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劉步陽又回瞰樂和翎欣見了個面。翎欣和余澤毅算認識,劉步陽到之前兩人就聊了好一會,所以翎欣對劉步陽的年輕和英俊就不是很吃驚了。而她自己則是典型的中年文學女人,人不漂亮卻渾身散發著一種大部分人都不太看得順眼的「高雅氣質」。
翎欣為《且歌且行》寫詞的的酬勞是八千塊,不是很多,但在行內已經是高標準了,而且等歌大火了之後劉步陽又派人送去一萬塊。余澤毅也說過,翎欣寫歌詞是很有水準很用心的,和譜子契合得非常好。
翎欣的缺點就是不擅長情愛歌詞,所以平時的活也不太多,一年就寫個二三十首。好在她還寫書寫文章,在一本小資雜誌上還有專欄。
因為劉步陽的新曲子和《且歌且行》的風格差太大了,所以翎欣就帶著商討的目的來找他,也滿足一下自己對樂壇新人的好奇心。畢竟那麼好聽且帶點懷舊情緒的旋律現在已經很難見到了,可作者又是個年輕人。
劉步陽當然還是先道歉:「翎欣老師,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翎欣說話喜歡把上身微微後仰,一臉笑容的和劉步陽握手:「知道你忙,電影我也看了,非常棒!」
劉步陽說謝謝,接下去就談工作。余澤毅和翎欣已經取得共識,說新歌如果寫得太柔美可能就不適合席芸唱。因為她地聲音很難表達那種輕靈和純潔。當然是不可能否定劉步陽的曲子的,只是翎欣把歌詞寫得比較粗獷豪放,再讓黃霖文在編曲上下功夫。看起來似乎很不搭調,但也別有風味。
劉步陽仔細看過後提意見改動了一點歌詞,又把曲子的前奏也稍微放大一點。半個多小時的功夫,《纏繞》的基本最後定型了。名字也是翎欣取地。
余澤毅信心滿滿的說:「一張專輯有這兩首就夠了!」賺錢嘛。和打造精品是兩回事。而且第一張專輯做得太好會讓歌手的前途壓力很大,他一直這麼認為。
劉步陽說:「多元化一點。」接下去就和翎欣討論還沒寫的歌,因為他想讓翎欣先把詞了他再譜曲。風格,曲式,情緒,內容……翎欣問得很詳細。
工作談完後就膚淺的閒聊一會。翎欣不像其他人那樣諂媚,言語間都有表現自己的生活品味水準,不知道是想拉開還是拉攏距離。而且還愛打聽隱私,問劉步陽地父母是幹什麼。多大年紀了。
翎欣說:「那我比你母親小一歲。我女兒比你小兩歲,不過大三了,在外語學院主攻日語和韓語。在日本學習了半年,上個月剛回來。」
劉步陽笑說:「那您比我母親幸福。我不爭氣,沒讀好書。」
翎欣呵呵笑,也不完全否定劉步陽的恭維和謙虛。
瞰樂現在也是越來越忙了,就因為一首歌的走紅,各種各樣的合作和邀請就紛至沓來。幾個發行公司,這聯盟那組織,什麼獎項。什麼會議……大概這些人都知道瞰樂和安平地關係,甚至知道兩家公司都是劉步陽的。賺錢嘛,當然要消息靈通。
最好笑的是一個什麼論壇會議還邀請劉步陽去參加。說給他準備了個什麼金經理獎。劉步陽就算有空也沒興趣啊。
因為劉步陽忙得比較晚,晚飯就和四個姑娘在外面吃。劉步陽終於同意這個週末去游泳,韓淑雯就很高心,高興的邊吃邊說卻突然臉色一變,驚呼:「我卡到了!」
劉步陽得一緊張:「怎麼回事?」韓淑雯吃飯那麼斯文的。怎麼會卡到。其他三個姑娘也看著。判斷她是不是在玩把戲。
「……真的,卡喉嚨上了……還像在舌頭上!」韓淑雯一臉急樣。
宋雲雅說:「喝口水。」說話都沒完全問題。哪裡像卡到了。
韓淑雯喝水,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後說:「還沒好!」
劉步陽站起來,抬著韓淑雯下巴說:「張嘴我看看……舌頭伸長。」
韓淑雯卻還顧及形象,紅紅嫩嫩的小舌尖伸得很斯文。劉步陽說:「沒事啊,什麼感覺,疼嗎?呼吸沒問題吧?」
韓淑雯吞了口水後嚷嚷:「好難受!吞不下去。」
廖姍好像有經驗:「是不是感覺舌頭跟上有什麼東西粘住了?」
韓淑雯用力點頭,怕怕道:「是什麼東西,不會是蟲子吧?」
廖姍笑:「沒事,多半是花椒殼吸住了……用手扣。」她中招的時候就這樣幹的,可對韓淑雯來說可能有點困難。
韓淑雯看劉步陽:「我要去醫院!」
曾車旭盡量溫柔地說:「你別管它,一會就好了。」可韓淑雯還是很不滿的嘟嘴。
劉步陽拿筷子,叫韓淑雯把舌頭用力伸長。韓淑雯也就聽劉步陽的話了,如果是在家裡多半就已經上車朝醫院飛馳而去,然後半路上發現又好了。
劉步陽用筷子尖壓住韓淑雯地舌頭,看見了那個讓她緊張的小東西,輕輕一夾就撥掉了,問:「好了吧?」
韓淑雯砸吧一下嘴,嘻嘻笑道:「好了……嚇死我了……你換雙筷子吧。」
劉步陽說:「我還謝謝這花椒呢。」
韓淑雯小得意,然後開始尋找罪魁禍首,曾車旭點的那盤干煸土豆絲被定罪。劉步陽也有責任,因為是他幫忙夾的菜,韓淑雯本來不吃油炸食物的。
劉步陽說:「親一下算補償。」韓淑雯沒伸脖子。只是看著劉步陽,接受他地一個小吻。劉步陽又對另外仨姑娘說:「你們快吃,吃花椒!」結果是好半天沒人再伸筷子去那個盤子裡。
