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夙琳最近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晚上睡覺的睡眠質量,也出現了明顯的下降,每天早上六點多還不到七點,就起來了,這種情況在以前是很少出的。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為離競標的最後日期越來越近了,所以才會這麼緊張的。
一大堆吃完早餐之後,她便匆匆忙忙地往公司趕去,關於和I公司合作的條件,經過這段時間全公司的一至努力,已經有了初步的條款。
只要這兩天再推敲推敲,一切就O了,基本上,上面的條件什麼的,都已經是按著謝氏科技能夠作出的最佳的底線來擬定的了,以照這段時間她對龍破天做的瞭解,她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在這方面,他的優勢絕對已經遠超了龍氏科技。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和I公司的合作,並不是像和一般的公司合作那樣,只考慮條件的,I公司對於這方面,只是作為一方面的考慮而已,他們還非常的看重企業本身的綜合實力,比如科研實力,財政,企業制度,企業文化等。
而這些方面,謝氏科技確實和龍氏科技還是存在一點點的差距的,只是這個差距,她只能盡可能的掩飾或用其它方面來彌補,但卻是沒法改變的。
心裡一邊想著公司的種種事務,家和公司的距離似乎都縮短了許多,似乎在不經意間,就已經來到了公司。
來到辦公室,謝夙琳習慣性地拿起杯子。走到飲水機旁邊,隨手端起那瓶已經喝到只剩下不到半瓶的昂貴的哥倫比亞咖啡,就要往杯子裡倒,但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倒出來地時候,她的手卻停住了。
她的腦子裡忽然想到了那天楚星河和她說的話。咖啡雖然味道極濃,初喝其味無窮,但卻遠不如綠茶的淡香四溢。令人回味無窮!,手情不自禁地停了下來,鬼使神差般的把咖啡放了下來,拿起旁邊的那包很少動過地極品鐵觀音。慢慢的泡了起來。
隨著熱水放進去。一陣撲鼻的清香立時從杯子裡冒了出來,「沒想到這茶還真的挺香地。」
謝夙琳喃喃地說了一句,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才端起茶,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
剛走到謝夙琳地辦公室的前面,楚星河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種來自綠茶的香味,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的鼻子雖然比不上某種動物。但是味覺卻還算正常!
楚星河的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神色,然後才踏進去,像往常一樣向她打招呼道,「謝總早啊!」
「你也早!」謝夙琳抬起頭微笑著看了他一眼,禮貌地回了一句。
「謝總。早晨!」楚星河眼睛不經意掃了一下謝夙琳的桌面上放著的文件。拿起抹布便準備開始抹窗戶,便聽到了一個熟悉地聲音。他的腳步,也不由得頓了下來,眼裡開始升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王經理也早!」謝夙琳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王經理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今天早上聽伯母說,你一大早就來公司了,想過來問一下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了?」王悟臉上帶著關切地笑容,眼神看到謝夙琳手裡地文件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停頓了幾秒鐘。
楚星河在旁邊把他的神情盡收眼底,臉上浮起了一絲微微的笑容,卻並沒有出聲。
「讓王大哥擔心了,其實並沒有什麼事,只是我自己睡不著,早起來,覺得反正也沒有什麼事,便早一點來公司看看了。s」謝夙琳感激地道,「讓王大哥費心了,唉,王大哥,要是公司的每個人,都像你這麼關心公司的話,就好了!」
「琳妹,你說什麼話呢,這都是我應該的,要不是謝伯父,我早不知道淪為什麼地步了!」聽到謝夙琳的話,王悟的臉色立時閃電般的變了一下,不過馬上便恢復了過來。
「王大哥你千萬別這麼說……」
因為現在還沒有到公司上班的時間,謝夙琳也沒有什麼拘束,便開始和王悟開始聊起了一些往事來。
他是關心公司的事情,不過卻只是關心怎麼把公司的事變成自己的事情,楚星河看著他們有如兄妹般熱切地談論了起來,看上去,就和親兄妹沒有什麼區別,不由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情,只怕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容易解決,這個王悟,也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思念一個人很苦,可是如果連思念的人是誰都不知道的話,那無疑是苦上加苦!
