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王白酒廠從字面上就可以看出這家酒廠與朝鮮族有關。
吉林省有一個延邊朝鮮族自治州由此可見居住在吉林省的朝鮮族人民不在少數而這個高麗王白酒廠就是建國後不久由市財政出資興建的出於民族大團結考慮這家酒廠交給了少數民族同胞自由發展管理。
四十多年過去了高麗王白酒廠經歷了幾代人的管理和改組改制後早就成為了大集體股份制單位單位的上層T·W腐敗以權謀私下層互相攀比消極怠工企業資不抵債早就成為了一顆拖江城經濟後腿的毒瘤。
可就是這麼顆毒瘤我們想與他們合作的時候他們不光沒有抓住機會脫離困境的覺悟反倒還獅子開大口想咬下我們一塊肥肉真真氣死我也。
「那些高麗棒子很強的油鹽不進。」在車上呂娜向我抱怨。
「不要這樣稱呼他們影響民族團結。」我嘴裡這麼說著心中卻想他們要是不強的話也就不會被人罵作高麗棒子了。
司機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姓張聽我這麼說他忍不住替呂娜出頭說道「其實呂姐這麼說都是抬舉他們了那些鮮族人豈止是強啊簡直像叫驢一樣怎麼拽都不回頭!」
我沒接他的話只是糾正道「我爸說不要稱呼人家為鮮族那樣不禮貌應該叫朝鮮族才對。」
小張咳了兩聲從後視鏡中看了我一眼不再言語了。
呂娜伸了個懶腰胳膊搭在了我的肩上「總之他們不好對付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我又怎會不知朝鮮族人的特點?前世今生我與朝鮮族人接觸的次數可謂不少了倔強是他們的缺點但在某些條件下這一缺點卻又不失為是一種長處再說了高麗王酒廠腐敗又如何其他民族又何嘗不腐敗?那些「高麗棒子」不好對付麼如果換作漢族人掌管這家酒廠在遇到目前的情況時他們就會因為民族情誼而對我們發揚風格了?在商言商才是硬道理會才有鬼!
我不是一個有排外情緒的民族主義者當然我對若干年後韓國棒子搶注中國無數世化遺產的作法極其不齒我只認一個道理民族是啥?民族其實就是糾紛和戰爭的導火索!搞那些民族爭端、種族主義、宗教糾紛的人都是別有用心的!這年頭誰拳頭硬誰就是真理!
擱到現在乃至咱們剛建回的時候韓國人敢胡亂叫囂麼?他們不敢!為啥?因為他們沒有叫囂的資本!可後來為啥韓國學者敢搶注咱們化遺產?韓國運動員敢在冬亞會上舉標語向世界人民宣揚「白頭山是我們的」?因為他們經濟強盛了因為他們的主子給他們撐腰了!
據說朝鮮和韓國曾一再向中國要求想討去吉林省的集安縣因為那裡曾是高句麗的古都城他們認為那裡是他們化發源地。
可是你們朝鮮人和韓國人是老祖宗的後代我們的朝鮮族人民就不是當年高句麗人的後代了嗎?你們想把地盤要去供著我們的朝鮮族同胞就不供老祖宗了麼?集安如果是一本家譜怎麼就非得供在你們那裡你們的兄弟我目的朝鮮族人民就供不了麼?
所以我認為在這件事上章純粹是從國家利益的角皮出發的說白了都是國家之間的利益紛爭拿老百姓的信仰當政治武器呢。君不見如今的炎黃子孫當年炎黃二族曾打的你死我活的現在整合到一起了又能分的出彼此麼?
隨著汽車的前行車窗外景物起伏我突然從路旁一棵棵閃爍而過的白楊樹上聯想到了銀幕和電影又有哪個民族能永遠保持先進呢?香港電影取代了印度電影的位置韓國電影做了香港電影的接班人曾幾何時我們昨天還滾行著日本的服飾和化妝一夜之間韓流來襲時尚一族又成了韓風的俘虜?
我看看坐在身邊的呂娜她和現在最時髦的女人們一樣用摩絲做起個高高的大劉海這還是從日本滾傳過來的款式目前在國內最是流行。腳下是一雙薄底高跟皮鞋似乎現在日本已經流行松高鞋了可暫時還沒有傳到國內韓國人現在應該正在走日本的老路等幾年後日本韓國那邊不流行了松高鞋就該風靡大陸了。
他媽的我心裡憋悶憑啥我身邊的女人們就要拾日韓女人的牙慧?老子偏偏不信這個邪!走著瞧早晚有一天我要扭轉這一局面讓東南亞的時尚風潮跟著我走!
