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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弼不答話,那車伕可是發了愁。眼前這女子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他要如何是好?自家公子又是體弱多病離不開人的,馬車也壞了,這裡又是個前後不著人家的地方。偏生公子還不讓自己回去找文姬先生幫忙,萬一就這麼耗著耗出人命可怎麼辦?聽公子口氣,這女子還是一位郡主那,自己可萬萬擔待不起這責任,自己那一家老小——
車伕越想越怕,冷汗也冒了出來,又伸手晃了晃雯夏。雯夏精疲力竭又染了寒氣,雖然察覺到有人推自己卻應不出聲來,迷迷糊糊只想睡覺。
「公子啊公子,您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這一位比您脾氣還強的。」車伕心中暗暗叫苦,再次問道:「公子,這位姑娘怎麼辦?她好像有些發熱,怎麼喊都醒不過來。」
半響沉默,就在車伕都不指望自家公子有什麼回應的時候,卻聽到車內人輕聲說道:「讓她進車來吧。」
車伕大喜,自家公子這般說,自然便是管了,這責任也不會全落在自己頭上,連忙應聲,喊雯夏,讓她進車去休憩。
雯夏這次倒是聽清楚了,睜開眼睛看了看,搖搖頭道:「既然他不肯買我的好,我也不受他的恩惠。」
寒風吹過,就連那車伕也感到一絲寒意,他連連搖頭,道:「郡主,這外面太冷,呆不得的,車裡起碼也能避避風寒。」
「郡主?」雯夏斜眼窺視著那車伕,「什麼郡主?我不想做什麼郡主,我就想做個普通人。」此刻她半是迷糊半是清醒,也沒有那麼多顧慮,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把心中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我不想做籠中鳥,我想自由自在的活著,青山綠水,多好?」
那車伕見雯夏都已經開始說胡話,更發愁了,連拖帶拽,硬將雯夏弄進車裡,滿心擔憂一臉苦愁對王弼道:「公子,現在怎麼辦?」
一縷月光穿透了車窗照進來,那車伕見王弼緊粥眉頭,緊緊咬著下唇,頭髮都被冷汗浸透了,大吃一驚。他是知道自家公子身體不好,但是沒想到居然在這個地方發病了,這邊是得罪不得的郡主,那邊是自家的公子,那車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抬眼撇道雯夏手中猶自抓緊的藥瓶,急忙道:「公子,先吃了藥再說吧。」說著便去掰雯夏的手指,想將藥瓶取出來。
可雯夏就算昏昏沉沉的,手卻仍舊緊攥著藥瓶,那車伕一掰之下掰不開,又不敢再用力去掰。
「公子,公子?郡主,郡主?」那車伕真是欲哭無淚了,自家公子身體蜷縮成一團,眼前這位郡主又迷迷糊糊,夜晚寒冷也就算了,此刻空氣中水氣漸重,居然是要下雨的先兆。
車伕再也管不得許多,更加用力去掰雯夏手指,這一次倒是掰開了,車伕哆嗦著手急匆匆倒出來幾顆,趕緊給自家公子餵下一顆。王弼這次雖然稍稍躲避了一下,看到嘴邊藥丸還是張口吞了下去。
藥丸入體,藥效卻一時發揮不了,王弼仍舊渾身冰冷縮緊了身體。
那車伕手中拿著藥瓶看了看,眼下也就只有這東西,心想反正也是治病的東西,公子和這位郡主都是渾身冰冷,便取了一顆也給雯夏吃了。他平素總是見自家公子吃這藥丸,吃過便沒事了,眼見雯夏和王弼都吃了藥,才稍微放心些。
車外傳來辟里啪啦的響聲,雨一時便下起來了,越下越大,雨滴落在車帷上一陣密集的聲音。
那車伕看看自家公子,又看看郡主,見兩人不但沒什麼起色,神色反倒愈加萎靡了些,剛剛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清雅的琴聲和雨滴打在葉子上的聲音交相呼應,幽靜深遠。蔡文姬手中的書冊已經半天沒有翻動,***晃晃悠悠,映在牆壁上的影子也隨著燈光的搖曳而變化著。
雨聲忽然大了起來,琴聲戛然而止。
蔡文姬抬起頭看著董祀,見他雙手虛放在琴弦上,便問道:「董君,怎麼了?」
董祀搖了搖頭,道:「雨下的這般大,雯夏還沒有回來,會不會被淋濕了。」
「不妨稍等片刻,這雨勢小了便外出找尋。」蔡文姬澀然一笑,道:「我本想著他們少年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便好,只是沒想到會下雨,是我失算了。」
「那兩個人,都是天生虛弱,性子卻都這般執拗。」董祀無奈地搖搖頭,轉而問道:「雯夏離家這麼久,不去通知司馬大人,合適麼?」
蔡文姬笑笑,道:「我看雯夏這次跑出來,便是為了躲避的。我們早就不管這些凡塵俗世的事情,何必替別人操心?」
董祀輕輕拂動著琴弦,笑道:「既然不管,又為何要收留她為她診病?司馬大人府上各種珍貴藥材和妙手回春的醫師都不會少吧?」
蔡文姬站起身來,走到董祀身旁,伸手輕輕撫上琴弦,笑道:「我的心思你早就知道了,我見雯夏卻喜歡的緊,再說當時她孤身一人,我總不能將她趕出去吧?」
雨聲漸漸小了,董祀站起身來,道:「我去尋她。」說罷取了放在牆角的斗笠蓑衣,穿戴好便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