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過黃德康的所有的發跡資料之後,他的心中便一改原先心中對他的評價,一個僅僅憑著一種血氣之勇的人,就算再勇猛,再敢幹,他的成就,也絕不可能達到幾乎一統江南六省黑道的高度的。
光是從他成名的第一件事上,楊過最少就看出了兩個很多人都忽略掉的問題,一,黃德康這個人,對於時機的把握能力,是非常的強的,其次,此人在很年輕的時候,就顯出野心非常的大,並不是一個甘於平庸的人!
而如果再仔細去研究一下他帶著那六個從山城出來的兄弟,去幹掉當時的當時叫興義幫的那幾個領袖的手法的話,就會更加的明白,這個黃德康,根本就不是一個勇夫。
一個懂得挑潑離間,恰到好處的火上加油,又懂得利用女人去幫他殺人,幫他做很多他當時根本不能可能做到的事情,敢於把自己身上最後的一筆錢,投到一個妓女的身上的男人,又怎麼會是勇夫?
可是偏偏什麼人只要一提到黃德康的時候,都會聯想到粗鄙,有勇無謀,聯想到殺豬的,暴發戶等這種形象,很多在道上混的人,都看不起他,覺得他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的鄉巴佬,甚至很多人都找人或明或暗的對付他,但是黃德康一直都活得好好的,什麼時候出現在任何的場合,都風風光光的,滿面紅光,用高八度的聲音說話,喝高八度的烈酒。用吼著他地狼嚎般的嗓子用最粗鄙的話語來罵他看不順眼的人!
這說明了什麼?
這些都只說明一點,那就是黃德康這個人,非常的聰明,很懂得掩飾,他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地道理!楊過想到這裡,眼裡浮起一絲的異芒。從嘴角輕輕的吹出一口氣,讓眼前白色地頭髮微微的揚了揚,黃德康,真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呢!
「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明白的。」楚星河看到楊過地神情。露出一個放心地神情。笑了一下,端起咖啡,把杯子裡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
「好了,買單吧,我也該回去看書了,現在看書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楚星河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
最近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情的,看書的時間。確實越來越少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恩怨,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楚星河不禁對這句話又有了些深刻的體會。
他在江南市的生活。本來應該是很簡單很簡單地,在學校裡讀讀書。出去打打工,賺點生活費,過著一個每一個貧困大學生應過的生活,僅此而已。
可事實呢?
人在世間,又豈有可能真的存在世外桃源?楚星河的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意,放下手裡地杯子,便準備起身。s
然而,就在他準備站起來地瞬間,他的眼角不經意間透過咖啡廳地玻璃注意到了兩個人,他的神情不禁僵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神色。
「怎麼了?」楊過向咖啡廳那個頗有姿色的女服務員招了招手,抬眼便發現了楚星河的臉上古怪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問道。
「楊過,你相不相信愛情的忠誠?」楚星河忽然問道。
「愛情的忠誠?和別的忠誠有什麼區別嗎?」楊過愣了一下,不知道楚星河為什麼突然問這樣奇怪的問題,不過他還是馬上就回答了楚星河的話,「我覺得在本質上,無論什麼方面的忠誠,究其本質而言,都是相同的,而其忠誠的程度也都是相對的,具有一定的限度!」
「哦?」楚星河似乎對楊過的言論很感興趣,眼神饒有興趣的盯著楊過,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前段時間,網上不是出了一則新聞說,一個孩子為了從父親那裡拿幾千塊錢買一個新款的手機,把父親一刀劈了麼?這就說明,親情,在那個孩子的心中,和他的幾千塊錢是等同的,甚至不及幾千塊錢。」楊過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眼角浮起一抹淡淡的悲傷和憎惡,「當然,很多專家都把這個歸疚到法制的宣傳不夠到位,還有對孩子的教育不當上面。」
「可是在我看來,這只是一反映一個事實的一個側面,這是說明,不論什麼感情,愛情,親情,友情,主僕之情,君臣之情,等等,全部都是相對的,都是有一條界線的,對那個孩子而言,父子之情值幾千塊,這固然賤了一些,可是相對於更多的人來說,是不是就真的永遠對父親忠誠?意味著父子之情會永恆?歷史已經向我們證明了這個答案是否定的,歷史上,父子相殘的史實並不只是少部分!不要告訴我,那只是皇家才會發生的,因為那已經足以說明,在極度的權力面前,父子之情一樣只是泡沫!至於其它什麼友情,愛情之類的,就更是虛之又虛的不值一文的情感了!」
「什麼好朋友,好兄弟,在利益面前,純屬虛構,只是這種利益,不一定是表現在純物質的而已,也可能是精神上的利益,比如找尋精神的慰藉,談話的對象等,這樣通過利益構築起來的情感,只需要更大的利益,立即便能摧毀!」楊過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屑。
