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乘坐的馬車便停在司馬府門外,雯夏跟著媚兒上了她的車。微生亦見狀,想要勸說雯夏乘坐府中的馬車,待要阻攔,見媚兒已經催促著馬車前行,便作罷了,卻下令要雯夏的馬車跟隨於後。
王弼病的很重,雯夏到的時候,他已經迷糊地有些認不出人來。
「怎麼會這樣?」雯夏記得她上次見到王弼的時候,這個傢伙還是一副自高自大不把人放在眼裡的高傲樣子,如今不過半月有餘,他怎麼便成了這幅憔悴模樣?本來就瘦弱的身體已經是一副骨架撐著皮囊,臉頰深深陷了下去,顴骨突兀地高聳著,一雙本來靈動睿智的眼睛,此刻茫然地睜著,沒有焦距的兩眼似乎已經看不到眼前的事物。
「大概是路途上受了些風寒,這孩子又倔強,不肯服軟,拖了幾日,引出了舊疾,又遇上那些庸醫,藥不對症,待我發現已經有些晚。可惜我所學不精,匆匆回去找母親求教,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是這個樣子。」王弼枕旁坐著一名女子,優雅從容一如蔡文姬,只是年少些,眉宇間少了一份蔡文姬的那種歷盡凡塵的泰然超脫,卻多了一絲隱隱約約的憂悶。
「姐姐,那怎麼辦才好?弼哥哥還能好麼?」媚兒已經急得要哭出來,小臉紅紅的,眉頭深鎖,兩手緊握,很是焦急。
那女子安慰道:「媚兒別急,藥已經拿來,按時給他服下,之後的事情,就要看他自己的命數了。」說罷,那女子轉向雯夏,微微頷首,道:「這位,便是永嘉郡主吧?」
「呃—夏點了點頭,照輩分,那女子是司馬師的妻子,比她大足兩輩,可是看年齡,那女子至多不過三十歲,雯夏真不知如何稱呼才是。
那女子似乎看出了雯夏的尷尬,微微一笑,道:「既然媚兒喊你做姐姐,你便和她一樣,叫我姐姐好了,私下裡不用計較那些無聊的輩分,麻煩的緊。」那女子只是淡淡一笑,卻給人一種淡雅寧靜的感覺,頓時讓人的心安寧不少。
「那姐姐也別叫我郡主什麼的,叫我雯夏就好了。」雯夏本來就不在乎那些輩分,見那女子和善,對方又是蔡文姬的女兒,媚兒的姐姐,心中便與她先親近了不少。
王弼忽然一陣咳嗽,三人一陣手忙腳亂,又是遞水又是為他拍背,都沒了閒工夫說話。王弼咳嗽一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已經將好不容易積攢下的體力耗盡了,整個人好似沒了骨頭般軟癱著。
「雯夏,你幫我扶起他,我餵他喝下這藥,媚兒力氣小,扶不住。」那女子對雯夏道。
雯夏當即伸手將王弼扶起來,入手輕飄飄的沒一點份量,王弼本來就瘦,又病了許久,但是一個成年男子,居然瘦成這般,隔著層層衣物,雯夏也能感覺到王弼後背上那硌手的骨頭。看著媚兒和她的姐姐將藥水灌入王弼口中,黑色的藥液順著王弼蒼白的唇角滑落,雯夏鼻頭忽然有些酸酸的。
喝罷藥水,放下王弼,雯夏環視屋子,剛才一進來注意力便全放在這個臥病的人身上,此刻才發現,屋內居然一個僕役都沒有,除了己方四人,這附近好似便再沒有了別人。想起剛才來的時候,王弼住所頗為偏僻,孤零零一座院落,而且除了那馬車伕,這院落中再也不見別的侍從。
「這裡沒有他的親人麼?」
媚兒的姐姐帶著愛憐的神色輕輕撫著王弼散亂的頭髮,歎道:「他不肯和家人住在一起,又不肯要僕從服侍,這裡跟著他的便只有一名車伕和一名照料日常瑣事的婦人,那婦人方才被我派去抓藥了。」
不肯和家人住在一起?為什麼?雯夏很想要再問一問,可是見那女子並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而且此刻王弼病勢沉重,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可是雯夏還是很奇怪,王弼身體這麼不好,若是和家人住在一起,不就會有更多的人照顧他麼?幹嘛要一個人住在這麼僻靜的地方?
