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男人叫來了四個援軍,物以類聚,或服裝或刺青,有刻意而為的流氓特徵。
看看對象,敲詐自然是沒指望了,那就出氣吧。兩個人動手,三個人看著。黑男人被打倒在地的時候還幾乎沒明白這是怎麼了,又挨了幾腳後才嚎叫起來。
「別打,別打,我們賠,賠……」女人的方言不難懂,但沒起任何效果。
劉步陽下車,到公廁的巷子口等廖姍她們出來。
「這地方叫什麼?」劉步陽問曾車旭。
曾車旭看向那對可憐的夫婦正在哭喊的方向,說:「紅雲路。」
「你們上車。」劉步陽邊打說邊打電話報警。可三個女生都沒上車,還朝那邊走近了兩步。
賣煤的男人無力還手,也不敢還手。可憐的女人邊試圖把自己的丈夫拉出拳腳範圍,邊不顧一切的糊亂哭罵開來:「孬孫子……天殺的……驢日的……」
打人的當然聽懂了這些罵人的方言,但他們很講道義,不打女人,於是閒著的人朝煤車下手。試圖抬翻煤車未遂後,就拚命的飛踢車上的蜂窩煤出氣。倒在地上的黑男人終於有力氣爬起來了,想用身體去保護他的煤。
「上車!」劉步陽打完過程煩瑣的電話,命令三個女生。
曾車旭和廖姍都吃驚的看向蘇藝杉。蘇藝杉嬌嫩可愛的臉蛋上,兩滴淚水無聲滾落。
劉步陽覺得心被輕抽了一下。「上車吧。」他輕輕一扳蘇藝杉的肩膀。
「老鄉……」蘇藝杉艱難的發音,因為要忍著不哭出聲來。但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分明是在向劉步陽求助,就像正在被欺凌地人是她的至親。
「上車。」看著蘇藝杉的眼睛。劉步陽真想去見義勇為,但忍住了。
劉步陽開車,廖姍和曾車旭拉著蘇藝杉上了後坐。
「我想等警察來。」車剛一動。蘇藝杉就說道。沒了平時柔弱動人地語氣,換之的是堅定,雖然她的淚水還在流。
劉步陽無奈把車熄火,他甚至不知道警察會不會來。
前面的人顯然不知道什麼是見好就收,他們還在打人,還在踢煤。蘇藝杉終於哭出聲來,她想用淚水模糊雙眼,但還是看清楚了前面的一切。
「你退回去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等我。」劉步陽回頭對廖姍說。
「不行!」廖姍知道劉步陽想幹什麼,堅決的反對。曾車旭也對劉步陽搖頭。
劉步陽催促道:「快點。」
廖姍怨恨的瞪著劉步陽,朝前座爬過去。
劉步陽下車。朝前面快步走去,勸架一樣喊道:「別打了!」沒人理他,也沒人挑釁。
劉步陽也聽著身後的聲音,知道廖姍雖然發動了車,但並沒開走。但他沒有更好的選擇。喊了好幾聲沒有效果後,只能一手抓住一個正在沖蜂窩煤耍威風地人的脖子,微微用勁。
這人的臉頓時扭曲變形。慘哼一聲,卻發不出更大的聲音。另外幾人住了手,詫異的看著劉步陽。遠處看熱鬧地人心潮澎湃,因為有更好的熱鬧可看了。
曾車旭想下車,被廖姍顫聲叫道:「別出去!」蘇藝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要選擇,她當然情願被打地人是那賣煤的。
餘下的幾人想來狠揍劉步陽,但立刻就被他手中的人又一聲慘哼和疼痛的淚水嚇住了。看那脖子已經嚴重變形了。劉步陽沒捏他的氣管,但脊椎的疼痛感更敏銳。
「哥們,你要還想用那手吃飯。就放聰明點。」一人抬手指著劉步陽威脅。
劉步陽對頭破血流的黑男人說:「你們走,這事我接了。」他知道這對夫婦以後還要賣煤為生,所以希望這麼說他們不會再遭殃。
