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的同學們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看向楚星河,楚遠豪一陣的不忍,就要站起來自薦自己的節目。
「各位同學們好,既然大家這麼盛情相邀,那我要是再推卻就顯得有點不厚道了,下面,我便為大家來一段吧!唱得不好的地方還請大家別見怪。」楚星河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站了起來,走到人群的中間。
「楚星河,加油!」錢曉嬌第一個喊道。
「楚同學,加油!」黃靜茹也向他投來一個鼓勵的眼神。
「星河,好樣的!」這是楚遠豪的鼓勵之言。
而其餘的學生當中有幾個也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但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的眼神。
楚星河微微地對黃靜茹三人分別點了點頭,淡然一笑。
隨即,毫無徵兆的,楚星河的身形如同忽然如同靈蛇一般的一抖,嘴裡喊了一聲,「咦丫!」
聲音婉轉而綿長,完全不像他平時的發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從內心裡震憾了一下,把心神和目光,全都聚焦了過來。
「XX%#amp;#8226;#%#amp;#8226;#%%%amp;#8226;……」
一連串的奇怪音符,從楚星河的嘴裡蹦了出來,沒有人能聽懂得他唱的什麼,但是所有人的精神,卻都牢牢地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沒有一個人有哪怕一點點的分神,那強烈的音符震憾感,還有那種極為圓潤而充滿滲透力的聲音……
更讓所有的人投入的是,他的身形那種極富節奏感的扭動,配合上他那首無人聽懂的音樂,卻讓人產生了一種近乎夢幻的感覺。
漸漸的,楚星河的身形已經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變得越來越淡,直至完全的消失,眼前出現的,是鬱鬱蔥蔥的樹、山中的野花;耳中聽到的,是林間鳥兒清脆動聽的聲音;甚至是呼吸到,清晨那無比純潔新鮮的空氣。
他們彷彿感受到了一種強有力的生命感,感受到了一種力爭上游的力量,一種頑強的,讓人不能抗拒的生命的意志!
那是他們從前所從未認真的去思考過,也從來不曾出現過的感受!
黃靜茹的眼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滴眼淚,她也聽不明白這首歌,但是她卻似乎從裡面聽出了一種力量!
劉闖也呆住了,震驚住了,眼裡漸漸也迷茫了……
「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淚眼婆娑的學生大聲的呼了一聲。
「啪……」
所有人的掌聲,都幾乎在同一時刻響了起來。
楚星河已經坐了下來,他已經不需要結束語了,掌聲,說明了一切。
「楚星河,好樣的!」黃靜茹偷偷地向他伸了一個大拇指。
「楚星河,你真的好厲害!」錢曉嬌大聲地向楚星河道。
「楚星河!」
楚星河正準備說話,突然,響起了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所有的學生們都同時向他投來一個大拇指!
劉闖也眼神複雜地望著楚星河,他剛才的表演,先不要說那動聽的歌聲,光是那動人眩目的舞蹈,便也已經勝了他一籌了!
看著這群少年,楚星河臉上浮起了一絲出自內心的微笑,真是一群天真可愛的孩子,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寫在了臉上,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真是輕鬆快樂啊!
只可惜,這樣的日子,卻不知道能夠持續多久,楚星河微微歎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應該做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與人的人生之路要走下去。
楚星河知道,他的人生,和他們,是不會有交集的,他和他們,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一直以來,他從來都沒有去想過,去改善一下和這群學生的關係,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僅為了也許只有幾十天的相聚,他實在懶得去做什麼事情。
也正因為他的這種態度,才導致了這群學生和他越來越疏遠,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差。
而此刻面對著這群少年真摯而有些慚愧的眼神的時候,他卻忽然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態,有點懷疑了起來了,即便他和他們也許只會產生一瞬間的交點,未嘗便不能讓這一瞬間的這個點,變得更加的閃亮,眩目一些?
而且,如果真的像他原來所想那樣的話,他為什麼面對肖瑜的時候,會那麼的主動積極?他能夠騙得了肖瑜,讓她真正的認為她和楚星河的每一次相遇,都只是偶然,但是楚星河卻騙不了他自己,因為在他的心中,從來就沒有偶然和碰巧,或者緣份這樣的概念,在他的字典中,只有精確的算計!
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其必然性的,他和肖瑜的每一次相遇,也都是他精心算計的結果!
難道,他和肖瑜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麼?
肯定不可能的!
那這說明了什麼呢?楚星河心中震了一下,趕緊搖了搖頭,把心裡那個想法甩了出去。
接下來的篝火晚會,還在繼續,楚遠豪沒來得及向楚星河送上兩句讚美之詞便被眾人推了上去唱了一首情歌,他的嗓子也非常不錯,一首康定情歌吼得有情有調。
配上他那高大壯碩的身形,更是很有一番韻味,讓錢曉嬌在下面看得一陣的神醉情迷,不時地送上兩個媚眼。
其它的那些學生們,也個個都有那麼兩手拿得出手的絕活,能在同學們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特長,個個都貿足了勁,一個比一個表演得投入,完全沒有因為楚星河和劉闖出色的表演而讓後面的部分減略半點精彩。
「楚星河,你剛剛唱的,是什麼歌?」
不知道什麼時候,黃靜茹已經走到他的面前,低下頭問道。
「我家鄉的一首歌謠。」楚星河看到大家都重新投入到了晚會中去,完全沒有對他唱的歌起疑,正暗自慶幸,沒想到黃靜茹就過來問了,不由得心猛的跳了一下,趕緊道,同時在心裡安慰自己,我這也不是騙他,小時候我在法國呆過一段時間,應該也勉勉強強可以說是家鄉的歌謠了。
「真的麼?那你剛才跳的舞,又是什麼舞?」黃靜茹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楚星河也不是少數民族,怎麼他們的發音這麼怪的麼?
