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被人——下過這種藥?」雯夏結結巴巴地問道不敢相信,以董夫人的醫術,怎麼還有人敢對她下藥?
薰夫人抬頭望著窗外,悠悠道:「那時我只有十六歲,才嫁給司馬大人。那時候夫人給了我一杯酒,我喝過後肚子便痛,痛了一夜才好。」
「但是,但是姐姐醫術這麼厲害,怎麼還敢對你下藥?」
薰夫人笑了,道:「那時候我才是個小丫頭,懂得什麼啊?這醫術也是在後來斷斷續續學的,所學不精,沒辦法解你的毒。」說到後來,薰夫人的語調低了下去,似乎有些內疚。
「沒關係。」夏無所謂地笑了笑,站起身道:「這總比是毒藥,毒死了我強。」
薰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雯夏,在她知道了真相後,為何還能如此平靜地接受?當初自己接受這個現實也花了好大的功夫,最後才明白已經發生的無可改變,性子也慢慢被磨礪地平穩了。但是眼前的女孩子為何卻能如此平靜地接受這個現實,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麼?
說雯夏不在乎是不可能的,雖然她不想生孩子,覺得女人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傳宗接代。但是不想和不能是兩回事,初聽董夫人如此說,夏還是感到震驚的,可是那震驚來得快去的也快。
作為現代女性,雯夏對於女子不能生育看的當然沒有古代的女子那樣重。
況且心無所屬,又何來後代一說?雯夏現在身不能自由,她唯一盼望的就是能離開這個牢籠,能尋到自己的一片天空。至於愛情,她不敢指望.
L弱。如果真地生個孩子,說不定懷孕的時候小命就不保了。生孩子那樣九死一生的事情,我才不要做,這樣不也很好麼?」
老天便是如此的公平,讓在現代長大的她回到古代,讓一個本已經死去的軀體復活,便也奪去了她留下屬於她自己血脈的機會,讓她一個人來。便也一個人去。
薰夫人卻一把將雯夏摟了起來,「夏兒。若是傷心就哭出來吧,別憋著,別委屈自己強顏歡笑。」
薰夫人的懷抱是溫暖柔軟地,雯夏被她摟著,安靜地說道:「眼淚又有什麼用?如果眼淚能挽回什麼,那姐姐為何不哭呢?」
「我本來也是無奈之下才嫁的。」董夫人道。
「那我也一樣。」夏挑眉一笑,將胳膊伸到董夫人面前,道:「姐姐,我肚子已經不痛了,但是紮在我胳膊上地針很痛。可不可以拔下來?」
薰夫人看著雯夏皺著眉頭喊疼,一邊還偷偷吐著舌頭,也被她惹笑了,急忙將那些銀針一根根拔下來,道:「那東西傷神的很,我給你開幾幅藥,養養身子。」
「姐姐。」夏纏上薰夫人的胳膊,可憐兮兮地道:「又是苦苦的那種?有沒有甜甜的藥啊?如果能甜甜的。我一定喝。」
「甜甜的?良藥苦口啊!真拿你沒辦法。」董夫人無奈地搖搖頭,道:「好吧,我盡量開的不那麼難喝。」
「嗯!」雯夏興高采烈地點頭,撲上去圍著董夫人轉圈,「姐姐真是好人。」
回到安毓宮中,雯夏真正靜下來的時候,傷心難過才接踵而來。雯夏不願意自己傷心還帶著旁人跟著難過,所以在董夫人面前,都沒有顯露過自己的傷心,但是真正一個人了。面對著這個問題地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落下兩滴淚。
就算想的再明白再清楚,可是這個事實依舊是讓人揪心讓人痛的。夏不知道這藥究竟有多大的功效,是不是真的會讓人一輩子都沒法懷孕生子。但是若薰夫人所言不虛。夏覺得自己這輩子能擁有自己孩子的機會微乎其微了。
人活在世界上。總是想要留下些什麼的,而擁有自己血脈的女子便是自己留在世上最大地證明。
郭太后真下的狠手。她定是看到雯夏和曹芳走的過近,而皇后張宛卻已經懷了孩子。郭太后一定是害怕雯夏也懷了曹芳的孩子。若是那樣,司馬氏權傾朝野,皇后不僅腹中胎兒難保,說不定連後位都要讓出來給夏。
比較起來,郭太后自然是願意張宛坐在皇后位子上,起碼張宛當皇后比夏當皇后好過一萬倍。因為夏姓司馬,而張宛不姓。
為了以防萬一一勞永逸,郭太后便下了狠手,讓雯夏就算和曹芳走的再近,也是永遠不可能懷上曹芳的子嗣。大事郭太后怕是也沒想到曹芳和夏私下定下的那君子協定,她更是沒想到雯夏壓根兒就對後位不感興趣。
誤會之下,郭太后實行了自己認為妥當的辦法,卻讓本就無心爭寵的夏受了傷害.
|.這宮門,便是身不由己。
她終究還是被那明槍暗箭算計了。
曹芳啊曹芳,雖然你無心害我,我卻終究是因你而受傷了。雯夏想起那個還帶著稚氣的大男孩,不知應該恨他還是可憐他,雖然身份尊貴,卻連自己地生活都無法主宰,這樣看起來,曹芳其實與自己也是一般,都是身不由自在皇宮這個大漩渦裡被撥弄著無力轉圈,最後終將被吞噬的人.
_睛也會少一些了吧?那樣算不算是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