黑男人的鮮血和著臉上的髒灰流下變成了黑血。他抹了一下額頭,不知道是在擦淚水還是擦血。看了劉步陽一眼,沒說出話,又看了一地地碎煤,依依不捨。
「走,走呀!」女人邊抹淚邊焦急的催促男人。
一車煤少了一半,拉起來輕鬆多了。黑男人雖然渾身都痛,但還是走得很快。
劉步陽手上略鬆,說:「這片治安我管的,你們別惹事。」
幾個人都吃驚,看劉步陽地樣子怎麼也不像個警察啊,太年輕了!但那氣勢似乎又有點感覺。
劉步陽又道:「算你們運氣好,我今天放假,不然都進去。你們走吧。」話說完,手上已經完全鬆開了。
「警察?!證件呢?」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人說到,語氣中有些不相信地挑釁,又有些服氣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把握得很好。
劉步陽笑道:「在所裡,要不跟去看看?」
被劉步陽捏了好一會的倒霉蛋彎腰揉著脖子,惡狠狠的瞟了他一眼。
「以後老實點!」劉步陽說完這句話,就抬手準備叫出租車。
「老子不信你是警察……啊!」終於揉順暢了脖子的人用盡全力的一拳被劉步陽躲開了,接著自己的下巴就吃了一腳。
既然兄弟已經動手了,那就都上吧,幾個人立刻施展拳腳。
劉步陽知道這些人可不像許龍那麼結實耐打,就掌握好火候,用了半分鐘才讓他們放棄了繼續打下去的念頭,一個個都躺坐在地上養傷,都不敢動,生怕劉步陽槍打出頭鳥。
劉步陽又道:「我不是警察,你們也別告狀說警察打人。」
不過這下可好,沒出租車敢停了。廖姍勇敢的車開上前來停下。
劉步陽很快上車,說:「走吧!」
再沒人說話,車上的氣氛古怪,不光因為他們都在看後面有沒人跟上來。
車開出好遠後。劉步陽才對廖姍道:「我叫你過來等我的。」
「就准你充英雄!」廖姍終
聲發洩一下了,簡直是罵。
「對不起,不是沒事嗎!」劉步陽柔身道歉。又把胳膊伸過去:「揪揪,用力!」
廖姍笑不出來,眼眶濕濕的。她知道劉步陽能打,但剛剛還是嚇死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還以為劉步陽只是去勸架地。
廖姍雖然沒哭,但是蘇藝杉又忍不住,小小的嘴唇癟了兩下,開始嗚嗚起來:「廖姍姐……老鄉,對不起,都怪我……」她剛剛也太擔心劉步陽了。擔心得憎恨自己。
廖姍和劉步陽幾乎同時說:「沒事,不怪你。」
「我以後再不這樣了……」蘇藝杉還在認錯。
劉步陽笑道:「那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善良的丫頭了。」
蘇藝杉看了劉步陽一眼,哭得更厲害了:「我就是……覺得……世界……對他們……太不公平了……」
曾車旭摟過蘇藝杉,幾人都沉默。蘇藝杉艱難地止住哭聲,抬起頭說:「廖姍姐。是我不好,你別生老鄉的氣。」
劉步陽連忙道:「你冤枉你姐了,她根本沒生氣。」
廖姍是真的很生氣。所以還不理劉步陽。雖然她不想這樣。
劉步陽回頭對蘇藝杉和曾車旭道:「其實我還想惹她生氣呢,因為她生氣的時候特別漂亮。可惜啊,這種奇觀實在難得一見,因為她太有肚量了。」
曾車旭勉強一笑,蘇藝杉浮現小小的酒窩。
劉步陽又討好的摸著廖姍的肩膀道:「生氣嘛,生氣嘛,我求你了。生氣一個。」
「一邊去,開車呢!」廖姍沒好氣道。
劉步陽道:「有點感覺,但氣勢和韻味還不夠。」
曾車旭在後座一笑,說:「大姐。你滿足他吧。我真不習慣他這樣——好噁心。」