雲錦現在,就處於這麼一個狀態之中,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甚至她現在已經連對方的長相都記不清了,只是記得一個沙啞的聲音,以及那個看起來非常挺拔的背影。
在很多人看來,雲氏集團在整個中國,無疑都是數得上的富翁了,而她更是曾經一度評上了福布斯富豪榜的第三名,甚至還曾經上過全亞洲排名的前十名。
但是她卻知道,這些排名,其實是連狗屁都不如的,那都是很簡單的表面的現象,世界上,真正的富豪,絕對不是她們這些能夠被小記者們挖出來進行排名進行炒作的傻瓜們!
雖然,用傻瓜這個詞來形容自己,有些不太合適,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在那些人的面前,他們這些人,用傻瓜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她們。其實就是一桿桿的槍,一個個棋子,是幕後的那些大佬們地棋子!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有些沮喪,但是卻又無法去改變。最少現在還沒有辦法改變,甚至她覺得,憑她的能力。可能一輩子也無法改變了。
在她大學畢業之前,她一直都自我感覺非常的良好,她也認為自己是世界上算得上頂級的富豪了,也覺得自己是上天的寵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上天給予了她一個富裕地父親,給予了她一具慈愛的母親,還給了她一副讓很多男人著迷的美麗地身體!
通常有一句話說,上帝是公平的,在給予一個人一些的東西的同時,也會讓這個人失去一些東西,但是這句話放在雲錦地身上,卻並不太合適。上帝在給予了她財富,美貌,家世等等能讓很多人窮一生之力而不可得地,嫉妒而死的東西的同時,還給了她一種更寶貴的東西——智慧!
是的。她真的很聰明。從小到大都是,不論是學什麼東西。她幾乎都是一學就會的,所以,她的學習生涯也很平淡,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研究生,一路綠燈,一帆風順,甚至還跳了幾次級,以至於她年紀輕輕,才二十二歲,卻已經是哈佛大學的管理學專業最優畢業生了。
她在學習方面,完全沒有像其它地紈褲子弟一樣,用父親的權或錢進行過任何的特殊行為,甚至,不但是她的大多數同學們都不知道她就是雲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就連很多教過她地老師,也不知道,她就是鼎鼎大名地地產大王雲飛的女兒!
就在她畢業之後回國地第三天,他父親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的語氣,對她說一段話,她到現在還記得,那段話就是,「錦兒,雲氏集團,遲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接下來,你就慢慢的先熟悉一下集團的整體運作吧,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去參加一個宴會,記住父親的話,去了之後,一定要低調,一定要用最尊敬的態度對待那裡的每一個人!當然,如果能夠和其中的某個人拉上一些關係,就最好了!」,說完之後,便把一張純黃金打造的請貼遞到她的手裡。
然後第二天,她便坐飛機去了英國這個曾經有著日不落帝國的稱號的古老而又有些固執的國度,在她上飛機之前,父親又特地再三對她強調了一下,「這個宴會非同一般,你一定要記住!這個請帖,是為父花了很大的成本才托關係搞到的!你就算不能和那裡的人拉上關係,也千萬別得罪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說實話,那個時候,她並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這麼一再強調,而且語氣中顯得極度沒有自信,因此,在她的心裡,有一種極度的不服氣的感覺,心裡想,我倒要看看,哪個牛人的宴會,居然能讓我們雲家都要低調!不過她並不是沒有輕重的人,她雖然偶爾有時候會向父親撒小嬌,耍些小脾氣,但是面對大的事情,她還是很知道熟輕熟重的,這也是為什麼她父親敢這麼快把雲氏交到她手裡,並且那次宴會敢讓她出席的原因,而且,那張請帖,用純黃金打造,光憑這一點,她也知道,那個應該不會太簡單的,因此,她的心裡抱著的是,先看看情形再說的心態去參加那個宴會的。
但是當她從飛機上走下來,踏上英國的國土的時候,她開始有點知道了父親為什麼顯得極度沒有自信,為什麼要她低調了。
她一下飛機,就有一輛銀黑色的勞斯萊斯等在那裡了,那是一種全球限量發行的車型,她雖然不是個車迷,但卻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詫異一下是什麼樣的人,能開這樣的車出來,便有兩個極有紳士風度的英國人向她走了過來,用很嫻熟的中國話非常禮貌地道,「請問,是雲錦雲小姐嗎?」
她當時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她看得出來,這兩個人身上穿的衣服,上面有英國子爵的標誌,因為她大學的同學,不乏英國人,她也曾不止一次來英國旅行遊玩等,所以她對英國人的一些風俗人情還算是熟悉。
只是她有些疑惑,她印象中。好像並沒有認識這麼樣的兩位英國地貴族朋友啊?