雯夏現在並不十分討厭王弼了,她從小艾口中也多多少少瞭解到一些永嘉郡主從前做過的荒唐事,若自己從前真是那樣一個殘忍的女子,王弼見到自己會有那樣的反應並不能怪他。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只是注視著那個蒼白虛弱的少年,直到見他臉色一點一點平復下來,三人才相視一笑。
但是此刻天色卻漸漸暗了下來,雯夏雖然不願,但也知道自己必須回府去。她這一次出來已經是違逆了司馬炎的命令,若是再耽擱不回,恐怕惹惱了司馬炎,他真將自己軟禁於房中,就什麼都做不得了。「姐姐,媚兒,我必須回去了。」雯夏無奈地站起身,又看了一眼王弼,雖然依舊憔悴,不過臉上多多少少恢復了些人色,也讓雯夏心中有了些安慰。
「媚兒,你去送雯夏回府。」那女子對雯夏淡淡一笑,對媚兒道。
「不必,我的馬車有跟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媚兒還沒自己大,要一個小女孩兒送自己回去,雯夏覺得實在不妥。
那女子卻堅持,「媚兒很喜歡你,心裡會有很多話要說,在這裡又不便講,不如就趁著回程說完。現在弼兒也好些了,有我在這裡就可以了,若是你擔心他,不妨明日再來。」
雯夏心中也有些捨不得媚兒,便同意了。回去的時候,雯夏猶豫了一下,打發自己的車乘先行,自己還是同媚兒一道乘坐她那輛馬車。雯夏有些討厭她自己的車乘,雖然華麗,卻像是個美麗的牢籠,將她禁錮起來,越是華麗,卻是將她束縛地喘不過氣。
媚兒還在擔心王弼的病情,也不像從前那樣多話活潑。雯夏心中同樣擔心,只能找些寬慰媚兒的話說。話出口,雯夏卻覺得一點說服力沒有,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媚兒,別太過擔心,不是還有姐姐麼?文姬先生也會想辦法的。」
兒點了點頭。
雯夏微微歎口氣,控制著自己不去往最壞的那一面想,正欲再說些什麼,便聽到前方一聲巨響,震得馬車都晃了一晃。雯夏撩開車簾向外探望,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她自己的那輛馬車便在她眼前變得面目全非!一塊巨大的牌匾豎直砸在車頂上,將那馬車車身砸開了一條大縫,車頂全部塌陷下去。就在雯夏發愣的當口,四周忽然竄出幾條黑影,手中持著亮閃閃的刀劍,衝著那馬車便捅了進去。若是此刻車內有人,就算先前那一下沒有被砸死,此刻也要被捅成馬蜂窩了。那些黑影看刺入車中的刀劍落了空,才發現車中無人,此刻微生亦已經下令,將雯夏和媚兒所稱車輛團團圍住,刀劍向外,而他自己則拔刀向那些黑影衝過去。
那些黑影看了一眼雯夏所乘車輛,已知今日再難下手,互相招呼一聲,竄高入低,馬上便不見了蹤影,微生亦要保護雯夏安全,不敢遠追,眼睜睜看著那些黑影淹沒在夜色中不見了蹤影。
此刻雯夏心頭那一口氣才舒了出來,再看那輛華麗馬車,車轅斷做兩截,拉車的馬驚了,拖著半架子馬車跑出老遠,趕車的馬車伕被砸傷了,滾落路旁。雯夏忽然明白過來,若是方才坐在馬車裡的人是她,早已經沒了性命!
命懸一線既是指王弼快病死了,也是指雯夏差點被砸死。話說,這兩個人還真是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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