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你的屋子?」雯夏往四下看了看,桐葉不上一個下人屋子的水準,背陰的屋子一年四季不見陽光,屋角正在漏雨,床榻有半邊都被打濕了。屋子裡散發出一股霉味,就好像是已經有好久沒人住過的樣子。
桐葉就住在這樣的屋子裡?雯夏有些不敢相信,這間屋子恐怕也是整個司馬府中最破的屋子了。若不是親眼所見,雯夏真不敢相信這樣光鮮的府第裡,也會有如同貧民窟一般的陰暗角落。照著桐葉那曖昧不明的身份,還有司馬炎對他的愛寵,桐葉應該不會是這樣的待遇啊?
「雯夏妹妹,奇怪我為什麼住在這裡麼?」桐葉將床鋪不太濕的一面讓給雯夏坐,自己坐在另一邊,道:「這是我娘親曾今住過的屋子,我娘親也就是死在這屋子裡的,別人都嫌這裡太晦氣了,不是有萬不得已的事情,是不會有人來這兒的。」.
_生他而死,桐葉便以這種方式來懷念自己的娘親麼?
「雯夏妹妹,你怎麼不問我,我的辦法是什麼?」桐葉輕笑一聲,開口道:「來這兒的目的不正是為此麼?」.
=.都要被那雙眼睛吸了進去。「好,你說,我聽聽你的辦法究竟是什麼。」
「這辦法說起來不值一提,簡單地很。只要換人。你就可以得償所願,不用去當皇后。」
「換人?怎麼換人?」雯夏不明白,如果真的能換人,她還用得著如此痛苦糾結麼?
「司馬家自然是以雯夏妹妹為備選之人,但是曹家呢?」桐葉看著夏。
「曹家是皇族,他們不可能找出皇后的人選!」同族不婚,這是擺明的事情,桐葉難道是在耍著自己玩兒麼?雯夏便欲起身,「如果這就是你的辦法。不說也罷。」
桐葉見雯夏欲走,搖了搖頭,輕笑道:「雯夏妹妹就是這麼性急,你聽我把話說完。」
「好。你說。」夏又坐了下來,看著桐葉,等他繼續說下去。
「司馬一族自然是希望雯夏妹妹能做皇后的,大將軍曹爽卻是萬萬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夏妹妹想一想。是司馬家的勢力大,還是曹家的勢力大?」.
_.:些,再加上自己這些日子所見所聞。曹氏為皇族,曹爽又是大將軍。手握重兵。而司馬家多年經營根系強大。也握著相當大的權利。實在難分高下。「勢均力敵。」
桐葉忽然笑了,「雯夏妹妹居然便真說了這樣的話。這可不像是以前的你。」
「廢話少說,你地辦法呢?」雯夏不耐煩再和桐葉糾纏,她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若是再不趕緊回去,恐怕會被蘇曼發覺,到時候又是免不了一場麻煩。
「大將軍雖然不能將本家的女兒弄出來做皇后,卻可以別人家的女兒。朝中這麼多大臣,又不是只有司馬家才有你這麼一個正當年地女子?只要有人敢,有人肯,又有半數的老臣,別人就不好再說什麼,那個時候你就算是相當皇后,也做不成了。只是不知雯夏妹妹捨得捨不得那種一朝飛上九重霄傾天下的感覺?是不是甘心不要這一切。」
「哼,你說我會不會捨不得?」雯夏掃了一眼桐葉,道:「你現在已經拖拖拉拉很久,還是沒有說道正題上,你到底想怎麼樣?」
「是,是,桐葉馬上就說。」桐葉的唇帶著一絲得意向上翹了翹,只是暗夜無光,燭光太暗,雯夏沒有看到。
「光祿大夫張緝地女兒本來也在候選人之列,你只要讓她代替你的位置,就可以了。」
「要代替?可是爹說過,朝中一大半的臣子早已經站在司馬家這邊,又怎麼能讓他們改變主意?」雯夏琢磨著,還是沒弄明白應該如何做,夏終究是不擅長這些勾心鬥角,利用政權中地一些微妙關係來打成自己地目地。
「雯夏妹妹不是與王弼有很深的交情麼?」桐葉意味深長地一笑,道:「不妨求助與他,如若他能將郡主心中所想轉告給曹大將軍,那郡主地目的就算達成了一大半。」
「你是說王弼?他和大將軍相識?」雯夏還想再問明白些,桐葉卻起身做送客裝,「郡主,天冷雨寒,你該回去了。郡主,今天的你太不像你了,郡主怎麼會結識了一個人,卻連他的背景都不知道?」桐葉走到門口撐起了傘,「雨很大,就讓桐葉送郡主一程。」
上的衣服剛才已經被打濕半邊,緊貼著肌膚讓她更覺得寒冷。雯夏想起自己上次淋雨生病的時候,更不敢冒雨而回,只能走進桐葉的傘下。
傘下總共就那麼點空間,兩個為了不被淋到,自然而然靠在了一起,桐葉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便又飄入雯夏鼻孔。
魏晉時期的男人是會用香料熏香衣服,並且塗脂抹粉的。本該女人做的事情,這個時期的男人們也樂此不疲。雖然明知這是社會風起,但夏還是很不習慣一個大男人整天往臉上擦上厚厚的脂粉,穿著香噴噴的衣服。此刻問道桐葉身上的香氣,雯夏自然認為這也是桐葉往衣服上熏香的結果,只是這香氣頗為清淡,到不像旁人那樣濃烈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