「也是我們家鄉的一種表達方式,我們家鄉的人唱那些歌的時候,都喜歡這樣邊唱邊跳的!」反正這個問題,現在肯定和他們是說不清楚的,楚星河只好厚著臉皮繼續扯下去道。
「你家鄉那裡真的有這麼奇怪的嗎?」黃靜茹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以前我小時候的是的,現在這幾年不會了。」楚星河嚇了一跳,聽這個美女老師的話,她不會想親自去自己家鄉那邊驗證一下吧?
「哦?楚星河,你剛才的表演,真的很棒!以前真的沒有看出來你這麼有文藝天份呢!」黃靜茹並沒有再疑有他,衷心地誇獎道。
「老師過獎了,我也就會唱幾首小曲,再能蹦跳那麼兩下罷了!」楚星河臉微微有點發燒地道,「都是拿不出手的!」
同時心裡安慰道,我也沒有騙她,我的這些,確實也是拿不出手的,剛剛唱的是一首當年法國街頭流行小曲,他跳的,也是當年流行的無賴舞,這些都是他偷偷學來的,是絕對不能公共拿出來表演的,要是讓他父親知道了的話,還不拿根大棍把他打得沒地方鑽啊!所以,這也確實是拿不出手的東西了。
「你也不用太自謙了,你剛才的那舞,跳得可比劉闖跳得還要好呢!歌就不用說了,如果你這都是拿不出手的,那乾脆讓他們都別再表演了。」黃靜茹對楚星河的過度謙虛不滿地道。
「嘿嘿……」楚星河嘿嘿地笑了一下,不再搭話。
晚會,很快在一片快樂的氛圍之中結束了。
大家跳也跳夠了,唱也唱得盡興了,心情的盡興換來的,是一張張的疲憊的臉色。
楚星河露出了他的那一手之後,同學們對他的態度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雖然依舊也沒什麼人理會他,但已經沒有人再冷眼相對了。畢竟,這只是一群二十來歲的少的,都剛剛從父母的懷抱裡出來,對於貧富差距的看法,其實還並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理解,他們對於楚星河原來的看法,也只不過是一種本能的對於貧困的排斥罷了,一旦楚星河表現出一點點能夠讓他們折服的才能,很容易就讓他們把那一點點的排斥去除掉了。
周圍都是一個個的帳蓬,那些已經玩瘋了的學生們都已經在各自的帳蓬裡面睡著了。躺在沙灘上,望著天上的星星點點,聽著耳畔不時從後面的山上傳來的動物的叫聲,楚星河的心裡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詳。
「嗚嗡……!」
忽然,一聲低沉的動物撕吼傳進了楚星河的耳朵裡,楚星河的臉色立時急劇地變了一下,手,飛快地伸進了他帶來的那個書包。
這個聲音,他實在太熟悉了,這正是一種極為凶殘的動物獾發出來的一種飢餓的撕吼!
這種獾身體並不大,但是卻極為凶殘,齒利,力量極大,特別的喜歡晝伏夜出。
楚星河眼神一冷,一個極為乾脆的挺身,整個人幾乎從地上像彈簧似的整個人彈了起來,飛快地向聲源發出的地方靠近了一下,站在了幾個最邊緣的幾個帳蓬前面,眼睛緊緊地盯著前面。
他知道這種動物的鼻子是極為靈敏的,它的聲音既然傳了過來,它肯定很快就會過來了。
「嗚嗡……」
隨著這個聲音的再次的傳來,楚星河的目光中露出一種平時極少見到的如同一把刀尖般銳利而森冷的眼神。
此時的他,整個趴在沙子上,就像是一個專注的獵人,全神地注意著聲音漸漸靠近的方向!
「嗚嗡……」大概過了十秒鐘左右,這種有點像野豬的動物的吼聲又一次的傳了過來。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條看上去約有一米多點的長度,頭有點扁、鼻尖、耳短,頸短粗,尾巴較短,四肢短而粗壯的灰色動物從淡淡的月光中出現在楚星河的視線之中,並以一種極為快速的速度向他的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幾乎就在它從楚星河身邊閃過的一瞬間,楚星河動了!
身形如同閃電一般的從地上一彈而起,向那飛速向他衝來的身形躍去!
「嗖!」
一朵血箭從那獾身上飛射而出。
連一聲的呼喊都沒有,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星河微微一笑,把小刀上面的血吹了乾淨,隨意地拎起那倒在地上的近三十公斤獾身,走到不遠處的樹林裡。
「黃老師?」然而,就在他剛剛轉過身來的當兒,便看到了黃靜茹正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望著他,那眼神,有驚訝,有疑惑,還有……
看清楚這張臉上的時候,楚星河臉上的笑容立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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