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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怪老頭就起了床,購回了一大袋古怪的東西,楊翼根本就猜不出,老頭買這些東西幹什麼,那些鏟子,繩子,匕首,防毒面具、千斤頂,電筒這一類東西,楊翼倒是能想像出來這是幹什麼用的。但是那些醋精,花生油,汾酒,鐵鍋這類東西用來幹什麼?難道要自己煮飯?
老漢正對著那東西一一驗看,那認真的勁頭與平時判若兩人,楊翼忍不住問:「這些花生油拿來幹什麼?」
老人一開口就囉嗦個不停:「告訴你吧,這醋是解穢的,沒有這種東西,你進那墓裡以後就會得陰病,什麼叫陰病?說你也不懂!」
楊翼問:「哪,這花生油呢,用來幹什麼?」
「哼!讀過物理沒有?說實話,我看不起你們這些沒文化的人,不懂科學,還想當個高明的盜客?摩擦係數啊!聽說過嗎?油可以減輕身體在盜洞裡的摩擦係數,到時你就知道了。」
「哪,這個用來幹什麼的?」楊翼指著一個鐵鍋。
老人這回也不回答,而是用繩子很快就連接了那鐵鍋的兩個耳,然後提起來說:「拿著!」楊翼把鐵鍋接過來,仍有點不理解,這個東西用來幹什麼?
「盾牌!這個是盾牌!」老漢怪叫道:「墓裡暗器多的是,老子倒是不害怕,就怕你沒那個本事去躲閃,這個是盾牌!專給你用的!」
「哦!謝謝師叔。」楊翼終於說出了一句好聽一點的話。
老人的臉色略有點緩和:「好啦,今天就先去玩一天,今晚去做買賣!」
一說到玩,楊翼馬上開心起來,說:「好啊,我們去哪兒玩?這裡有沒有過山車?我最喜歡那個了。」
「有啊!這裡有亞洲最大型的過山車!咦,說起來我也沒去玩過,好,我們就去那裡玩一把。」老漢馬上說道。
玩,這老漢確實很老到,而且,他玩得有點顛狂,與楊翼一樣大呼小叫的,玩完了這樣又玩那樣,完全就是一個老頑童的樣子。
他們瘋狂地玩了一個下午,然後在一間海鮮坊裡大啖了一頓活鮮後,老漢帶著楊翼出發了,他今晚只是帶了一把鏟子,什麼也沒有帶。
這時天色已經很晚,皇陵區的保安大多數只在已經開發的那兩個皇陵裡巡邏,而未開發的基本沒有人,楊翼與老漢並沒有廢什麼勁就來到了那個最高的皇陵,然而,老漢並不是帶楊翼上山,而早到來到山腳下的一個最隱蔽的地方,楊翼不解地問:「我們怎麼要來這個地方,不是從上面打洞下來嗎?」老漢說:「這個皇陵,是這十一個皇陵中規格最高的一個,差不多整個山都是石頭。而且,做賊最重要的就是要保密,一定不能被人知道,否則,這個是傻賊!」
「哪,哪我們應該從哪裡進去?」楊翼說道。
老漢說:「從地下,挖一條地道從墓底進去。」老漢輕鬆地說道:「挖地道,你會不會?這可是技術活!」
楊翼搖搖頭說:「沒有挖過,我倒很想挖著試試。」
老漢笑著說:「你不是說我沒本事嗎,我今晚就露一手給你看看,哼!你只負責幫我倒泥便是!」說完,四周看了看,選定一個地方,他開始動手了,楊翼好奇地坐在一邊看,只見老漢手法乾淨利落,下鏟竟只發出一點絲絲的聲音!一鏟鏟的泥便讓他輕輕輕地鏟出,不一會兒,那裡已經出現了一個深井狀的洞!楊翼則負責把一桶桶的泥吊起,倒在旁邊的一處樹叢中。
現在,老頭開始從橫的方向挖泥,他仍是從容不迫地把那些土一鏟鏟地鏟出來,……一直忙到天就快亮了,他才從裡面鑽出來,找來一塊石頭把那洞口封住,然後再找一些樹葉把那地方做了一下偽裝,拍拍衣服,說了一聲:「回去睡覺!」
