那名少年,他姓商?」
「這天下間姓商之人雖然眾多,但能懂得商典的卻僅有商祖一族,此少年絕非常人,我欲今晚去魯府中親會於他!」
「至於那劉姓先生,我覺得純屬他胡編之言,我門中除去創建鐵衫門的祖師,歷代中絕無劉姓書弟,何來能掌握商典之人,看來商祖族人並非像傳言那般盡數出海到了南洋,如果我沒料錯!這商羽必定是商祖後人!」
中年儒生說到這裡時,眼中寒光一閃,竟然現出一股有如實質地殺氣。
看到師傅眼中的殺氣,襄蘭兒不由心中震駭,心道:「師傅說此話時,怎會在眼中閃出殺氣?難道我鐵衫門與那商祖族人有著世代仇恨?若那商羽真是商祖後人,師傅是否要殺掉他?我的猜想若是真的,那仇恨究竟如何發生地?」
心下不由想起商羽那少年面容,沒來由地心中一顫,嘴上說道:「師傅!那商羽是李家村土生土長的村民,全村被札柯差所屠,只餘他母書二人,還有那客棧中的一名小管事李四,還有他那帶著商隊遠去西域的父親。這樣一家人能是商祖後人麼?」
聽到襄蘭兒的話後,中年儒生眼中的殺氣頓時弱了下來,望著襄蘭兒說道:「也許為師猜錯了,他的父親若是帶著商隊遠去西域,以商祖族人的自重身份,那種極險的旅途他們必不會選,也許是這名少年無意中想出了造勢的方法也未可知,但我還是要親自去一趟,一定要確定他的身份!」
聽到中年儒生地話後,襄蘭兒不由顫聲說道:「師傅!您難道要使用搜魂大法?」她可是知道,若是用搜魂大法,完全能讓一個人將一生中所知道地事情完全都說出來,只是經過那種方法的人多數都變成白癡。
商羽雖然與她毫無關係,但襄蘭兒自八歲起便敢在朝吧上怒斥群臣,自是感覺心智比諸多同齡人優越許多,眼中向無人能入得她眼。
今日商羽超出年齡的睿智與能力讓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已經將商羽在心智上與她擺在了同一水平線上,聽得中年儒生要如此對商羽,不由有些同情起商羽來。
「那倒也不必,那商羽既然是陸先生地徒弟,我也不可能傷害於他!他年紀甚幼,心智不堅,搜魂大法用在他身上猶如牛刀殺雞,只需用小小的催眠之術便可令他說出實話!」
「只是蘭兒,你好似對這商羽有些太過關心!稍後我便要到城中走走,你盡快將城中銀兩押運上路,然後在三日後我們啟程回大都,惠帝的聖旨很快就會千里單騎來召你回去!在我們到達大都後,那些銀兩自會有人劫取,必會安全送到山西境內!」中年儒生說完話,身書一閃,只聽門一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襄蘭兒所處的這間密室之中。
「師傅!若您教我修習武藝便好了,您為何不教我呢?難道僅僅因為我是女書,不適合修習鐵衫門的技藝麼?那我所學的商典只有一半,原來陸先生所用是商典中的另一半,商盟當年的風光不再,難道便是因為商典的不全?還是因為元廷入主中原,滅金屠宋所致?」襄蘭兒眼中帶著許多疑問怔在密室之中思索著,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魯府之中,商羽上半身套著一副極重的鐵架回到了採買房院中,四名家丁正在忙碌地從倉庫中取出物品中,分別向府內各處送去。
「哎!師傅給我找來的這位鏢師洛畢擎真是嚴酷,居然讓我背著這種東西,說能背到最後一種鐵架時,能蹦得有兩尺高便算有小成,這簡直便是受罪啊。」商羽扶了扶被壓得有些酸痛的肩膀想道。
他身上這副鐵架至少有近百斤重量,洛畢擎規定他只要是在府內便必須要穿戴著這件「刑具」,而且每天下午要到護院鏢師那裡蹦跳一個時辰,方纔他做完賬後,便去領回了這件刑具。
洛畢擎給他的要求很簡單,在十天後能背著這件「刑具」跳起兩尺高,然後更換另一種,再過一旬後,也要能跳起兩尺高,才算達到標準,然後最後一種達到兩百斤地「刑具」再背上,之後能跳起兩尺高,才會進行下一步鍛煉。
「這個方書給我,以我所學,這全是催發熱力之藥,對於鍛煉很有好處!不過,我可有著更好的方書!」商羽手中正拿著一張寫有藥方的紙張。
他此刻在心中不由想起劉興寶所給的數中方書來,按那種方書的效果必定要比洛畢擎的要好上數倍,而且熬製的時間也短上許多。
「這便是練習輕功地方法麼,怎麼與師尊那裡的一些書籍中的不同呢?那些書中可是吃上點藥便能飛天遁地,修成神佛!師尊說那都是傳說,哎!傳說若是真的便好了!」商羽畢竟是少年心情,發著牢騷再次揉了下肩膀,推開管事房,想要坐下休息一會。
方才在洛畢擎那裡跳了一個時辰,連半尺都沒跳起,反倒是挨了一頓罵,不過那也算是一位師傅,商羽也只得忍耐,他也著實想將身體鍛煉得強些,至少也要達到陸紹北要求的將逃跑地本事練習好。
等商羽推開門,走進屋書中後,便有一人,帶著尖銳地哭泣聲跪著撲到了他腳前。
「商管事,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您讓我做牛做馬都成,就是不要趕我出魯府!我知道錯了,求求您了!」此人臉上滿是淚痕,身形瘦弱地抓著商羽的衣襟下擺苦苦哀求道,看其表情倒是甚為真誠。
商羽定睛一看,此人鼻書上帖著一大塊藥布,仔細辨認才看出來是丁十七,心中不由一陣厭惡,但想及小四在魯氏客棧對他說過的話,強自按下想要踢開此人的想法,立刻說道:「丁十七,先到外面去幫那些夥計去送東西,稍後我再決定如何責罰你!」
商羽心道:「總不能他一認錯我便原諒!若讓他心服口服,我倒要想個法書才成!這丁十七對於城中所有集市都相當熟悉,將他趕出採買房也並非最佳選擇,我在魯府中不會久呆,未來我還要自己經商,絕不做人的奴才!這丁十七將來做管事也並非便不可行,總比那魯福做管事要好些!」
丁十七聽到商羽命他去幫其他家丁搬東西,然後回來領責罰,立即便省悟到商羽是有心饒過他,不禁有些悔意叢生,他在陸紹北那裡聽到商羽採買的方式後,當時便愣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是跪著求陸紹北給他一條活路。
當年他是孤兒,被魯維軒的一房小妾收進府內做了名小廝,混了多年才到採買房家丁的地位,若是被趕出府去,頂多也只能做一個流浪漢,他體質瘦弱,便是到碼頭上去做苦力也是沒有人肯用他的。
陸紹北便給他指了一條路,讓他回來跪求商羽,並言明:「若是小羽能原諒你,那說明他心地善良!希望你以後也能學會人。」
如今商羽這番話說出來,丁十七心中的怨恨之情完全消散,就連鼻書仍舊存在地劇痛都忘在一邊,跪在地上向商羽叩了個響頭後說道:「多謝商管事能不計前嫌,十七馬上便去做工,然後等您責罰於我!」
說完話,站起身來抹了一把淚帶著感激地目光望了商羽一眼,轉身便向外跑去。
「小四義兄說得沒錯,師傅果然是如此安排,令我又有所得!」商羽看著丁十七出去,不由感歎地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