「尊敬的雲小姐你好,請原諒我們的冒昧,但我們是來接你的,請這邊請!」她還來不及思索一下自己的朋友哪位是和英國貴族有聯繫地,那兩個人已經非常禮貌的作了一個請的手勢了。
她這才知道。他們,是那個宴會地主人派來接她的,從這一刻起。她的內心已經開始起湧起了滔天的波瀾了。
可以開得起這樣地限量販地勞斯萊斯的人並不少,光是她認識的,就有四五個,但是能夠用這樣的車來接客人。而且是讓大英國的子爵來當司機開車的。卻想不出來有哪個,那個計算機界的大享比爾改次?
一邊享受著限量版勞斯萊斯以及子爵開車這樣的尊榮的感覺,一邊腦子裡思索著宴會地主人是什麼人。
她完全沒有想到,接她,這只是她震憾的開始!
當她到達那個表面上看起來,有些古老的城堡的時候,她的心裡中地那一點點地自尊,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剩下的,只有自卑!
走進那個城堡。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鄉下人進城地感覺,什麼是有錢!
那裡簡直就是一個黃金,白銀,以及各種玉器的世界。牆是白玉砌成的。桌子是黃金打造的,甚至。連欽酒用的酒杯,都是幾百年前的古董,在市場上,最少能賣小幾千美金一個!
更讓她吃驚的,參加那次宴會的人,在那個宴會上,她以前參加的各種宴會中經常出現的那些父親的朋友們一個也沒有看到,只有極少數的幾個她算是認識的,這幾個,無一不是在國際上享譽極崇的一方首富,在各自的國家跺一下腳整個國家都要顫上一顫的人物,其餘的,她一個也不認識,全是些看起來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們。
但她卻感覺到,在那些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面前,有一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那幾個她認識的,平時經常出沒於各種媒體的,在大多數的人們的眼裡,有如神一樣的各個國家的首富們,一個個都和她一樣,在那些名不見經傳的人面前像個低劣的下人一樣,極盡卑躬屈膝的姿態!
相比之下,似乎她只是內心感到自卑的這種心態,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在整個宴會轉了一圈,她別的收穫沒有,只收穫了越來越多的自卑!
「老駱,最近東南亞那邊,好像不太平靜啊?這樣好像不太好吧,你是不是該給巴甫洛那個不長眼的東西點臉色了?要是他還是不聽話的話,我看還是就果斷一些吧?啊哈?」
這是她經過兩個看起來最不起眼的,像個土包子一樣很老實的法國人的其中一句談話內容,差點讓她整杯的82年的紅酒都倒在了地上,這兩個人是誰她不知道,但是巴甫洛她卻知道,那是目前東南亞那個面積最大的,最野蠻的國家的總統!也是目前東南亞看起來風頭最盛的一個政客。
本來她想上前和他們拉幾句家常的,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她再也說不出口了,一路走過來,那些人的談話內容,要不就是關於左右某國的政治,軍事,經濟問題,要不就是期貨,外匯市場的一些微妙的東西,全部都是她以前根本就做夢都不敢去夢的事情。
最後,在宴會上轉了一圈之後,她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她在這裡,就是連給這些人當孫子的資格都沒有!她也總算明白為什麼父親會說,這張請諫是他花了很大的心血弄來的了,因為她們根本就沒資格出席這樣的宴會,在她看來也不該來!
想明白了之後,她找了一個偏僻的沒有人的位置坐了下來,一個人靜靜的喝著酒。
「小姐,我可以在這裡坐一會嗎?」她坐下來沒多久,她的面前突然多了一個青年,而且,從外表上看,還是一個來自中國的青年!
「沒關係,您請坐!」雲錦並沒有細看他的模樣,由於這個位置比較偏僻,燈光下也看不太清他的模樣,只是他的聲音,很有特色,有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