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步陽掛了電話後,泰勒就叫布蘭琪去她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布蘭琪知道泰勒是要支開自己,也很配合。過了一會後,泰勒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是他在美國的聯絡打來的,而聯絡人又同時在和準備行動的中國僱傭兵通話。
泰勒只喂了一聲後就光聽不說話,同時面無表情看劉步陽兩眼。
劉步陽預感到些什麼,立刻給廖姍打電話:「公主,上車了嗎?」
「上了,我坐的出租,剛到皇浦路。」
「你不用來了,回去,我馬上去找你。」
「為什麼?」
「明天我們再送他們。」
「哦,那好吧。」
與此同時,泰勒得到的信息是廖姍坐的出租剛剛遇到紅燈停了下來。他平靜的對劉步陽說:「可能要出點小小的意外了。」
劉步陽再無法假裝平靜了,怒目瞪著泰勒很不客氣的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泰勒呵呵一笑,對電話另一頭的人道:「好了,就是現在。」
電話裡廖姍正在問劉步陽在說什麼,可馬上就是一聲巨響,然後就是廖姍的尖叫聲。
「廖姍!」劉步陽大喊一聲蹦了起來,額頭上冷汗滲出來的同時手已經有些顫抖的掐住了泰勒,如果得不到廖姍的回應,他很可能掐斷老頭子那干皺的脖子。
幾秒種後,電話裡傳來廖姍驚慌失措的哭腔:「劉步陽,車子,車子好像爆炸了,我……我沒事。」
劉步陽急道:「你別怕,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要室內!我馬上過去。」
廖姍顫抖著聲音說:「我沒事,司機說可能是爆缸了。」
劉步陽急道:「不管怎麼樣,你先躲著去,乖,聽話。」
廖姍道:「好。」
劉步陽鬆開泰勒,怒問道:「你想幹什麼?!」
泰勒咳嗽一陣,輕柔著自己生痛的脖子,有點後悔冒這個險。看了看劉步陽說:「放心,廖小姐沒事。在廖小姐最可能經過的道路上,有三名狙擊手負責製造一點意外。他們都是專業的,不會有閃失。這只是向你證明我的能力,當然,同時也抓住你的弱點。」
劉步陽咬牙切齒道:「是的,這就是我的弱點!你敢動我的弱點,我就要你的命。」他真的在考慮是不是現在就殺了泰勒。
泰勒搖頭道:「艾裡奧特施密斯沒有弱點,他贏了;我沒有弱點,我也贏了;你有弱點,贏不了……」事實上他很滿意劉步陽的表現。
劉步陽狠瞪著泰勒,左手很用力的張了又合,幾秒鐘後轉身摔門而去。門外站著布蘭琪,劉步陽並沒看她一眼。
劉步陽下樓後一上出租就拿出一百塊放在了駕駛台上,然後一路不停的催司機開快點。
就在皇浦路東頭的十字路口,遠遠的就能看見一群人圍著一輛車頭開了花的出租車。有兩個交警在調查,廖姍並沒躲著,而是站在那裡給交警說些什麼。
車還沒停穩,劉步陽就開門衝了出去,準備找錢的司機想想也高興的算了。廖姍還沒看見劉步陽就被他一把緊緊抱住了,這情景把問話的交警都嚇了一跳。
廖姍感覺著劉步陽有力的擁抱,聽著他強壯而快速的心跳,毫不知情的感覺幸福極了。
劉步陽努力平靜下來,鬆開廖姍,又怒又擔心的責問:「我叫你躲著,為什麼不聽話!?」
廖姍的驚恐早已經一掃而光,柔情蜜意的看著劉步陽輕聲說:「我沒事。」她絲毫不反感劉步陽嚴厲的責備語氣,看著他濕濕紅紅的眼睛,反而覺得要是能天天這樣被嚇一次就好了。
劉步陽很不溫柔的命令:「以後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
「嗯!」廖姍像個聽話的小孩得了糖一樣幸福的點頭。
劉步陽這才舉目四處眺望,當然是什麼也沒發現。他又去看出租車,發現車頭蓋被扯開小碗大一個彈洞,那一定是特製的大彈頭造成的。車頭內一塌糊塗,引擎都被掀掉一塊。劉步陽走近仔細的觀察,判斷彈頭已經打進汽缸裡去了。
人群在議論,這個說可能是隕石,那個說可能是槍打的,那個又說是飛機上扔東西下來了,這個又說你以為是拍電影啊。
劉步陽對廖姍道:「我先送你回去。」
廖姍媚媚的小聲道:「我想去酒店。」她決定賞賜劉步陽一次。
劉步陽哪還有心思去開房,就說:「明天去,我等會還有事。」
廖姍不依道:「什麼事嘛,是不是去見布蘭琪?」
劉步陽道:「他們明天就回浦海了,臨別多聊聊。」
「我也要去!」
「誰剛剛才說聽我的話!」
廖姍嘴巴一噘,勉強答應了。
把廖姍送回去後劉步陽又回酒店。泰勒還是拿著一杯基本全是冰塊的酒,笑道:「怎麼樣,沒事吧?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布蘭琪坐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盯著牆壁。
劉步陽道:「是的,我來為之前的粗魯抱歉。」
泰勒大方的呵呵一笑,說:「事實上你的反應很冷靜,對我來說是出乎意料的好。我的收穫也是出乎意料的多。」
劉步陽道:「如果您滿意了的話,我真心懇求不要有下一次了。」
泰勒輕輕抿了一口冰水,說:「我願意作出這個承諾。當然了,如果我什麼時候喪失了信用,你也不會再有機會抱怨。」
劉步陽苦笑。
泰勒繼續道:「你知道,我必須要掌握你的弱點,不是為了威脅你,而是幫助你。請你理解我。」那樣子誠懇的像一個教育孩子的家長。
劉步陽笑道:「我很樂意接受您的幫助。」
泰勒滿意道:「很好,那麼我們真正的合作就要開始了。說實話,要掌握這麼多見不得光的錢,真的是要花費很多的精力和時間。」
劉步陽道:「我相信那是值得的。」
泰勒略微感歎道:「或許再過五十年,知道這筆錢的人就會只留下我們了吧……當然了,我是活不了那麼久了。」
劉步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泰勒對生命的不捨,而因為還有兩千億,就更家不捨了。就算不能大張旗鼓的花銷,但光是擁有兩千億的感覺也讓人恨不得多活上兩百年啊。泰勒口口聲聲要用錢做有意義的事,可在有意義的事情還遙不可期的時候他的雙手就已經沾滿了罪惡。
劉步陽希望自己能終結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