受了特殊照顧地韓淑雯就約姑娘們星期四一起去做美容,因為星期五就要朝戴河出發了,得先把全身皮膚伺候得乾淨亮麗。
吃完飯後就回家,因為天太熱。外面也沒什麼好逛的。劉步陽召開了家庭會議,給出了買房子地提議,問姑娘們的意見。
宋雲雅說:「也可以啊,就看買哪裡合適。盡量都近點,特別是廖姍還上班。」她知道劉步陽是不存在錢的問題地。
韓淑雯說:「我要設計自己的房間!」
曾車旭說:「我就要個電腦房,多擺兩台電腦。免得我和她搶。」主要是她總搶不贏韓淑雯。到時候還可以一起玩,好好虐待韓淑雯報仇。
廖姍也沒在其他姑娘面前對這個曾經給予她驚喜和溫暖的小家表現出來什麼留戀,說:「這種大事我們就不操心了,你全權辦理吧。」不過昨天晚上劉步陽問她意見的時候可是有很多建議和看法的。
劉步陽就說等他和房產經紀聯繫好了再帶姑娘們去挑選。經紀公司是萬易傑介紹的。服務很周到,但是要地佣金也高。
星期二劉步陽又跑了一天,下午也沒集合姑娘們吃飯,因為廖姍要全班聚會吃飯唱歌,他自己也就多在康盈處理點事情。
酒樓還在修建,這邊在劉步陽的宏觀規劃下的詳細經營方案還在做。劉步陽原來的計劃是三層樓經營,日接待量大概也就一千來個客人,可後來發現這種過於精品地政策在大投資餐飲行業實在行不通。
現在的方案是四層樓,分別做中,西。日韓飲食精華和世界各地特色大雜燴。像那些玉米餅,咖喱飯之類就屬於最便宜的大雜燴了。四層路的餐桌大小不一樣,一共一百五十張左右。每天計劃接待三千人。
問題是會不會有三千個人每天跑來這裡進行人均一千以上的高消費。市場調查現得很悲觀,但如果把服務做好了,還是勉強有希望的。
看劉步陽的意思是不要求大家擔心賺錢的事,只要品質把做好。「熱血衝動的年輕人啊!」肯定有人在心中這麼感歎。做餐飲和做任何生意一樣,不是說有付出就一定有回報的。
那些成本奇高地原材料不說。單講廚師的工資。就目前的水準來說。中餐大廚地薪水比之前幾年還有所回落,但固定工資一年也要三十萬左右。還要車子房子和分紅。這樣的廚師養一個一年要四五十萬,一般的酒樓也就一個兩個,因為一山不容二虎嘛。可劉步陽準備養八到十個。而他所中意的行政總廚光年薪都要一百二十萬,現在還在交涉中。
西餐就更恐怖了,國內的餐廳一般都是把人才送出國培訓個兩年,但劉步陽要從歐洲請正宗地廚師過來。請廚師地事都由英國的一家勞務公司負責和康盈請地顧問公司交涉辦理,關係扯得老多的。當然,這些廚師的本事劉步陽肯定是要親自驗證的。
國外稍微好點的餐廳的廚師年薪一般在十五萬美元左右,劉步陽要請人家背井離鄉,起碼得加五萬。這樣的人養一個一年要兩百萬左右,劉步陽準備養五個。還是那些搞大雜燴的便宜些,但人多,起碼二三個,每人一年也要四五萬美元。
劉步陽還要求許多的東西都進口,比如日本燒烤部分的牛肉就必須用和牛肉。國家不允許進口怎麼辦?走私啊!或者請外資公司幫忙,總之是有辦法的!
劉步陽現在還沒要求人進行成本預算,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是恐怖的。酒樓的架子才豎了一半,一億已經投進去了。
劉步陽對徐瓊是滿意的,他本來只是想讓徐瓊幫忙當個監工,可徐瓊做起事來還是個優秀的管理者。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比帶小姐容易得多。
在徐瓊的關懷和教導下,許龍對自己的空殼子老闆身份也適應得快。他在工地監督施工時候樣子做得很足,有很少說話,就給別人不少壓力。其實這事根本而不歸他管,有成德和監理公司呢,但他實在沒事做。
七點多,天也快黑了,劉步陽給廖姍打電話,問她們進行得怎麼樣了。結果那邊才上桌,菜都還沒上,鬧哄哄的,電話都聽不清楚。
「別喝太多酒,不准和男同學親密,完了給我打電話!」沒事做又沒女人在身邊,劉步陽好像有些空虛!
廖姍說:「肯定玩得晚,還要去唱歌呢,你別管我了,沒事。」聽得出她有些興奮。
劉步陽孤單的一個人去吃飯,在一家小餐館裡坐下點了兩個菜,吃了六碗飯。九點,他再給廖姍打電話,知道他們去了TV了。劉步陽就把車開到T附近,然後找了個茶座點了壺茶,滿腦子雜七雜八的想東想西。
「先生,一個人啊?」居然有人搭訕。
劉步陽抬眼,發現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白領打扮,而且是成功的白領。手裡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肩上挎個大包,很忙的樣子。
劉步陽左右看看,還真的沒空位了。也只有他才奇怪的一個來喝茶,這女人也一樣。他點點頭說:「隨便坐吧。」
女人在劉步陽的斜對面坐下,看了他一眼。劉步陽是個奇怪的人,面無表情的,眼神空洞的,沒有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