不多時汽車開到了高麗王酒廠的廠區門外因為事前打過招呼廠裡的一個車間主任早就在收發室等著了寒暄幾句後把我們帶入了廠區。
其實廠裡的設備等東西早就看過數次了根本沒什麼好瞧的此行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的心思還是放在了與這位車間主任的談話上面。
車間主任姓李此人大約四十歲左右正是幹事業的年紀與我獵想到的不同的是這位李主任並不是李氏朝鮮的後代不是朝鮮族同胞而是一位滿族人。
李是朝鮮和韓國的一個大姓公元387年朱元璋想收復原東北的元朝屬地派都統使李成桂進攻遼東李成桂發動政變392年廢黜國王自立改國號為朝鮮定部漢城。朝鮮的國名由此而來史稱李氏朝鮮。
巧的是這位李主任雖然不是朝鮮族人名字卻和朝鮮的開國皇帝李成桂只差一個宇單差了一個桂宇李成貴李成桂音同字不同。
帶我們左廠區內走了一圈後李主任把我們領到了一間值班辦公室裡又慇勤地跑去門衛室為我們去取開水和茶葉茶杯。
等李國王出去了我問呂娜「你們以前來的時候也是他接待的麼?」
呂娜搖頭「不是前幾次都是廠長副廠長之類的帶隊場面還是很隆重的像今天這種只安排一個車間主任接待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可能是因為這次咱們是臨時來的吧。」
我繼續追問「那前幾次他們是什麼態度?這個李成貴又是什麼態度?」
呂娜想了一想說道「他們的態度既不冷淡也不熱情用劉總的話說就是他們好像覺得吃定了我們一樣所以也不著急。這個李成貴的態度我們倒沒有太留意因為每次都有他們廠的幾個中層領導在人太多基本輪不到他們說話。」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一會兒我問問他。」
不多會兒李成貴回來了熱情地為我們三人都沏上了茶水我察言觀色料定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不管那些廠裡的高層是怎麼想的至少這個李成貴是極其希望盡早促成雙方的合作。
「嗯……李叔我記得剛才你好像說過你是滿族人?」我首先引出了話題。
李成貴咧嘴笑著說「是啊解放後辦身份證的時候政府給我爸改了漢姓到我這輩就沒改回來。」
我哦了一聲沒有繼續這個我並不關心的話題順著話頭往我需要的方向問「那咱們這個高麗王酒廠像您這樣的不是朝族的職工大約有多少呢?」
李成貴微愣了一下繼而眼睛一亮看了我一眼後又看了眼呂娜和司機小張清了下嗓子正色說道「如果論人數那大概有五分之二不過別的方面麼……」
「別的方面怎麼樣?」呂娜連忙追問她知道戲來了。
在這當口李成貴卻沉吟了起來之後乾咳了一聲走到辦公室外吐了口痰回來後卻沒了。
呂娜有些不知該怎麼辦好我卻是個中行家對司機小張說道「張哥你出去看看別讓淘氣孩子弄髒了咱的車。」
呂娜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向小張使了個眼色小張也是機靈人點頭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小張出去了呂娜向前拉了拉椅子對李成貴誠懇一笑「好了李主任有什麼話您儘管明說吧。」
「那我可就說了喔。」李成貴也笑了顯然因為我剛才提出的敏感問題讓他不再把我當成一個隨同而來的孩子而是一個參與其中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氣後看著呂娜的眼睛認真地說「這五分之二的人雖然人數佔了劣勢在廠裡又沒有多高的地位但卻是技求和業務骨幹廠裡真正幹活的人這些人至少佔了八成。」
「哦?那如果這些人離開了?」呂娜的眼中星光閃爍。
「廠子馬上癱瘓連一道工序都做不下來。」李戰貴的口氣極其肯定。
「廠裡的股份?」我話問半截。
李成貴馬上接了過去「都在另外那五分之三的棒子手裡這些人一股都沒分到!」
「你為什麼不早點主動找我們說這個?」呂娜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剛才看設備的時候這個小老弟說了一句話。」李成貴笑著看向了我「你那句話是說給我聽的吧?還記得麼?」
我開心地笑了有時候一個難題解決起來其實就是這麼簡單只要一句話一切迎刃而解。
回去的時候汽車剛剛開出送行的李成貴的視線呂娜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我「你說了什麼話?」
我微笑著向她比了個V字的手勢重複了一遍我當時說過的話「這種破廠子有工人的話咱們還不如自己蓋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