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盜 正文 第17章 連珠鏢
    第二天,一枝花又帶著阿一上山頂鍛煉,小孩子總是比較喜歡玩,似乎今天他的興趣並不太高,他問:「爺爺,這個還要練多久?」一枝花說:「起碼還要練三年!當年你爺爺我就練了三年。」小阿翼嚇得吐了一下舌頭,說:「為什麼要練那麼久?」一枝花說:「只有練這麼久,才可能把你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於一點及高度分散於全身乃至周圍!」

    阿一不理解,集中,分散,為什麼要集中又要分散?正摸著自己的頭感到很不解,一枝花又自嘲起來:小孩子哪裡懂得這種高度集中與高度分散的意思?於是他說:「這個你先不用想太多,這樣吧,你今天除了一邊走一邊看著前面的樹木,觀察那棵樹有什麼東西外,眼睛還是不能看著腳下,記住,路只能用腳去看,腳下能看到路了,這一關才算過了。」

    晚上,老漢回來,第一時間就是走上山去看楊翼。可是,那裡卻沒有人,他不禁搖了挑頭,暗歎現在的小孩子真貪玩,吃不得苦,想必現在已經回去睡覺了。

    然而,當他回到半山腰的茅舍的時候,一股香噴噴的味道從裡面飄了出來,什麼味道會這麼香?老漢覺得十分奇怪,他快步走進屋裡,見小阿一正捧出一鍋東西從廚房走出來,一見到他,即高興地叫道:「爺爺,今天晚上我們吃鳥飯!」

    鳥飯?老人滿臉的狐疑,他走上去揭開了那鍋蓋,一股濃香的味道撲面而來,果然,裡面有很多鳥肉!

    老人驚奇地問:「你到哪裡找來這麼多鳥肉?」

    楊翼說:「我捉的,是不是很香啊?」

    「你捉的?你是怎麼捉的?」一枝花開始有點不高興了。

    楊翼說:「我爬上樹去捉的啊!」被一枝花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他開始感到有點害怕:「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一枝花厲聲說道:「對我不話說謊話,快說,你是怎樣弄到這些鳥的?」

    楊翼放下了那鍋飯,對一枝花說:「我是這樣捉的,是不是這裡鳥不能捉?」說著,他的身體像鬼魅一樣飄出屋子,並迅速旋上一顆樹上,一隻手已經捉住了一隻小鳥,用的正是喬丹的那一套絕活,今天,他練得有點無聊,就開始練這一套身法的,想不到,不到一天,他就能練得好像喬丹一樣的靈活!

    瞬移功!一枝花馬上知道了楊翼的這一套功法,看著已經把那隻鳥舉在自己面前的楊翼,他只問道;「這一套功法,你跟誰學的?」楊翼說:「是喬丹教我的。」

    「喬丹?他姓喬?」一枝花的臉色變了一下,說:「翼仔,很好,他在哪裡教你的?」楊翼說:「離這裡好遠,幾天前,在他們的那條村子山後面教我的,他們的那條村很小,沒幾個人,叫,叫做邪風嶺。」然後,他把那幾天遇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一枝花,他對一枝花的警惕之心已經全部放下。

    一枝花聽後,點了點頭,用手摸著他的頭說:「翼仔,你很幸運,無意中學會了這套功法,這對你以很有用。不過,練習這一套功法要練陰柔的內力,可惜,你現在沒有這種機緣。」

    接下來的幾天,老人再也不教楊翼功夫了,而是要楊翼天天地讀《盜經》,並要求他把盜經背出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徒弟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本事與素質已經超出了自己預計,這樣的人,如果不好好引導,一旦走進邪門,那將是一場災難。

    而一枝花自己則每天都走進山裡,不知道去幹什麼。

    這些天,楊翼已經能把整篇盜經背下來了,雖然有些句子的內容有點深奧,但是大意他還是很明白的,讓他感到有點奇怪的是,整篇盜經、裡面一個字也沒有教人去偷去盜。

    不過,這些他並沒有放在心內,現在,他感到很無聊,突然,他想起在鎮上還曾經訂了五十枚飛刀,不知道有沒有打好了,不如,趁師傅不在,悄悄地走出去。

    他並沒有想到後果,而且,現在身體已經康復,如果有那些小刀的幫助,那麼自己也可以保護自己了,而且,這些天他在山頂,已經把這裡的地形熟記在心,已經基本上弄清這裡是如何出山的。

    他帶上了一點錢,飛快地往山外跑去。

    現在他的速度已經不是以前的那種速度了,而是一種十分輕盈而詭異的步法,彷彿是一閃一閃地出現他的影子,不一會兒,他的背影就消失了。

    「這真是一個十分難以駕馭的野馬!」站在遠遠的山頭看著楊翼的一枝花心裡暗暗吃驚,這個小孩,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

    ~

    接近中午,楊翼終於來到了那個鎮子,今天,他才知道,這鎮叫做馬王坡,正是當年一枝花出現過的那個鎮子!

    他走到小鎮的西邊的「老黃頭鐵鋪」,看著鐵鋪關著門,裡面卻傳來叮叮噹噹的失鐵聲,於是他敲了幾下門,那天的那個老頭終於開了門,一看到他,口裡發出了咦的一聲,連忙把楊翼讓進了屋裡。

    一進入這間屋,楊翼即感到全身在發熱,因為,屋裡有兩個火爐,正冒著黃橙橙的火焰,很多刀具插在上面已經燒得通紅,一個精壯的漢子正用火鉗夾著一把鐵刀在用錘子敲打著。

    老人拿出一個麻袋,交給了楊翼,並對楊翼說:「給你多做了兩把,算是送給你的,是了,小朋友,你是哪裡人?」

    楊翼接過那一袋東西,感到十分高興,他掏出了一枚放在手裡看著,一邊回答:「我是濱城的,你有沒有去過?」

    「濱城?」老人點點頭說:「去過,很多年前的事了,當年也有一個人打制這種東西,我和我父親打好後親自送到那裡的。」

    呼!楊翼試著把一把刀往一塊靠在牆邊的夾板上飛射過去,卡一聲,那把刀竟穿門板而過,門被射了一個大洞!

    老人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孩的力度是如此厲害,便問:「你,你是不是姓楊的?」楊翼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就是姓楊的,怎麼?你認識我?」

    老人搖搖頭說:「不認識,但是有一個叫楊梅的人我卻見過一面,他也是用這種刀。」

    「哦?我爺爺找你打過這種刀?」楊翼不禁感到好奇,問了起來。老人說:「你是楊梅的孫子?哎呀,怪不得了,怪不得了,怪不得那天你在鎮裡一下子就把錢二愣子打倒了。是了,我有一件東西,是我父親留下來的,他說讓我以後有機會見到楊梅的時候交給他,他老人家現在哪裡?」

    楊翼的臉灰暗了下來,說:「我爺爺死了。」老人哦了一聲說:「想不到啊!我還是沒能親手交給他,現在我就把這東西交給你吧。」說完,他回到房裡,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已經滿佈灰塵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個用布包住的東西,說:「就是這件東西,也是我父親當年留下來的,我現在把他交給你了,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一個心願。」

    楊翼接過那包東西,感覺到很沉,便問:「這是什麼東西?」老人說:「你自己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楊翼打開了那個布包,裡面只是一本書,與幾枚四邊都磨得十分銳利的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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