「如果像你這樣的說法,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是一種很可悲的事情。」楚星河沒想到楊過會說出這麼一番顯得有些激憤,但卻又讓人不得不承認確實有道理的話來,神情不由自主的愕了一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臉上有些苦笑地道。
「那就看你怎麼活了,如果一個人活著,懂得不斷的思考。不斷的提升自己各方面地魅力,那麼,他對於別人來說,就變得更加的重要,而他和別人之間的關係也會變得越來越牢靠。他被人背判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小了!」楊過不以為然地道,「比如,古代的君臣之間。固然有很多地背判君主的臣子,但卻也同樣的有許多終其一生,都忠心耿耿地臣子,這雖然有一方面是那個臣子的膽量的問題。但很重要的其中一個方面。便是那個君通常都是非常強大地君,他越強大,臣要背判他,失去地利益就越大,肯定就越不可能背判!」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就是這麼來看待這個世界的一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包括愛情的吧?」楚星河聽到這裡,自然非常明白楊過分析的話的意思,忍不住地打斷他的話接口道。
「難道不是麼?」楊過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多人哭著喊著對方背判了愛情?為什麼這麼多人結了婚又離婚?究竟原因,只不過是其中的一方的無能,又或者一方地學習能力,思維等跟不上對方罷了!女方為什麼會離開一個男人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在我看來,只是因為這個男人不夠強大。這個強大。也許是經濟方面,也許是權勢方面。也許是性能力方面,總之,肯定是有理由的,而每一個男人,要想讓自己的女人永遠的忠誠於自己地話,最好地辦法,就是平時對女人多予以一些關注,積極瞭解對方的各方面地需求的變化,然後盡量的達到其的標準線甚至超出其期望值,女人亦同樣!」
「不得不承認,你說得非常有道理,可是我還是不願意用你的角度去衡量一切!」楚星河沉默了一下,有些黯然地道。
「很多人都不需要這麼去想。」楊過淡淡的笑了一下。
「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真的不知道,會不會允許你存在這個世界上。」楚星河突然很認真的望著楊過道。
這樣的一個理智到了一定程度的人,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極為可怕的威脅,即便是同樣對自己的聰明和才智極為自負的楚星河。
「其實,如果不是你,也不會有現在的我的存在,你和我,從一出生,就是掛在了一起的,以一種極其古怪的關係。」楊過沉默了一下,很平靜地道。
「所以,我感到自己非常的幸運!」楚星河笑了一下,眼角不經間又掃到了窗外的那兩個人的身上,神情不禁又變了一下。
「先生,你好,埋單是嗎?」
「是。」
「一共是一百五十三元。」
「不需要找了!」
楊過在看到服務員向自己走過來之後,立即便閉上了嘴,不理會那個服務員向他投來的幾個媚眼,飛快的從一個MI真皮錢包裡抽出兩張老人頭,給服務員遞了過去,回過頭來,正好看到楚星河的眼神有些奇怪的望著窗外,順著他的眼睛的方向望去。
正好看到兩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女,似乎正站對面的一家小店門口爭吵著什麼,男孩看起來一身的名牌,而那個女孩的穿著卻有些簡樸,不過看上去也算得上稍有姿色。
看清楚這一幕的時候,對於剛才楚星河怎麼會突然問出一個這麼古怪的問題,楊過忽然有些省悟的點了點頭。
這個令主的審美觀不會有些奇怪吧?居然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以他的審美觀來看,如果給女人的滿分是十分的話,這個女孩子最多也就三四分而已,難道他見多了像上次那個女老師那樣的絕色女人,想找一些普通點的女孩子換換口味?楊過神色古怪的望向楚星河。
「你可別想歪了,她是我的一個同學,也是我的同學的女朋友。」楚星河的眼神從外面回到楊過的臉上,立時笑著解釋了一下。
「原來,那個小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吧?」楊過醒然的點了點頭。
聽到楚星河的話,他的心中總算放心了下來,否則的話,雖然他一向並不是什麼男人忠誠論者,在他看來,有能力的男人多一些女人也是正常的,只是要是楚星河的女人,只是像那個小女人一樣的人的話,則多少還是有點怪怪的。
「不錯,我出去看看!」楚星河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窗外那兩人竟然開始拉拉扯扯了起來,那個男的在不停的拉扯那個女生,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站了起來。
「好的!」楊過點了點頭。
「對了,讓黃德康低調一點,不要搞太大的動靜,以我現在的身份,不想惹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走到門口的時候,楚星河的腳步頓了一下。
咖啡廳對面的一個馬路的拐角處。
「劉闖,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要我解釋多少遍你才死心?請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了!」一個穿著看上去有些小家碧玉的少女對站在她面前的一個長得也算是有型,一身名牌運動服打扮的年輕男子決然地道。
「不!曉嬌,我那裡不好?哪裡比不上楚遠豪那個東北來的土包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絕情?」年輕男人不死心的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