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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單時候到了,那司機的臉色開始變了幾下,他知道,這一頓飯又是穿山甲,又是鹿尾巴,還有金頭龜、等一大桌山珍海味,不知道要花多少錢,這時,那經理笑嘻嘻來了,打開手中的結帳本,問了一聲:「哪個老闆買單啊?」老頭子叫了起來:「我,當然是我,我買單,不許爭買單阿!不准與我爭!」說完,他問了一聲:「多少錢啊?」
那經理說:「不多,不多,今天是老闆第一次光臨本店,給了你一個八折,僅二萬三千五百塊錢而已。」
「二萬多?」楊翼嚇了一跳:「怎麼會這麼貴?」他拿過那條帳單看,想不到那老頭子一把奪過,說:「三兩萬元看把你緊張的,真小家!錢是拿來用的。」說完,他掏三捆錢扔在桌上,說:「有剩的給我一個好房間,我想休息一下,好不好啊,小甜甜。」他一手捏住那個女子的下巴。
那女子似乎含羞地說:「好衰啊你。」用她的那個粉拳輕輕地擂在老頭子的身上。引得那老頭又是一陣子的狂笑,是了,說一下這老頭的嘴巴,原來他的兩個門牙已經掉了,下面的兩個下牙正好插在上面,一笑起來,好像漏了風似的,特別搞笑。
「老闆,哪我們呢?」這時,在楊翼與司機身邊的那兩個小姐連忙走了過來,分別倚在他的身上,用自己身上的那些武器在蹭著那老頭。
老頭一雙靈活的鼠眼左看看,右看看:「他們啊,他們你不喜歡嗎?」司機借口等一下還要開車,想休息一下,自己提早溜了出去,原來侍候楊翼的那個女子說:「他,他還沒有發育好。」
老漢又是一陣大笑:「哪,哪我們玩一龍三鳳!」說完,他站了起來,左擁右抱,那個高興得有點暈了頭的經理連忙帶他上樓。
楊翼鬱悶地走下樓來,他自己上了車,今天早上,他用過那一套隱身功,這一路上舟車勞頓,也挺累的,他想找個地方練一下功,於是信步往飯店的後面走去。但是一頓飯吃了兩萬多塊錢,這對於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所以,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因為,那些錢畢竟都是從他身上拿出來的。
無奈,他只好回到車裡睡覺。
一覺醒來,他看看太陽,已經是下午三時多了,那司機也在焦急地看著自己的手錶。又等了好一會兒,老頭才在幾位小姐的簇擁下從酒店走出來,一邊走,邊一邊給後面的那幾位小姐不斷地飛吻,那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淫蕩有多淫蕩!
不過,他自己倒是神采亦亦地走上車,有點瀟灑地揚了一揚手:「開車!」
楊翼這回倒是先開口說話了:「看來,我師傅是對的。」但是,老漢這回卻並不纏著楊翼了,而是哼著小曲,漫不經心地問:「你師傅哪裡做對了?」
「他下山殺你,清理門戶!」楊翼咬了咬牙,發起狠來,他終於說出了這一句。
「唔?」老人的聲音一下子又尖了起來:「他都跟你說了?」
「不錯,你真是一個敗家仔,一頓飯吃了兩萬幾元!」楊翼說道。
老漢滿臉的不屑:「我操!我還當是什麼事呢,萬把兩萬塊錢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了!幾十萬一頓的黃金宴見過沒有?臭小子,老子年中過手的錢不知有多少,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帶到棺材去?像你師傅那老鬼那樣好?吃沒頓好的,住沒間房好的,穿也沒件新的,這樣做人,不如死了算了!」
老漢的話一說開來根停不下嘴了:「你跟著他,吃過什麼好東西了?玩過什麼好東西了,你說,做人是幹什麼的?幾十年時間匆匆而過,你看,我現在頭髮都快白了,而當年我還像你這麼小的時候仍好像是昨天的事情,這幾十年好像白駒過隙,一閃就過了,如果不對自己好一點,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嗎?對得起自己嗎?」
楊翼吃驚地看著這個老頭,似乎感到他講的話有點道理,但是又似乎有的地方不妥,到底哪裡不妥,他自己也說不清。
老漢繼續說:「你師父現在九十歲了,還是個處男,你說羞家不羞家?丟人不丟人?九十歲的處男,聽說過嗎?一輩子連女人味都沒有聞過,這種人還是個正常人嗎?別以為我在說你師傅的壞話,各人生活態度不同罷了,他竟然說他不破處是為了練什麼童子功,我呸!騙人的鬼把戲,老子不知玩過多少女人了,童子功一樣玩得好,說不定他自己晚晚睡在床上自己打飛機呢!」
正在開車的司機聽了這話,也不由得發出一陣大笑!
楊翼不解地問:「什麼是打飛機?」
老漢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個嘛,等你發育完了就會知道了,是了,那老傢伙肯定教你什麼狗屁《盜經》是吧?擔心你學壞是吧?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他分得清楚嗎?你不也有個爺爺嗎!他才算是個真正的好漢!想當年,你爺爺夜戰影月門忍者,決鬥十里洋場,力拼關東十魔,鐵血萬里追兇,挑戰東瀛武士於東海,……,可以說,他名滿天下!也實至名歸,當時正炙手可熱,可是,僅是為了一個小妓女,他毅然退隱江湖!這才是真漢子,大丈夫!」
楊翼突然似乎受到了侮辱:「我奶奶不是妓女!我不許你侮辱我爺爺!」
老人的臉色似乎變得有些難看:「你奶奶當然不是妓女了,那女魔頭,哼!」然後他竟開始不說話了。
楊翼仍很不滿意,儘管他自己從未見過自己的奶奶,但也不許別人侮辱她,見那老漢仍不說話,他忍不住了:「喂,你為什麼說我奶奶是女魔頭?」
老漢這回變得很不耐煩,他的聲音變得又細又直剌得楊翼的耳膜發痛:「不許再說她,我休息了,別再打擾我!」
看著這個忽喜忽怒的老東西,楊翼恨不得捏死他,不過,現在還沒有挑戰他的本錢,也只是無聲地坐在那裡,不一會兒,他聽到那老人的鼾聲,他終於可以放心一點發洩自己的憤怒了,只見他在那老人的脖子上做了一個捏頸的手勢,在那老人面前扮鬼臉,甚至,他還在自己的背囊裡拿出一枝筆來,他想給老人畫眼鏡!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也好在他忍住了,因為那老人的眼睛竟留出一線!而且沒有翻上白眼,睡著也還在看人?楊翼終於停了下來,悄悄地坐在自己的坐位上,這時,那老人才陰陰地說:「繼續啊?怎麼停下來了?」
楊翼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動都讓老頭看到了,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訕訕地問:「你想我繼續?」
老頭終於在楊翼的頭上鑿了一句,說道:「臭小子,別在我背後做小動作,你還沒那個本事!」聲音震得楊翼耳朵發痛,楊翼不自覺地捂著自己的耳朵,一雙眼睛有點驚恐地看著這個怪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