楊翼問:「還沒挖到嗎?」
老煙槍說:「快了,還有三天時間就差不多了。」
楊翼有點吃驚:「還要三天!要這麼久啊?」
老頭子說:「三天算快了,有時打一個盜洞要上個月,你以為做電影啊?三兩下就能搞得定?」
楊翼無語,接下來的三天,他們進展得很順利,老漢也很滿意,他說:「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成功了!」那一天,他們都留在酒店裡睡大覺,然而,這一天突然風雲大變,下起了瓢潑大雨,老煙槍一整天在酒店裡不安地來回走動著,口中不停地說:「糟了,糟了,這回糟了,早不下晚不下,偏在這個時候下,要是那盜洞坍塌了就完了,四晚的苦幹就白廢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漸漸暗下來,老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說:「快點過去看看,如果真的坍塌了,我們只能重新來過!」
待他們返回那個現場,揭開那些樹枝石頭一看,那洞裡已經是滿滿的一洞水,就好像水井一樣,老煙槍看著這個盜洞,也不由得叫苦連天:「真是天不作美,看來,我只有下去看看了。」說完,他拿出一條繩子,綁在自己的腰間,讓楊翼手裡拿著一頭,說:「你在這裡接應,我一搖動這繩子,你就把我從裡面拉出來!」老煙槍穿戴好後,通的一聲跳了下去!,他潛水往那盜洞爬了進去。
此時,天又下起大雨來,楊翼淋得全身都已經濕透,而就在這個時候,楊翼彷彿感到手中的繩子一緊!而且,他看到那井下的水突然好像升高了許多!
這回真的糟了,看來,那已經被水泡得很鬆動的泥已經塌陷了,偏在這個時候,他手上的繩子既不再進也沒有搖動!會不會是老煙槍被泥土活埋了?
他拚命地拉著那條繩子,但是,同於下了雨,繩子變得滑溜溜的,而且不論他怎麼拉,也拉不動!
不行,再這樣下去老煙槍就是死路一條!楊翼也來不及細想了,他也通的一聲跳了下去,發現那橫洞的入口已經被泥陷下來填滿了,他屏著氣,拚命地撥開那些泥土,把自己的身體象泥鰍一樣往裡鑽!終於,他看到了老煙槍,他正被一塊從洞頂上掉下來的巨石壓著自己的身體!任他在怎麼掙扎,也掙扎不出來,臉已經漲得赤紅,想必已經喝了不少水!
楊翼鑽了過去,從背囊裡拿出一個千斤頂,從老煙槍的褲檔裡狠狠地扒開那些泥土,把那千斤頂塞進去,然後,他一隻手扶著那塊石頭,另一隻手在搖動著那個千斤頂,嗚!一聲怪叫,老漢已經從那塊石頭下滑出來!而那塊石頭則重重地砸在地下!把那個千斤頂壓住!這時,後面的泥土又陷下了一塊,把來時的那個洞口塞得死死的。
楊翼憋著一口氣已經快有點受不住了,往回走已經不可能了,他拚命地滑過那塊石頭,向著老煙槍的方向爬了過去,好在老煙槍當時挖的這個盜洞是呈向上的方向斜斜挖的,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冒出了水面,一口大氣才得出呼出!
老煙槍臉色鐵青,他的背上已經被那塊巨石壓得出了血,在鑽出來時劃出了兩道血口,現在也趴在那條地道上喘大氣,他一邊喘氣一邊說:「他媽的,真邪門,會不會是因為今天沒有拜神?」
楊翼這回已經緩過氣來,他說:「我們還是快一點把那洞口挖進墓裡,否則這裡時間長了,空氣也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