廖姍勉強笑道:「我都習慣了。」又看一眼劉步陽,平淡的問:「你沒事吧?」這話蘇藝杉和曾車旭也一直想問來著。
劉步陽道:「除了沒達成讓你生氣的目的,其他什麼都好。」
蘇藝杉小心地提議:「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廖姍和曾車旭都笑了。曾車旭道:「該檢查的是那幾個混子。劉步陽。沒看出來啊,還以為你是一竹花枕頭呢。」
劉步陽道:「公主幫我作證不是。」
廖姍終於騰手飛快掐了劉步陽一把。曾車旭嘿嘿一笑。蘇藝杉沒明白意思。
廖姍也沒什麼興致玩樂了,說:「我們回去吧。」當然沒人敢逆她的意。
回學校後,曾車旭和蘇藝杉就知趣的下車了。廖姍一把抱住劉步陽,非常的用力。
「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擔心!」
「對不起。」
「以後不准命令我!」
「嗯……看情況……哎喲,揪得好!」
「給你長點記性!」
「有個更好地辦法。」劉步陽說著就去吻廖姍。
「要是你受傷了,我怎麼辦!」吻完了,廖姍還在怪劉步陽。
「沒把握我不會去的,又不是傻子。」劉步陽寬慰。
「今天算你運氣好,沒遇上狠角色。要是他們有刀有槍的怎麼辦?我跟你一塊死了得了!」廖姍又要哭要哭地。
劉步陽道:「別說傻話……要是狠角色,也不欺負可憐人了。」
「反正以後不准了……老公,是不是因為蘇藝杉你才去?」廖姍問到重點。
劉步陽說:「是……為了她我願意打架,但為了公主,我願意刀山火海。」
廖姍知道這個問題扯不清楚,就說:「她也太敏感了,哭那麼傷心。要是看見非洲難民營,怕自殺的心都有……我這麼說是不是特沒正義感?」
劉步陽道:「不是,你比她成熟。」
廖姍歎氣道:「這樣的人還不知道多少,哭得過來麼!」
劉步陽道:「對我來說,只要公主開心就足夠了。」
廖姍道:「我之前一點也不開心,還很生氣!」
劉步陽道:「對不起,原諒我,要我怎麼賠罪?」
廖姍又抱住劉步陽,說:「不准離開我!」
劉步陽笑道:「這不是反倒便宜我了!」
這邊兩人回到寢室後,蘇藝杉還在責怪自己:「都怪我,廖姍姐生氣了。」
曾車旭安慰道:「姐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如果劉步陽有什麼好歹,她也會怪蘇藝杉,但既然他毫髮無傷的英雄了一會,就是另一回事了。
「幸好老鄉沒事……不然我沒臉見人了。」蘇藝杉嘴唇一癟一癟的。
曾車旭笑道:「他自己愛顯擺,不關你的事……還真挺能打的。」
「那些人不會報復吧?」蘇藝杉還不放心。
曾車旭安慰道:「不會的。你老鄉有本事得很,放心吧。放假的時候你們一快玩了嗎?」
蘇藝杉道:「就一回,聽我姐他們唱歌。」
「去過他家沒?」
「沒有。」
「你們一起來地吧,見到他父母了嗎?」
蘇藝杉點頭道:「見了,還有廖姍姐的爸媽,他們一起去機場送的。」
曾車旭點頭。
這天晚上,劉步陽和廖姍一起上網看車,最終鎖定了幾款車型。
「一百萬地會不會太貴了?好招搖。」廖姍覺得買豪華車不是劉步陽的作風。
劉步陽道:「如果可以,我想買輛坦克。」
「我們不開快車,不會出事地。」廖姍才沒劉步陽那麼杞人憂天。
「出事的人也這麼想。」
廖姍笑道:「膽小鬼……那明天叫她們嗎?」
「算了,我們二人世界。」廖姍當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